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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大夫”的“騙術”

(2013-07-10 17:38:25) 下一個

兒子的爺爺前一,兩個月被診斷出患了初級前列腺癌,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吃藥,注射等等治療後,病情大見好轉。因此,此次回國,看爺爺,就成了幾項必須完成的重大任務之一。從天津直飛煙台,一下飛機,就被早已等候我們多時的先生的二弟開車接回了他的家。進了門,還沒有歇上半小時,又決定立即去爺爺和奶奶的住處看望他們。其實,爺爺和奶奶住的房子也是二弟的,而且兩棟樓房相隔不到半裏地,步行隻需不到十分鍾的時間。

一行人(包括二弟,二弟的女兒,三弟的兒子,兒子和我)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爺爺和奶奶住的樓底下。上得樓去,敲開了門,爺爺看到遠道而來的長孫,高興地合不攏嘴。幾句寒暄過後,趁人們正互相說笑之際,爺爺不聲不響的起身到臥室裏去了,幾秒鍾之後又從裏麵走了出來,將手裏握著的一把如單據一樣的紙張遞給了二弟:我看了看,怎麽大夫給我開的藥裏有治癌症的呢,我估摸著是不是我得的是癌呀(因為家裏的弟弟們沒有告訴他們的父親,他究竟得的是什麽病)。爺爺雖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念過的書也不多,可人卻相當的聰明。曾經是村裏業餘京劇團裏的老生演員,大段的文言文的戲詞兒背起來一套一套的,腦子相當的給力。二弟連忙否認說,你別瞎猜了。因為你的病如果不及時治,就會轉成癌,所以,大夫才先給你開了治療癌症的藥,目的是不讓你的病繼續向癌症方麵發展了。你不用大驚小怪的,根本不是什麽癌。爺爺眨了眨眼睛,嘴裏“哦哦”著,大家以為他相信了二弟的話。誰知,爺爺突然把手上的一疊藥單子和驗血的單子遞給了我那剛剛上了一年多醫學院的兒子:讓美國來的大夫給看看,是不是像你二叔說的那樣。你才是明白人。兒子立時愣住了,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支支吾吾地小聲嘟囔著說,我看不懂這個中文的。。。。。。我連忙用手勢止住他,看爺爺此時正側著頭和二弟說話,輕輕的對兒子說,你就說你看完了這些單子,告訴爺爺,他得的不是癌,爺爺是會相信你的。聽了我的勸告,看爺爺和二叔說完了話,兒子馬上接了茬:爺爺,我剛剛看了你的單子了,你得的不是癌症,這些藥隻是治療你的前列腺增生的病的。你不要著急,會好的。爺爺問:是嗎? 兒子斬釘截鐵的說:我保證你是這樣的。你一定會好的。爺爺笑了起來:我信你的。你是大夫,還是美國的大夫呢。就這樣,兒子很狼狽的總算是混過了爺爺這一關。

事後回想起這件事,覺得並不是很好笑。美國的大夫怎麽了?美國大夫就一定都是好大夫? 美國就沒有不稱職的“美國大夫”?美國大夫裏就沒有濫竽充數的嗎?不知道,也絕不想知道。隻希望將來的兒子會是一個百分之百讓病人放心的“美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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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spot321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怎麽可以瞎說的評論:
謝謝您有理有據的點評。事實上,兒子是在我的要求下無奈的做了這件事。如果說他做的不對,那也不是他自願的。他那樣做完全是為了成全我們。但是,我要說的是,我們決定向爺爺隱瞞他的病情,是經過了哥兒幾個的研究的,不是隨隨便便的臨場發揮。我們那樣做自然是有我們的道理的。還是那句話,一個國家有一個國家的國情。如果是在美國,那情況可能就是另一種樣子了。我們現在沒有違背國人的做法,我相信我的兒子在將來也決不會違背美國的法律。因為他是有頭腦的人。
怎麽可以瞎說 回複 悄悄話 1。這個老爺子的兒孫善意的謊言我之所以說是善意的,是基於不耽誤治療為前提。
2。是否告訴是患者家屬決定的。家屬又是基於對病人的幾十年的了解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這點跟美國不同。這就是中國的行為醫學。3。不是說美國的就都是對的。文化背景不同,很難說哪個對治療更好。

我的point就是入鄉隨俗。人家家人是基於對老人的愛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一樣的事對不一樣的人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他們家人是最了解的。至少老人現在心情舒暢,治療也沒有耽誤。還是那句話,在中國是否告訴患者,是權衡之後才決定的。這點跟美國是不同的,有法當然要守法!!

