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閣

心知所見皆幻影, 敢以耳目煩神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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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 別

(2009-11-12 17:28:59) 下一個

夏天微笑的揮揮手說,再見!
車子緩緩的融入車流。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再看路邊站著的大樹,已經是淚水盈眶。隻覺得滿腦子渾渾噩噩。她甩甩頭,想甩清醒一點,可是再想依然是渾噩得不知所以。

“師傅,就在前麵的路口停下吧?!”
夏天幹脆下了車,沿著人行道的樹蔭朝家走去。

她想起他們的第一次見麵。是在白天鵝舞廳。那時舞廳門票隻要5元,門口還老有人送票。周六的晚飯後她們四個女生一無聊就騎車來這裏瘋一回。

那天她他為伴從頭到尾。
“今天老和你跳的那個人,梆梆的非常有節奏,走得很滑稽呢。”
“像機器人。” 夏天空出一隻手如此比劃一番。模仿機器人是她拿手戲。回宿舍的路上幾個女生沒心沒肺的閑扯。

夏天想到那一群女生。有一次夏天在電影院遇到一個,“嗨,我叫鳴鳴。” 鳴鳴笑著向夏身邊的秋自我介紹。“我們一個宿舍。”夏天笑著插嘴。
“小秋。”秋伸出手去。 夏天笑著沒有插嘴。

那是唯一的一次兩個世界的小小交集。夏天敢說,鳴鳴的好奇不過兩句八卦就把這個邂垢忘得無影無綜。秋和夏生活在完全無交界的兩個世界裏。

五月的時候,夏天說,我簽證已經拿到,我們去慶祝一下。她不擔心小秋有什麽想法,秋也馬上要結婚,還有兩個月就收攤回廈門。

兩個月好快。七月一個周末的早晨,夏天接到電話,“我就要走了。我們去慶祝一下?” 
“什麽時候走?”
“星期三。” 
他們狠狠的慶祝了3天。

星期三,夏天去車站送小秋。“你先走,該我送你!”
列車徐徐開動,夏天微笑揮手再見,轉身,兀自離去,渾渾噩噩的回到宿舍

後來一個星期一直是渾噩的感覺,老聽見有人敲門,打開門就看見他在門口,轉個身又見他就在桌前。夏天大睡了幾天。

太陽好大,夏天戴著墨鏡任淚水流淌,那感覺又在心裏一如往昔。恍恍惚惚,她想不清楚今夕何夕。

回國之前收到一封電郵, “你的回國行程訂好了嗎?我也要回去,要是能湊上時間,見一麵?”
夏天把行程告之,依約今天去龍安大酒店午飯。

一進酒店夏天就認出等在大廳的秋,她微笑著迎上去,寒喧,跟著他。。。入座。心裏多奇怪, 又好像一點不認識的樣子。

“是不是變得不認識了?” 小秋問
“看到才想起來你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夏天笑著回答。

20年了呀,有很多可聊。。。

“有孩子了麽? ”
“兩個,大的是女兒,小的兒子。你呢?” 秋說著,掏出一張兒子照片。
“我也一兒一女。你兒子才這麽小啊?”夏把手機拿出來,調出照片。
“這是現任老婆的。。。”小秋解釋。

原來離過婚!夏天開玩笑,“啥時又接的婚都沒有給我喜糖。” 她記得那一年小秋給她郵來了一大盒結婚喜糖,一個大紙盒,好多好多糖和點心。夏天把糖果分給樓裏的同學們。“我的一個朋友結婚了。” 

秋笑了,“我想過給你發請柬。我那時在巴西,我想你可能沒去過。”他問,“你會來麽?”
“巴西沒有去過。 我記得你在希臘荷蘭葡萄牙的呢?” 夏天回答,“會來!你今天問,我當然說- 會來。”

時間過得真快,這麽閑聊著,吃完飯3個小時就過去了。就像以前一樣,他們很快就熟絡起來,分手時已經有些不舍。

小秋說,“我先送你走。”  走到門口,他挑選了一輛整潔清新的出租車,拉開車門。

 “再見,以後再聯係。”

他們是非常有默契的。總是要等離開了以後,才想起淚如泉湧依依不舍別

小秋說過,“那一次告別後。傷心流淚好幾天,不能相信從此就天各一方。”
夏天接茬,“我知道那種感覺,魂牽夢縈,回腸九轉。”
“詩人說的離愁就是這個意思吧?”
“嗯,離愁別緒。李大詩人說了: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也來寫詩吧
還是那首離愁
癡癡念念,聽得淚水泛濫無從收拾
漸行漸無窮…… 時真時幻

我在風中落筆
天竟黑
滿街的燈都點亮
仿佛天上的星星, 爍光盞盞
一路上 寫盡了鶯飛草長
直到天涯
才知是夢, 人又晚
 
不是已經醒了的麽
如何聽見?
門環又叩響
遇上你,帶進的風
……

難忘,便是無情腸也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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