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hort answer is yes or no. Technically he does and technically he does not, depending what you choose to believe.
基本情況是他 1917 年論文答辨時並未通過 1927 返美重新補交了論文 . 在他的老師杜威疏通下 , 校方補發了學位但當時未並再答辨 . 所立以他的這個學位說它是榮譽博士也許更恰當些 .
Regardless, 一個不爭的事實是
1. 他曾信誓但但地說他 1917 年就通過了論文答辨 . 顯然說了謊.
2. 從1917 年到 1927 年 ; 他曾頂著自封的博士在中國學術界招搖過市頂長達 10 年之久 .
怪隻怪方舟子晚生了幾十年 . 唐俊其實現在回母校補交個論文 , 也是亡羊補牢 , 為時未晚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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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在哥倫比亞大學經過一年的學習,加上他在康奈爾大學研究院學的一部分課程,便達到了當時哥大研究生的規定學分。1916年11月,他考過哲學和哲學史的初級口試和筆試,成績及格,取得了“博士候選人”資格。同年8月初,便開始寫“博士論文”了。論文題目是:
A study of the Development of Logical Method in Ancient China(《中國古代哲學方法之進化史》)
一連寫了近九個月才寫成,全文約九萬字,打印稿多達243頁,真是皇皇大文!
1917年5月22日,胡適參加博士學位的最後考試。他走進考場抬眼一望,上麵坐著六位大主考:五個洋教授,一個洋博士。他的導師杜威和夏德兩個老頭,昂昂地坐在當中。①這六位主考,隻有夏德是懂漢文的漢學家,但也讀不懂先秦典籍;
其他五位洋學者,漢文一字不識,他們的中國學問實在可憐巴巴,對這些人談先秦名學,簡直可以說是對牛彈琴。胡適嘰哩咕嚕報告了論文要旨之後,他們便七嘴八舌地提問、詰難,問答往複,直考了兩個半小時。口試考過,結果是很不理想;②然而七年的留學生活總算結束了。
當時國內,新文化運動正迅猛展開。胡適在《新青年》上發表了幾篇文章,倡導文學革命,一時名聲大噪,以致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也慕名聘請他當教授。胡適得此美差,便匆匆忙忙告別杜威,離開紐約,經溫哥華乘船返國,以洋翰林(博士)的身份出現在國內文化界和北京大學的講壇上。
1919年2月,胡適的博士論文,經過擴充修改,作為《中國哲學史大綱》(卷上),在商務印書館出版,初版封麵上竟赫赫印著“胡適博士著”五個大字。各種報章雜誌上,“胡博士”的頭銜更是滿天飛。“博士”簡直成了胡適的專稱,大有非胡適莫屬之概!
“胡博士”在近代中國文化學術界風風火火數十年,誰也沒有懷疑過他的博士學位,誰會不相信胡適是真博士呢?
可是,事隔三十多年之後,胡適的博士學位竟引起問題了。1952年,哥大東亞圖書館館長林頓先生,為慶祝1954年哥大二百周年紀念,著手編一本《哥倫比亞大學有關亞洲研究的博士碩士論文目錄》,1957年出版,③卻沒有大名鼎鼎的胡適博士。林氏是根據校方正式紀錄編纂的,難道這些正式紀錄裏竟沒有胡適論文的紀錄?這不就成問題了嗎?
後來,袁同禮先生編《中國留美同學博士論文目錄》,④據哥大所提供的正式名單,胡適是1927年的博士,晚了10年,自然又是一個疑問。袁君便托當年在哥大留學的唐德剛先生複查。唐君為好奇心所驅使,乃去哥大校史圖書館及其他有關部門“徹底清查一遍”,查得胡適的“正式學位紀錄確是1927而非1917”。於是袁同禮隻好將胡適得博士學位的年份同時列入1917年和1927年,含混過去了。
這兩份目錄,都是英文的,又專業性很強,流傳不廣,因而胡適的博士學位問題沒有引起外間人士的注意。倒是去哥大“徹底清查”過有關文件紀錄的唐德剛,曾經“慢慢委婉地”向當年流亡在紐約的胡適透露了這個學位的問題。胡適便也逐漸地向唐君“說明其中原委”。而每次解釋時,他都免不了“有點苦笑的表情”,並為此“而感到尷尬了”。⑤胡適盡管尷尬,但那時僅有他的“小朋友”唐德剛君知情,外人並未與聞,也沒有人懷疑胡適是真博士。他仍然頂著博士頭銜,在太平洋兩岸飛來飛去,最後飛回台灣省,出掌台北的“中央研究院”。
