《蛇戀花》第十章 小黑救主

來到洛陽已經七八天了，紫羽，紫裳，紫漣和紫漪都想出去逛一逛洛陽城。

     可是戚家老人們認為，無論如何戚家在洛陽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小姐們輕易不可以這麽隨便出去拋頭露麵。可是耐不過外孫女兒們的哀求，最後命下人們備了兩乘小轎，由轎夫們抬著，宇凡和宇塵跟著去逛起了洛陽城。

     紫漣，紫漪和小黑坐在一乘轎裏，看到街上熱鬧非凡的景象心裏十分激動，路邊的攤位上賣著各式各樣的小玩意，有一些紫漣和紫漪從來就沒有見過，做生意的小販在起勁地吆喝著，賣藝的銅鑼敲得噹噹的響。

     可是透過一個一尺見方的轎窗，看到這邊也就看不到那邊，紫漪不耐煩地暗想：誰說女人不可以拋頭露麵，瞧這街上走的也不都是男人嗎？那在茶棚前忙碌著的不也是個女孩子嗎？想到這，便叫停轎，然後掀起轎簾就走下轎。

     宇凡見狀，抬手要攔她，可想到小黑，卻又收回了手，他實在不想和小黑再做第二回握手，於是由著紫漪走下了轎子。

    那紫漣見狀不由分說也落了轎，來到宇凡身邊道；“宇凡哥哥，漣兒也不喜歡坐轎，就讓漣兒和宇凡哥哥一起走路吧。”

    可這時前方的那乘小轎和宇塵已經走遠了。

    紫漪下了轎，心情大好，轎內和轎外的感覺果然不一樣，視野開闊了，連氣氛都不同。心想：怪不得二姐和三姐這麽喜歡幫娘做生意，原來外麵的世界果然不同，這次回去以後我也要跟娘學做生意，等將來娘不在了，姐姐們離開了，我就和小黑去做生意。那紫漣能教小白下棋，我也可以教小黑做生意嗎，可惜小白太笨，從來就不怎麽會，但願我的小黑不會那麽笨。

     此時紫漣正拖著宇凡給她買糖人兒，紫漪看到前方的小攤鋪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風箏，有蝴蝶，老鷹，龍，竟然還有蛇，便走了過去，要買個蛇風箏送給小黑。等她抱著風箏回來時，紫漣和宇凡還有那乘小轎已經不見了。

      紫漪頓時慌了，不知所措地在街上來回走著，希望能找到紫漣和宇凡。

     大街上突然出現一個貌美非凡的女孩，一下子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立在含香樓門口的鴇婆，正暗自唏噓著生意清淡，突見一絕色少女抱著風箏驚慌地走在街上，頓時精神一振。

    　看那女娃穿戴打扮，必出自富貴人家，但富貴人家的小姐們出門，大都有個轎子隨從什麽的。由她常年在洛陽幹這營生，接來送往的，洛陽有幾個大戶，洛陽有幾個美女，大都知道的八九不離十。

     看這女娃年紀不大是個雛，但容貌卻出奇的標致，一定是路過的商旅走失的。

     於是她走進樓內，不大一會兒從裏麵出來一個中年婦人，那婦人出了含香樓，徑直來到紫漪跟前很和藹地說：“小姐一定是與家人走散了。”

     紫漪驚慌失措地點了點頭。

    那婦人笑得很可親：“小姐不必驚慌，小婦人在那街角做了點兒小生意，小姐一定走累了，不如去我那鋪子裏坐會兒喝杯茶休息一下，那鋪子衝著街，就算你家裏人找過來，你也會看得到。”邊說邊指著含香樓邊上的胭脂鋪。

     紫漪感動地點了點頭跟著婦人就走，剛進入門裏，那婦人轉身就在身後合上了門，一隻手從紫漪身後伸了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街上，宇凡和紫漣突然不見了紫漪，驚出了一身汗，正到處尋找著紫漪，轎中的小黑仿佛意識到什麽，悄悄地從轎底遊了出來。

     街邊賣菜的老伯驚見一條黑蛇從轎中出來，便大叫：“我的天哪，好大一條蛇，蛇。”邊叫邊拎起旁邊的一條扁擔就朝小黑揮了過去，整條街上的人躁動起來，雞蛋，橘子，包子，蘿卜紛紛朝小黑飛了過來，小黑背上吃了一扁擔，突然大怒地張開了嘴，身子一抻，原本一米多長的小黑竟爆長了兩倍。那老伯驚訝地撒腿就跑，小黑在眾目睽睽之下順著路邊遊走了。

