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閣

心知所見皆幻影, 敢以耳目煩神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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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發瘋似的迷上張愛玲

(2008-10-21 18:24:33) 下一個

首先是看了安意如的《看張》(都說安意如的賞析是抄襲”, 可是她的賞文好就好在引典論據)順著長長10萬多字的巧妙抄襲,又讀了張愛玲的“心經”,“傾城之戀”和散文集《都市的人生》。合卷之時,網搜一遍,捜到她的自傳《對照集》

   張愛玲,女,作家。1920年生於上海,外曾祖父李鴻章,祖父張佩倫都是清末名臣。渲赫舊家聲,她都沒有趕上看見他們,可惜。張愛說:“跟他們的關係僅隻是屬於彼此,一種沉默的無條件的支持,看似無用,無效,卻是我最需要的。他們隻靜靜地躺在我的血液裏,等我死的時候再死一次。我愛他們

四十年代,張愛玲繁彩奪目,一舉成名 43年,她寫了《沉香肩第一爐香》《第二爐香》《茉莉香片》《傾城之戀》《金鎖記》《心經》《琉璃瓦》《封鎖》《更衣記》等, 44年,她寫了《紅玫瑰與白玫瑰》《連環套》《年輕的時候》《有女同車》《忘不了的畫》《私語》《童言無忌》《炎櫻語錄》《花凋》《愛》《等》等, 45年,她寫了《創世紀》《姑姑語錄》《吉利》《留情》《雙聲》《我看蘇青》等,,,

   我沒有生在40年代,張愛玲之獨一無二對我來說不在她天生文才,而在她敏感沉溺的天性加上父親身上的頹廢灰涼大家遺少和母親身上華麗灑脫理性新女性的雙重性格。 她的隻有張愛玲才可以同時承受燦爛奪目的喧鬧與極度的孤寂的生活,藝術得我年輕時夢都夢不出來。回頭再看才能想象出這樣一種人,這樣一種生活是什麽意思:一個唯美的夢想主義者的生活可以是很世俗享樂挑剔也可以是清漠淺出可有可無但她不會放棄骨子裏的任性;一個浪漫主義者的社交可以是很超然矜持也可以你親我儂但她永遠不容瓦樣的殘全。

據說她有一個很黯灰色的童年,遺少,鴉片,壓抑,後媽。。。等等。她對記憶中家的描寫總是糜膩沉沉的。天津的家是一種春日遲遲的空氣,上海的家是空氣有點模糊。有太陽的地方使人瞌睡,陰暗的地方有古墓的清涼。 房屋的青黑的心子裡是清醒的,有它自己的一個怪異的世界。房屋的青黑的心子裏是清醒的,有它自己的一個怪異的世界。 而在陰陽交界的邊緣,看得見陽光,聽得見電車的鈴與大減價的布店裡一遍又一遍吹打著《蘇三不要哭》,在那陽光裡隻有昏睡。而在陰陽交界的邊緣,看得見陽光,,,讀她的私語,能看到這些陽光下的日子。

張愛玲童年

夏天中午我穿著白地小紅桃子紗短衫,紅啞子,坐在板凳上,喝完滿滿一碗淡綠色,澀而微甜的六一散,看一本謎語書,唱出來,“小狗,走一步,咬一口。”底是剪刀。  

我母親和一個胖伯母並坐在鋼琴凳上模仿一齣電影裡的戀愛表演,我坐在地上看著,大笑起來,在狼皮褥子上滾來滾去。我母親和一個胖伯母並坐在鋼琴凳上模仿一出電影裏的戀愛表演,我坐在地上看著,大笑起來,在狼皮褥子上滾來滾去。

看到書裏夾的一朵花,聽我母親說起它的曆史,竟掉下淚來。 我母親見了就向我弟弟說:「你看姊姊不是為了吃不到糖而哭的!」我被誇獎著,一高興,眼淚也幹了,很不好意思。我母親見了就向我弟弟說:「你看姊姊不是為了吃不到糖而哭的!」我被誇獎著,一高興,眼淚也幹了,很不好意思。

