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閣

心知所見皆幻影, 敢以耳目煩神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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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紙上的夢 - 沈從文

(2008-11-05 05:35:58) 下一個

吉衣寫了一篇“寫字的女人”。

我在城裏看到。有人說,第一句很有回味:“愛寫字的女人多多少少散發著孤僻的味道, 象老而暗淡的燈泡, 黑地裏暈出光來了,卻又昏黃一片,冷冷淡淡,

又有人說,我也喜歡這第一句。有張愛玲的味道。

吉衣答道:鬱悶,俺飯沈從文啊!

點進去細看,這一句倒是像沈從文, 這倒有點象自閉兒童,沉迷於自我世界,痛並快樂著。”

他真是這樣的麽?我生出一點疑惑。想起“邊城”。

說不出這是第幾次看“邊城”了,有一條小溪,一戶人家,一個女孩子,叫翠翠。

“小溪的水靜靜流淌,深到一篙不能落底。晴時清澈透明,雨時,溪麵一片煙。翠翠在風日裏長養著,儼然如一隻小獸物。人又那麽乖,如山頭黃麂一樣,從不想到殘忍事情,從不發愁,從不動氣。平時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對她有所注意時,便把光光的眼睛瞅著那陌生人,作成隨時皆可舉步逃入深山的神氣,但明白了人無機心後,就又從從容容的在水邊玩耍了。。。”

極純淨、自然,又帶著詩一樣的感性美。

可是,沈從文解釋說,《邊城》是將自己某種受壓抑的夢寫在紙上。是情感上積壓下來的一點東西,家庭生活並不能完全中和它消耗它,我需要一點傳奇,一種出於不巧的痛苦經驗,一分從我過去負責所必然發生的悲劇。換言之,即完美愛情生活並不能調整我的生命,還要用一種溫柔的筆調來寫愛情,寫那種和我目前生活完全相反,然而與我過去情感又十分相近的牧歌,方可望使生命得到平衡。

這種解釋非常理論,有著濃重的弗洛伊德味道。小說透著很多不巧偶然,使這樣美的事不了了之,留下深深的惋惜和牽掛。

“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放下“邊城”,拉拉雜雜又看了一些,總的來說 “鄉下人”的烙印太深,(就像池莉的街道氣息,我不是很喜歡。)是他文章的優點,也是缺陷。純而缺大氣,美而不舒展。幾句詩畫風情拉開一個田園牧歌般的場景,引人屏氣注目。出來一個清新美女,待走近一看亦隻是一個鄉下人,還帶著固執,怯場,一分鍾過去了,未能發出聲來;五分鍾過去了,仍然不知從何說起。…… 有點叫人High不起來的著急。不用多了,極容易生出審美疲勞。

文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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