    宇塵跟著紫羽和紫裳的小轎走著走著，驚訝得發現後邊不見了宇凡他們，便告訴了紫羽和紫裳並問道是不是要等一下他們。

     紫羽不以為然地說：“還是不要等了，有宇凡和她們在一起，沒什麽可擔心的。”於是他們邊走邊看，偶爾停下來買點新奇的小玩意兒，要帶回去給紫嬋和紫娟還有奶娘他們。

     不知不覺的到了晌午，紫羽和紫裳又渴又餓，宇塵便帶她們來到了豔陽樓。

    那跑堂的小二見有客進來，便迎了上來，乍一見紫羽和紫裳驚得說不出話來，打娘胎裏出來，他就不曾見過這麽美的女人。

     宇塵見他的模樣不悅地問道：“小二兒，可有座位，我們三人要在這裏用餐。”

     那小二兒一驚回過神來：“有，有，當然有，小的這就帶爺和小姐去我們樓上最好的位。”眼中對宇塵不禁流出了羨豔的神色，說著就領他們上了樓。

     這一頓飯，宇塵吃的很是不自在，可是紫羽和紫裳卻氣定神閑，絲毫不介意眾人訝異的目光。

     席間，紫裳問宇塵：“聽舅父說，堂弟明年春天要去進京求官，可當真？”

      宇塵道：“愚弟正有此意。”

   　紫裳道：“也好，男兒正是該誌在四方，這樣說宇塵弟弟去了京城也有機會拜見舅父和舅母了”

     可紫羽卻道：“做官有什麽好，官場多沉浮，官場多黑暗，倒不如平常百姓家。”

     宇塵一聽抬起頭來看向紫羽，紫羽也正看向他，兩人同時要開口說什麽，卻又都什麽也沒說。

     紫漪孤苦無助的趴在柴房的地上，她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口中別塞著一團破布。疼痛和驚嚇讓她悔恨交加，悔不該下轎，悔不該一個人離開去買風箏，悔不該著了那惡婦人的道，悔不該叫小黑乖乖呆在轎子上。

     小黑，小黑，你答應我的，永遠都不會離開我，你可得找到我，可得救我離開這裏，不然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想著想著，紫漪哭了。

     幾個時辰過去了，紫漪又渴又餓，身子都要麻木了，始終不見有人來。就在紫漪快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頭上傳來小黑走路特有的聲音，不禁大喜過望，拚命地扭動著身體。

     小黑從柴屋棚頂的空隙間滑了進來，遊到她身邊，用它的頭輕輕地碰了碰紫漪的臉，從她的口中叼下了那團破布。

     紫漪哇的一聲哭了道：“小黑，小黑，我要離開這裏，小黑，我要回家我要我娘。”

    小黑點了點頭，遊到她的身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用嘴解開了那根麻繩。

     紫漪恢複了自由，起身就去推門要離開，門卻是在外麵反鎖的。

     她無可奈何地又坐在地上，把小黑抱在懷裏，眼淚吧噠吧噠的落在小黑身上，小黑抬起頭看著她，當她看到小黑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覺得沒有剛才那麽害怕了，於是起身走向柴房門，使勁地拍著，大聲地叫著：“開門，開門，快點開門，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那鴇婆一聽，嚇了一跳，明明堵住了嘴，綁了結實了扔在那兒。怎麽這麽快就叫起來了，這要叫人聽到可就禍來了，連忙帶了兩個小廝提著鞭子就奔向柴房。

     鴇婆打開房門衝著小廝叫到：“給我狠狠地打，打老實她，打她到叫不出來為止，怎麽就讓她給掙開了，給我綁結實了，笨蛋，你們連這點活都幹不好，白吃老娘的飯。”

     兩個小廝走上來揮起鞭子就朝紫漪身上抽去，紫漪嚇得大叫一聲：“小黑。”便雙手抱住了頭。

    這時老鴇看到一條黑影從紫漪的懷中竄了出來，落到一個小廝的臉上，那個小廝：“媽呀”一聲捂住了臉。

       刹那間那條黑影又躍到另外一個小廝肩上狠狠地朝他的脖子上咬下來，然後盤坐在那兒，張大了嘴，伸出了長長的舌頭，把頭伸向後麵的老鴇。

      那老鴇見狀想跑，但兩條腿象麵條一樣軟了下來，任由那小黑尖尖的牙齒落在自己的鼻子上，她聲嘶力竭地尖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紫漪走出了柴房，小黑纏在她的腰上，把那頭高高地抬著靠在紫漪的秀發邊，聞聲而到的含香園的下人們，見到這情景目瞪口呆地看著紫漪走出含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