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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綺霞》卷二 死裏逃生 4、得失胭脂馬

(2016-04-30 00:24:12) 下一個

    綁在鈺兒身上的鐵索已經遠比自己重了,鐵鏈也比手臂還粗。鈺兒苦笑著想:看樣子,很快她就可以找個地方開間鐵匠鋪子了。營帳外增派了更多人看守。拓跋征倒是遣了他的婢女穀雨來給鈺兒的傷口上了金創藥,換了件囚服。

    臨走,穀雨憐惜地回頭衝她笑笑。

    到了晚上,居然有人抬進來一張木床。好幾天沒在床上睡覺了,雖然渾身是鎖鏈,鉻著身體生疼,隻能用一個姿勢側躺才能避免壓到鐵索,但鈺兒還是睡得很沉。

    這樣過了三天。轉眼,天黑了。

    看到門口的侍衛換了幾茬,他們都在帳門口持刀站立著。鈺兒深吸一口氣,運功到手掌,卡塔一聲,鐵索一一斷了開來。她解開了身上所有的鐵索,隻是讓鐵索斜斜地掛在身上。

    不知覺中,夜更深了。原本喧鬧的軍營已經鴉雀無聲。

    鈺兒躡手躡腳地走到帳門前,執出四根銀針,銀針準準地插入四位看守的昏睡穴,他們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卻睡了過去。鈺兒抄起其中一個看守手裏的大刀,隱入帳篷的陰影處。巡邏兵依然井然有序地在營地內穿梭。她踮腳飛起,連奔帶跑,不一會兒,已經來到了營地外。

    她極速飛奔了起來,越過幾個山丘,回頭望去,營地已經消失在朦朧夜色中。這時,遠遠的,她瞧見一匹飛馳而來的駿馬。皎潔月光下,它鬃毛飛舞,速度飛快,通身赤紅煞是好看。馬上上坐了一個士兵,身上背著一個行軍的包裹,似乎是傳信兵。鈺兒心想:居然這麽巧?天助我也!她躲到一旁,見馬兒漸近,擲出三根銀針。士兵一聲不吭就倒下了。那馬兒一驚,立刻放慢了步伐。

    鈺兒見狀,飛身上馬,執起韁繩,策馬揚鞭,在曠野上狂奔。夜風撲麵而過,鈺兒有種小鳥飛出牢籠的欣喜。她記得約摸半天行程,她就可以抵達召城了。說不定就能和韻兒、武寒會合了!

    剛跑了兩柱香的功夫,月光盈盈,靜夜無邊的大草原上突然傳來幾聲尖銳的馬嘶,傳徹整個草原。她的胭脂馬陡然一驚,立刻停下步伐,高高掀起了前蹄,幾乎要把鈺兒甩到馬下。她心裏暗叫“不好”,還未及應對。誰知道,胭脂馬兒旋即調頭,風馳電掣般朝原路飛奔起來。

    鈺兒想從馬上跳下來,但,這馬發了瘋似的狂奔,她隻能俯身貼在馬背上才不被甩下馬。須臾,馬兒驟然停了下來。鈺兒心知中計,慢慢抬起頭,看到前麵站了三個人。當中一個身形異常高大,騎在一匹碩健無比的黑馬上,身穿金線繡猛虎的黑色長袍,單手持韁繩,另隻手搭在肩膀上的一把青玄色寶劍上,一身的桀驁不遜,正是那個魔鬼——拓跋征!

   “太子殿下果真神機妙算!”旁邊一個討好地說。

   “怎麽不跑了?剛才看你跑得很快呀!”拓跋征得意地笑著,握著手裏的劍。“你騎的胭脂馬可是跟我這寶駒黑兒一塊兒長大的,一聲馬嘶,就可以讓他們聚到一起。我們草原上的馬兒可比你們南朝的人要可靠多了。”

    鈺兒一臉苦笑,“算什麽英雄,就會使奸計。勝之不武!占盡人多的便宜,有什麽了不起?”鈺兒撇過臉,懶得看對麵那一臉得意洋洋的奸樣。

   “你居然敢這樣跟我們太子說話!”旁邊一個狐假虎威道。

   “算了!”拓跋征麵色陰冷,“知道逃跑的結果是什麽嗎?——死!”話音未落,他寶劍出鞘,“看在你武功不錯的份上,我們再來切磋一下。贏了,今天就放過你。”

     眨眼,馬到人到劍到。

     第一招 ,白雲出岫

     第二招, 有鳳來儀

      .......

