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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伺機而動
采薇與鈺兒留下來為晉王表演、彈奏到深夜，直到一旁的李夫人哈欠連天，拓跋欽才招手叫來綠紗公公一番耳語後，才讓他帶著兩位佳麗出了大殿。
北地的夜晚，月色透亮，大風掀起了鈺兒身上的衣袂，蟲鳴四起。路兩旁種植的幾排梔子花開得正旺，在夜風的吹拂下，花瓣隨風飄散開來，一時宛如揚起的白色粉蝶翩躚，醉人的芬芳似風輕舞在鼻息的吻痕，淺嚐輒止。樹葉在夜的懷裏婆娑搖曳，洗耳傾聽著那來自戈壁灘上勁風輕吟的幽冥。
綠紗領著采薇和鈺兒，帶著兩名圓臉的宮女走到了昭露宮中的翠竹閣，此處綠竹茂盛，粉牆黛瓦碧欄杆，花窗隔扇細雕梁，頗有江南庭院幽深含蓄之韻。
“晉王殿下吩咐，以後兩位姑娘可宿於翠雲閣了。采薇姑娘住左廂房，千靈姑娘住右廂房”。她倆穿過門廊，各自走進自己的廂房，聽得一旁的綠紗公公畢恭畢敬地說。
“姑娘們的衣服和一應用品已安排妥當，紅年、繪年兩個奴婢會留下來專門伺奉姑娘的起居。不知采薇和千靈姑娘還有什麽其他需求？老奴馬上去張羅。”
“哦？”鈺兒目不轉睛地盯著習慣半躬著身子說話的綠紗公公，“我看這翠竹閣的確雅致，卻單單少了一樣我最愛的東西。”
“不知勒兒姑娘何為最愛？”綠紗公公微微一挑眉，上前半步。
“玉蘭花。”鈺兒一字一頓地說，緊盯著他蒼白消瘦的臉。
他一聽，立刻抬起頭來，雙眼眸光一閃，深深地望了鈺兒一眼，卻尷尬地幹笑了兩聲，和顏悅色道，“這有何難？這偌大的皇宮中，到處都有玉蘭花樹。倒是適才晉王有幾句話要奴才捎給勒兒姑娘。”
“還請公公明示。公公快請屋裏坐！”鈺兒忙示意綠紗進得廂房落座。
“繪年，還不過來添茶？”綠紗衝著身後的繪年喊了一聲，然後吩咐道，“斟好茶，可以出去了，把門關好。”
待繪年走出去，關好了房門。
綠紗旋即走下座位，湊到鈺兒身側，大聲說：“晉王托奴才傳話，殿下甚是鍾愛勒兒姑娘，讚賞勒兒姑娘超絕的琴技。讓勒兒不日準備侍寢。恭喜姑娘了！”他邊說著，邊用食指沾了杯中的茶水，在黃木桌麵上疾書：“明日動手！紫環來接！”
鈺兒一顰眉，一手攬住衣袖一手忙蘸水寫道，“征已廢？”嘴裏卻說著，“真正是勒兒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還請公公多多提攜！”
“勒兒姑娘莫著急，過兩天自有宮中管事的婆子來相傳侍寢機宜。”綠紗嘴裏說著，點點頭，手裏卻寫著——“帝被囚”。寫到這兒，他用食指敲了兩下桌麵，沉了眉梢，不停搖著頭，深歎一聲。待鈺兒再抬頭看他時，他已老淚縱橫，撩衣跪倒在地，極輕地說，“有勞勒兒姑娘了！”
鈺兒忙大聲回答，“那要請公公多多費心了！承蒙晉王殿下看重，勒兒三生有幸！”伸手扶起他來。
他掀起衣袖擦幹眼淚，輕聲言語：“見機行事！奪得虎符！事成，會有一名叫青言的公公來接應，立刻安排姑娘出宮。”
“虎符？是何等模樣？”鈺兒按壓住心頭升起的疑慮，拓跋曆倒是未曾提及虎符盜得要交給誰？但也未提到要交給綠紗公公。不管這些，先問問魏國的虎符到底是什麽樣子？
綠紗大聲言語道，“被晉王殿下看重，是勒兒姑娘的福分！還望姑娘莫要辜負了晉王殿下的一番心思。”
“虎符隻有右一半，左一半在一個叫陸有真的漢人手裏，此人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了。青銅材質，上麵刻有文字。唉，現如今，晉王居然苟同柔然大檀之子吳衡來守衛平城，還承諾登基後，要與吳衡一起南下長江攻打劉宋，二人坐分天下。正真狼子野心，亡我大魏，天地不容啊！”他說著，老淚橫流，一直搖頭歎息。
“謹記公公教誨！”鈺兒大聲說，心裏卻不由又擔心起拓跋征來。她才不管那個皇上拓跋斯是否被囚禁呢。拓跋斯下令侵犯南朝，活該遭此一劫，多刺他幾刀都不解心頭恨。
“我告辭了。明兒，紫環會來接應姑娘。”綠紗說完走去廂房門前，還未開門，突然轉身，跪倒在地，向鈺兒磕了一個頭，未待鈺兒走上前，他已站起身，拉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你快去安排姑娘沐浴、更衣，早些歇息。”
紫環來宣勒兒覲見時，已是掌燈時分。鈺兒在廂房裏苦等了整整一天，她一直試圖衝破被封的穴道，卻不得要領。現在她急需恢複功力，也許當晚會有一場惡戰。
紫環捧著一身宮服走進鈺兒的廂房，留下另一宮女站在門口等候，紫環轉身關上了房門。
“見過勒兒姑娘！是綠紗公公叫我前來宣勒兒姑娘去覲見晉王。”紫環放下手中的托盤立刻行了大禮。
鈺兒上前扶起紫環，極輕地問，“準備好了？”
紫環緊緊攥住鈺兒的手，耳語道，“奴婢本太子府的人。是太子殿下和趙王安排奴婢服侍晉王的。一切已準備妥當，而且今夜李夫人不在。”
“你可會武功？”鈺兒悄聲問。
“不會！”紫環緊蹙柳眉，搖搖頭。“晉王府的規矩，若有武功，一旦被發現，此人就會蒸發不見。”
“唉！”鈺兒歎口氣，“你可知道，該如何把三滴血喂進晉王嘴裏？”
“晉王甚喜一種特別釀製的殷紅色蒲萄酒，奴婢猜測，血可以滴入其中，但味道定會不同。多疑如晉王恐怕會有所察覺，要看勒兒姑娘如何應對了。還有，就是……”她突然打住沒有說下去，一雙秀目若有所思地望著鈺兒，張嘴欲言又止。
鈺兒不由蹙眉深歎，那可是下下策！
最近看奧運，更新的慢了，還望見諒啊！
鈺兒這般冰雪聰明，肯定會有辦法。其實在兩個候選人之間還真難說誰更適合鈺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