張愛玲也受了些委屈,但是她好幸寵。她逃家是因為敏感而凜然,我想還有母親做後路。那一次她到母親處住了兩個禮拜。 回來後母問:“怎樣你走了也不在我跟前說一聲?”頂起來,打了她一個嘴巴,她欲還手,被父親拳足交加暴打一頓。張愛玲起來看看身上的傷,要去報巡捕房,結果出不去,鑰匙在老爺那兒;她試著撒潑,老爺更炸了,把她被監禁起來。那是30年代的中國啊,聽著就像發生在20世紀的美國。張愛玲的青春期也是不管不顧的叛逆。而她的心理也是極安全的感性誇張的。她在空房裏,讀著BeverleyNichols的詩:“在你的心中睡著月亮光“,然後就想“樓板上的藍色的月光,那靜靜地殺機。”

“我希望有個炸彈掉在我們家,就同他們死在一起我也願意。”

多麽熟悉的念頭,我們小時候都經曆過吧,但是我們沒有逃-無處可逃!

張愛玲在母親家長大,就像我們在美國長大一樣。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外麵的世界很無奈。
 

常常我一個人在公寓的屋頂陽台上轉來轉去,西班牙式的白牆在藍天上割出斷然的條與塊。仰臉向當頭的烈日,我覺得我是赤裸裸的站在天底下了,被裁判著像一切的惶惑的未成年的人,因於過度的自誇與自鄙。

這時候,母親的家不複是柔和的了。

她回頭看了看,還是選擇未到達的目標 “出去留學。“

因為戰事,張愛終沒能上英國去大學,改到香港;三年之後又因為戰事,書沒讀完就回上海來。好像她注定是不能完成夢想的。

回上海了,炮火讓她不再矜持。張愛玲開始自己的花事。時代是倉促的,已經在破壞中,還有更大的破壞的要求。有一天我們的文明,不論是升華還是浮華,都要成為過去。想做什麽,立刻去做,都許來不及了。人是最拿不準的東西,還枉談什麽未來? 她橫空出世,在那短暫的3年裏寫下的大紅大紫,以最傳奇的姿態,贏得眾人百年注目的名氣。



我寄住在舊夢裏,在舊夢裏做著新的夢。“

1952年,命運的疾風再次將她甩了出去,張愛玲離開中國,沒有再回去。她的時代她的觀眾她的家從此與她天各一方。她在靜寂中變成了一襲華麗的旗袍,留在中國40年代展櫥裏,除了高潔隱逸,她安安靜靜,再沒有閃出異彩。

開到荼縻花事了。

張愛玲,這樣的幹淨,一不小心,成了病態。 但我和很多想象她的人一樣,我可以想像愛玲死去,卻無法承認她會老去。

 

悵望卅秋一灑淚,蕭條異代不同時。

誰比這個傳奇女作家的人生花事呢?!


摘選幾句不常被引用的張愛玲經典

文明的日子是一分一秒劃分清楚的,如同十字布上挑花。 十字布上挑花,我並不喜歡,繡出來的也有小狗,也有人,都是一曲一曲,一格一格,看了很不舒服。---《我看蘇青》

她說:「生命太短了,費那麽些時間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是太可惜——可是,和她在一起,又使人覺得生命太長了。」 -《姑姑語錄》

如果必須要一個主人的話,當然情願要一個抽像的。-《童言無忌》

一個知已就好像一麵鏡子,反映出我們天性中最優美的部分——出自《張愛玲語錄》 

‘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們一生一世都別離開’。——好象我們自己做得了主似的。—《傾城之戀》

因為現在的家於它的本身是細密完全的,而我隻是在裏麵撞來撞去打碎東西,而真的家應當是合身的,隨著我生長的,我想起我從前的家了。-《私語》

回憶這東西若是有氣味的話,那就是樟腦的香,甜而穩妥,像記得分明的塊樂,甜而悵惘,像忘卻了的憂愁。 ——《更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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