胡適的“博士問題”公諸於世,引起風波,並大開筆戰,是在他逝世15年之後。
1977年,台北《傳記文學》連續刊出唐德剛的《回憶胡適之先生與口述曆史》三篇,⑥“之三”題為《七分傳統,三分洋貨》,其中說:
胡先生在哥大當學生時,……按理他那時應該規規矩矩搞“哲學”,把個“哲學博士”讀完再說。他不此之圖,卻丟下正當“莊稼”不搞,而去和陳獨秀、蔡元培“撈魚摸蝦”。撈得熱鬧了,他就甩下哥大這個爛攤子不要,跑回北大做教授去了。一時名聲赫赫,《中國哲學史大綱》第一版的封麵上也印出了“胡適博士著”的頭銜。其實那時他在哥大的注冊記錄上仍然隻是個“博士候選人”,或如今日很多人的名片上所用的“待贈博士”(Ph. D. candidate),離正式學位尚差一大截。胡先生這個“待贈”階段一直維持了十年。到1927年他再到紐約時才攜來一百本1922年在上海印刷出版的博士論文,由杜威玉成,經過補交手續,始由校方正式頒予“哲學博士”學位的。胡氏原先在哥大注冊時的英文名字是Shu Hu,拿學位的名字則是Hu Shih,二名分用,在哥大校史上可能也是沒有前例的。
這篇文章是第一次在刊物上公開披露胡適的學位問題,宣布胡適到1927年才拿到博士學位!文章裏有不少閃爍其辭的話,不免令人疑竇叢生。消息傳出,便成了大新聞,並引起疑胡和衛胡兩派的一場筆戰。紐約的中文報紙《星島日報》(後改稱《北美日報》),首先發表潘維疆、胡祖強的三篇文章,並用特大字體標題:“胡適非真博士”,作頭條新聞刊出,說胡適冒稱博士,且“冒稱一生”雲雲。於是係鈴人唐德剛不得不出而解鈴,投書該報,提出批評,謂“胡適乃真博士”!⑦接著,台北的《傳記文學》也發表了湯晏、夏誌清等人的文章,起而衛胡。⑧其中夏誌清的文章主要還是針對唐德剛、湯晏二人,批駁他們所謂胡適晚十年才拿到學位,是考試“砸鍋”,是“規定住校年限不足”,或“撈魚摸蝦”搞文學革命,或“談戀愛”,不務正業,等等說法。夏君認為隻是個“手續問題”,並請已退休的哥大丁龍講座教授富路得先生出來作證。富氏在答複夏誌清的信中說:
事實很簡單。數日前我已將全部事實真相提供給唐德剛。緣於胡適攻讀博士學位時,曾有一項規定,要求每位博士候選人要向學校當局呈送論文副本一百份。我想胡適當時認為,對他來說,在中國同儕中展露才華,遠比集中精力去出版他的論文更重要。因之,1919年他撰寫並出版了他的第一卷《中國哲學史大綱》。至1922年,他又出版了《先秦名學史》(上海亞東圖書公司出版),但他當時沒有想到將副本呈送給哥大當局。迨至英國政府聘他和丁文江博士擔任中英庚款顧問委員會工作時,他又要去美國。於是,他電請他的出版商將他所需要的論文副本一百份寄往哥大。
當我獲悉胡適將返美時,即征得教務長武德布立奇的同意,約請他在哥大作九次演講(六次對中文係,三次對一般聽眾),他接受了約請。到那年畢業典禮時,他順理成章的獲得哲學博士學位。我也有幸,陪他一同走上講台。當時我認為,迄今我仍如此認為,胡適覺得哥大這項規定至為幼稚,他畢竟已經展露了才華,何必為此而煩心呢。不過,後來當他曉得他要返回母校時,他又改變了他的想法。
富路得於1978年8月15日⑨1927年,富路得先生是胡適取得學位,領取文憑,接受加帶的見證人,他的話應該是可信的。
從我們現在的和旁觀的人看來,所謂“胡適的博士問題”,並不是什麽“真假”的問題,隻是晚了10年才拿到。不論1927年胡適取得學位,是“拍拍肩膀,握握手”,或由“杜威玉成”,總是由校方正式授予的博士,怎麽假得了呢?在西方今日多如牛毛的博士隊伍中,胡適的博士頭銜難道比誰遜色嗎?更何況他一生還獲得那麽多的名譽博士學位,他的學術成就是得到世界承認了的!⑩然而,胡適的博士學位畢竟又早用了10年。即使是由於夏、富二氏所說的“手續問題”,胡適本人也應該明白。明知博士尚未到手,不加澄清,反而自稱博士,並且白紙黑字印在書上,就涉及讀書人的“誠實”品格了。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過去的。有人要作《西江月》詞,譏笑他“哥倫比亞讀未終,先把博士使用”,怎奈他何!有人要說他“難免有‘欺世盜名’10年之‘罪’”,也不能指為誣蔑。這博士學位問題之所以成為話柄,不是也可以見出胡適青年時期性格的某一側麵嗎?
① 參看《藏暉室劄記》卷十六,“二六 博士考試”(1917年5月27日追記),上海亞東圖書館版,第143頁。其中記主試者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