     沒有上次鐵鏈的束縛,手裏又有了一把刀,他們倒是棋逢對手,大約過了八十招,拓跋征已占了下風。最後,鈺兒一記飛花落雪,刀刃如飄飛的雪花,閃忽不定,猛然刺向拓跋征的前胸。這招鈺兒用了十分功力,力求要了這魔鬼的小命。眼見刀要刺進他的前胸......

 “姐姐——”忽聽得是韻兒的一聲淒慘的尖叫。

 “不好!”鈺兒一慌神,刀速減半。拓跋征身體一歪,刀隻刺到那廝的手臂。刀刃刺穿衣帛,插入血肉,鮮血即刻噴湧而出。鈺兒迅速拔出刀,牽馬退後幾步,慌忙抬頭尋聲望去,慘淡月色下,一群北魏士兵,押著兩個人,正是韻兒和武寒。

 “韻兒——”她淒冽地喊道,卻沒注意到受了傷的拓跋征已來到她身旁,劍架到她脖子上。

 “你!”鈺兒惡狠狠地瞪著拓跋征。“你那天不是說不追了嗎?”

 “哦?我有說過嗎?”拓跋征咧嘴,懶懶地笑了,黝黑的眸裏閃過一絲幽光,“我不記得了。我答應過你,說本太子不追了嗎?”說罷,他用力把她扯下馬,手臂緊緊地箍住她的肩膀,劍刃頂住她的脖頸。

 “你剛才說的,說比試贏了,今天就放過我。”鈺兒瞥了一眼他剛被自己刺中的左臂,居然沒殺得了這廝,真後悔。這廝本是野獸,剛才被自己戳中一刀,受了傷跟沒事一樣。

 “可是,我怎麽覺得是我贏了呢?你現在還不在我的劍下,乖乖等著受死?”

 “你,混蛋!”鈺兒大怒,想要擺脫這個惡魔。誰知道,他緊緊地箍著自己的肩膀,刀刃冰涼地劃著她的脖頸,一陣刺痛。

    “你放了我妹妹,我跟你回去。隨你處置,如何?”鈺兒說著,把手悄悄伸進袖筒裏,裏麵有明姑給她的虹雲短匕,削鐵如泥,鋒利無比。她悄然彈開了刀刃。

 “假如我想抓住你們三個慢慢玩呢?”拓跋征懶洋洋地說,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放了我姐姐——”韻兒在幾個士兵的手裏苦苦掙紮,邊哭邊喊。

 “姐姐?”拓跋征眯了眯雙目,黑眸驟然亮了起來,“既然你們姐妹如此情深似海,個個搶著要到我們大魏來。我們就勉為其難照單全收了,讓你們姐妹一起服侍本王,然後輪番去伺候各大將領,你覺得是不是很有意思?”他低頭在她耳垂邊輕聲細語地說,然後,突然低頭在她脖頸上吻了一下。

 “畜生!”鈺兒身體猛地一顫,惡心憤恨一齊湧上心頭,她手腕用力,短刃刺進了那廝的腰。

 “放了我妹妹。”她感覺脖頸上的利刃更深得切了下去,一陣挖心地刺痛,但她已無暇顧及。

 “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你堂堂北魏太子,不會願意跟我陪葬吧。放了我妹妹!”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刹那間,他眼裏滿是殺氣和怒氣,鈺兒脖子上血汩汩湧出。

 “我死,你也死。咱們黃泉路上可以作伴!”鈺兒剛要再使勁兒,那廝一掌向她劈來,鈺兒未及提防,趔趄了一下,撲到在地,喉間一鼓血腥湧上,她“噗”得吐出一口鮮血。

   拓跋征則後退了好幾步,吃痛地撫了一下腰間的傷口,血染濕了他的黑袍,緩緩滴了下來。

 “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的匕首上有毒。你有三個時辰的時間考慮。”鈺兒擦了一下嘴唇上的鮮血,衝著顯出一臉驚愕的惡魔暢快地笑了笑。“放了他們,我跟你們回去,我有解藥。” 鈺兒知道這下自己得下油鍋了。

 “哈哈——”惡魔捂著傷口,居然抬頭大笑了起來。他衝著前麵的魏兵豪爽地揮揮手,“好!放了他們,讓那兩個人走!”

 霎那,他如一隻兀鷲般飛撲到鈺兒的背後,在她的後腦處猛一擊,鈺兒悶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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