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閣

心知所見皆幻影, 敢以耳目煩神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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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鬱症

(2006-09-12 10:53:49) 下一個

  上班的第一件事總是喝咖啡,上網。等我把第一杯咖啡喝完,電話鈴就響了。接起來,是麥克的。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上次見麵,他剛被公司炒了魷魚。在一家中餐館裏道別,他堅持要請客。

  他被炒魷魚。基本上是預料之中的。那一年他發現老婆有了外遇,他收集很多證據,很氣憤地揭穿了她, 他以為她會認錯,結果老婆提出離婚。後來,他要求好好談談,找家庭心理醫生看看或要個孩子。老婆都不幹,堅持離婚。他就怎麽都想不通了,高中的戀人,十幾年的感情,8年的婚姻,就這麽完了。他非常鬱悶。

      老美和我們老中不一樣,他們鬱悶了,會去看醫生。醫生給了藥,據說很有用,晚上就能好好睡覺了,白天的時候也沒有那麽痛苦。 我怎麽說藥的壞處都沒用。不久,他就得了憂鬱症,幹活都是恍恍惚惚的,老出差錯。 轉年仍不見好轉就被炒了。

  麥克在電話裏說,想約著中午一起出去吃個飯。“我現在的公司就在同一條街, 每天中午散步都經過。”

  我承認我有那麽一點歪想。總覺得就我們兩個出去吃飯有點曖昧,想探探他的口氣,我說,“好啊。 要不要把蘇珊,大衛,仁其都叫上?”他認識的老人就這麽幾個了。

  “他來了。” 晚了5分鍾。
  “在哪?”大衛問
  “那個向我們招手的!”我指著街對麵,他已經沒有再招手了。 他們問我是哪個, 我也糊塗了, 那一瞬間看到的分明是他,怎麽再看又不像了。直到他站在我們麵前。

  他胖了,老了,穿一件寬大的老頭衫,牛仔褲,和早先那個講究衣著的小夥大不一樣。神色之間沒了憂鬱,樂嗬嗬的。

  飯菜一點,我就開了第一個八婆的話題。“變化這麽大,找到老婆了?”

  麥克現在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有家的人。我們談了很久,他就一直在講他的老婆,一個波蘭移民的後裔。還有他那個就要出生的孩子, 如果是兒子叫安迪,女兒叫麗莎。

  我沒有問他,是不是還在看醫生。眼前的麥克,是一個身心都很健康的人。

  時間能醫治一切的。 我以前的那些磨破嘴皮的勸說,和介紹女朋友都是瞎擔心。

  回來正好網上有人在吵著要離婚,忍住沒有去勸她。我必須把耽誤的兩小時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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