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閣

心知所見皆幻影, 敢以耳目煩神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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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 (餘秋雨 的 \'莫高窟\' )

(2006-09-12 10:33:28) 下一個

翻照片想起 餘秋雨 的 “文化苦旅” 裏的 "莫高窟" 。

一開頭是這樣的:   莫高窟對麵,是三危山。《山海經》記,“舜逐三苗於三危”。可見它是華夏文明的早期屏障,早得與神話分不清界線。那場戰鬥怎麽個打法,現在已很難想像,但浩浩蕩蕩的中
原大軍總該是來過的。當時整個地球還人跡稀少,噠噠的馬蹄聲顯得空廓而響亮。讓這麽一座三危山來做莫高窟的映壁,氣概之大,人力莫及,隻能是造化的安排。


甘肅省敦煌市鳴沙山東麓的崖壁上,長長的棧道將大大小小的石窟曲折相連,洞窟的四壁盡是與佛教有關的壁畫和彩塑,
肅穆端莊的佛影,飄舞靈動的飛天……莊嚴神秘,令人屏聲斂息。這裏,便是世界最大的佛教藝術寶庫--莫高窟。

“舜逐三苗於三危“ 餘秋雨 因為這句話受了不少的批評。 有些很刻薄,有些很中肯,不管怎樣,我還是因為讀了他的文章才知道了“三苗於三危”

有人把這種叫-創造性誤解  :
“創造性誤解”的話,是錢鍾書先生的創見。“創造性”與“誤解”是兩個意義相悖的語詞,組合在一起,似乎有些不可思議。“誤解”居然還有“創造性”,“創造性”竟可出於“誤解”。古往今來,文化藝術的演變、發展中,確有如此微妙的現象。
  。。。。。。

餘秋雨在《莫高窟》一文裏說“《山海經》記,‘舜逐三苗於三危’。”可是,古籍中隻見《尚書》作“竄三苗於三危”,《孟子》作 “殺三苗於三危”,《史記》作“遷三苗於三危”,而《山海經》裏始終找不到有此記載,更不見“逐”字。

    讀書時,麵對出於名家之手的“創造性誤解”,深感必得另具一隻視眼!-[殷惠中]  



三危山

從哪一個人口密集的城市到這裏,都非常遙遠。在可以想像的將來,還隻能是這樣。它因華美而矜持,它因富有而遠藏。它執意要讓每一個朝聖者,用長途的艱辛來換取報償。
...

白天看了些什麽,還是記不大清。隻記得開頭看到的是青褐渾厚的色流,那應該是北魏的遺存。色澤濃沉著得如同立體,筆觸奔放豪邁得如同劍戟。那個年代戰事頻繁,馳騁沙場的又多北方驃壯之士,強悍與苦難匯合,流瀉到了石窟的洞壁。當工匠們正在這洞窟描繪的時候,南方的陶淵明,在破殘的家園裏喝著悶酒。陶淵明喝的不知是什麽酒,這裏流蕩著的無疑是烈酒,沒有什麽芬芳的香味,隻是一派力、一股勁,能讓人瘋了一般,拔劍而起。這裏有點冷、有點野,甚至有點殘忍;

色流開始暢快柔美了,那一定是到了隋文帝統一中國之後。衣服和圖案都變得華麗,有了香氣,有了暖意,有了笑聲。這是自然的,隋煬帝正樂嗬嗬地坐在禦船中南下,新竣的運河碧波蕩漾,通向揚州名貴的奇花。隋煬帝太凶狠,工匠們不會去追隨他的笑聲,但他們已經變得大氣、精細,處處預示著,他們手下將會奔瀉出一些更驚人的東西;

色流猛地一下渦漩卷湧,當然是到了唐代。人世間能有的色彩都噴射出來,但又噴得一點兒也不野,舒舒展展地納入細密流利的線條,幻化為壯麗無比的交響樂章。這裏不再僅僅是初春的氣溫,而已是春風浩蕩,萬物蘇醒,人們的每一縷筋肉都想跳騰。這裏連禽鳥都在歌舞,連繁花都裹卷成圖案,為這個天地歡呼。這裏的雕塑都有脈搏和呼吸,掛著千年不枯的吟笑和嬌嗔。這裏的每一個場麵,都非雙眼能夠看盡,而每一個角落,都夠你留連長久。這裏沒有重複,真正的歡樂從不重複。這裏不存在刻板,刻板容不下真正的人性。這裏什麽也沒有,隻有人的生命在蒸騰。一到別的洞窟還能思忖片刻,而這裏,一進入就讓你燥熱,讓你失態,讓你隻想雙足騰空。不管它畫的是什麽內容,一看就讓你在心底驚呼,這才是人,這才是生命。人世間最有吸引力的,莫過於一群活得很自在的人發出的生命信號。這種信號是磁,是蜜,是渦卷方圓的魔井。沒有一個人能夠擺脫這種渦卷,沒有一個人能夠麵對著它們而保持平靜。唐代就該這樣,這樣才算唐代。我們的民族,總算擁有這麽個朝代,總算有過這麽一個時刻,駕馭哪些瑰麗的色流,而竟能指揮若定;

色流更趨精細,這應是五代。唐代的雄風餘威未息,隻是由熾熱走向溫煦,由狂放漸趨沉著。頭頂的藍天好像小了一點,野外的清風也不再鼓蕩胸襟; 終於有點灰黯了,舞蹈者仰首到變化了的天色,舞姿也開始變得拘謹。仍然不乏雅麗,仍然時見妙筆,但歡快的整體氣氛,已難於找尋。洞窟外麵,辛棄疾、陸遊仍在握劍長歌,美妙的音色已顯得孤單,蘇東坡則以絕世天才,與陶淵明呼應。大宋的國土,被下坡的頹勢,被理學的層雲,被重重的僵持,遮得有點陰沉;

色流中很難再找到紅色了,那該是到了元代; ……
 
這些朦朧的印象,稍一梳理,已頗覺勞累,像是趕了一次長途的旅人。據說把莫高窟的壁畫連起來,整整長達六十華裏。我隻不信,六十華裏的路途對我輕而易舉,哪有這般勞累?


我隻是想象不出,便去看了許多,搬幾張上來:

北魏的遺存 - 九色鹿本生
 
隋朝 - 披帛女像
 
唐代 - 飛天
五代 - 妖女
元代 - 婆藪仙

莫高窟,我沒有去過。 三年前第一次讀這篇散文,我說,我想去看看。 後來,勞工拿著公家的錢和時間一個人去了, 孩子們還沒放假,我沒有時間。  他回來後說,莫高窟沒有意思, 有意思的是去莫高窟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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