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怨 (12)

王大夫檢查後，想了想對汪建安父子說他現在還不能確定，要去醫院拍X光片。

在蘇州仁濟醫院，王大夫和剛從哈佛醫學院留學歸國的女大夫齊恩慈指著X光片和穿刺化驗單，對汪家父子和月琴說可以確定是結核菌感染進入膝關節形成了一個腫瘤。趁關節粘膜包裹著腫瘤要盡快手術，不然有截肢的危險。

手術安可以排在第二天進行，品樹內疚不巳，王大夫在送汪家父子出院門時，順便去辦公室拿了品樹不久前做的肺結核X光片，邊看邊高興地告訴品樹，他恢複得很好，結核菌在肺葉上形成了鈣化點，＂品樹啊，你要是晚一年結婚就好了⋯＂王大夫惋惜地說。

齊恩慈早早來到手術房，這是她回國後在仁濟做骨外科大夫以來第一位女病人，看得出汪家老爺是不怎麽信任她的，幸虧王大夫力薦。和她同期學醫的女生大都選擇內科，婦產科，而齊恩慈獨好骨科，她麵臨的挑戰不僅是病人和家屬的懷疑，醫療設備的缺乏，還有開刀用血的嚴重不足，如果不是窮得走投無路，中國人是舍不得賣血的。

齊大夫很欣賞這個女病人冷靜配合的態度，這麽年輕又高挑清秀，瘸了就太可惜了。齊大夫出於敬業精神和保護女性的想法，暗暗給自己加碼一定要保住她的腿。

手術很成功，中途出現了小問題，由於手術時間過長，原先準備的血液不夠用了，齊恩慈自己挽起袖子給病人輸了200cc的血。

得知齊大夫自己還給兒媳婦輸了血，汪建安十分感動，特地派人從商行的南貨店裏取了當歸，黨參，白芍等補血藥材和老母雞同燉給齊大夫送去，叧外加上一份二千銀票。齊恩慈收下了鳮湯，把銀票退還了。

月琴在齊大夫的複健指點下，康複很快，出院那天站著幾乎看不出腿有問題，齊恩慈建議月琴每天散步半小時堅持半年就會徹底痊愈。大恩不言謝，汪家以齊恩慈的名義給醫院捐了德國出的醫療器材。

第五章

薈春在城門外的荒效殘垣下等德林，半個時辰過去了，快不耐煩了，遠遠地一個小黑人影往這方向來，走近了，哦，是德林。＂快點，徳林，我還答應了六嬸陪她去家訪哪＂.

德林著實不喜歡在荒郊野外和薈春碰頭，尤其不喜她這種辦事的態度。
不爭氣的是他還是硬了，德林解開袍子把苓春摟近，示意她把腳擱在石垣上，直接地進入她幹幹的身體，薈春把頭靠在德林肩上，嗅著他袍子上散發出的體味.

徳林不是個愛幹淨的男人，這多半是沒人照顧的原因，他租住在王家巷一戶做肥皂生意前店後作坊的後院廂房。這件棉袍子他著實穿了一個冬季，這些天還穿著有點熱了，薈春陶醉地閉著眼睛任由徳林抽動，漸漸的她也有了感覺，小聲地呻吟起來配合著德林，這哼哼聲讓德林很興奮，他的手開始撫摸她的臀，她的腰，最近她的腰圍有點粗了。

辦完事，他倆在荒郊手牽手地往城門走去，快近城門時，倆人一個向東，一個向西迅速分開進城。

春江水暖鴨先知，一個家庭裏要出什麽不體麵的事，傭人們總是第一個知道。

這些天，大房小姐刷牙的時候總是反胃，嘔吐，阿福曬的還沒釀製的酸梅子她也拿來吃，大房的女傭阿妹是最先看出來的，發現這個重大秘密讓這個平時好嚼舌搬弄是非的人, 興奮異常，她告訴家裏每一個傭人讓他們保密，一圈下來奶奶們也聽到風聲了。

這事不能直接問薈春，得想個辦法，奶奶們商量著得瞞著老太太和大奶奶，想破了腦袋總於想出了讓正懷孕三個月的六奶奶講講懷孕的症狀提醒薈春。

果然，薈春明白了這些天的癡酸，嘔吐原來是和六嬸一樣懷孕了!

怎麽辦?怎麽辦!心急如焚羞愧難當的薈春一下課就去了德林的辦公室，在學校後山坡的竹林子裏，薈春告訴徳林她懷孕了，徐徳林沉吾半天，反問薈春打算怎麽辦。這下黃家大小姐傻眼了，一個男人搞大了她的肚子，結果反問她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