我就舉3件真事。都是我直接認識的在中國的親戚,朋友,同僚。

1。一個45歲左右的男醫生(外科)被發現得了晚期胃癌,積極治療估計再活至少半年-1年應該沒有問題。當然沒法瞞他。但是3-4個月這個醫生就去世了。大家都說,如果他不是學醫的,不至於這樣。因為他知道是晚期後,當時精神就垮了。

2。一個醫生世家。老爺子(近80)和老伴,女兒和女婿,還有孫女婿也都是醫生。老爺子也是診斷出晚期癌症,做了手術了。估計僅能活半年到一年。家屬權衡後,沒有告訴實情。從病理報告單,到各種材料全部重新做了一套(給老爺子看的)。現在已經一年多了,老爺子還不錯,精神也很好(生活自理,偶爾家人還陪著出去玩)。

3。一個70+的癌症,原發灶切除後發現肺轉移的老太太。女兒是醫生。老太太要求實情,女兒權衡後也就告訴了--這個老太太平時是很樂觀的人。對症治療(沒有手術)。現在已經5年了,狀態還很不錯(有點喘)。但是老太太還是一如既往地參加什麽合唱團(街道的),秧歌隊什麽的。開玩笑地說,如果不是認識,如果是在小地方做的診斷,我都要懷疑是否診斷錯了。老太太總說是進口藥好使,我覺得跟老太太的樂觀有關。
spot321 回複 悄悄話 回複nightrose的評論:
同意您的說法。
nightrose 回複 悄悄話 “怎麽可以瞎說”表明的是中國大夫和病人的一般思維,就是中國人都怕死,所以寧可自己騙自己,也不想聽到自己得了絕症。但是那是一般情況,並不一定適於所有人。像作者的父親這樣頭腦很清醒,聽起來相當理智的人沒準可以麵對自己的病情,並自己收集資料積極參與治療。家人故意瞞著他,什麽都不讓他知道,表麵上是為他好,其實剝奪了他對自己治療的掌控能力。
假如我得了癌症,一定想要知道病症的來龍去脈,各種治療方法的權衡,以及日常飲食鍛煉的注意事項。我可不想把所有決策權都較給我的子女或者某一個醫生。畢竟身體是我自己的,親人和大夫都有他們的角度和考量。即使模範子女也怕背上不孝的帽子,會過於強調治療,而未必敢做中止治療提高病人晚期生活質量的決定(當然這個例子不適用於樓主父親),而即使是好醫生也是保守的,不一定會推薦風險較高的治療方式。更不要說有些子女怕麻煩怕花錢,有些醫生以掙錢為主要目標選擇治療方式了。
當然樓主的父親已經病情好轉,不知為什麽所有家人還拚命要瞞著他,難道真的認為他一定心理脆弱不堪,聽到癌症就會病情惡化麽?在不確定的情況下,說謊有可能造成傷害。我若是樓主就會找個借口讓兒子避免這種道德決定。可以說他醫學院課程還在入門階段,沒有詳細學過這種病症,最好尊重當地醫生的判斷。
中國文化裏太多的隱晦和不能直說的事情,即使所有人心裏都明白是怎麽回事,就是不能捅破窗戶紙。還有就是親人總是站在“為你好”的立場上為你做包辦決定,和西方的個人意誌至上的原則相當不同。
spot321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故鄉明月在的評論:
謝謝您,總算說對了一句話。您也知道,我的美國大夫,是加了引號的,而騙術二字也是加了引號的。像您這樣大學問的人是不應該看不出來,那個所謂的大夫在目前時期是根本不成立的,因為他還隻是個學生而已。以此推論下去,怎麽可以演變出來這個加了引號的大夫就不適合在美國當大夫呢了???衷心感謝您的祝福!也希望您自己有時間再好好多讀幾遍那本“BEHAVIOR SCIENCES".還有,想告訴您的是,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無理攪三分的人。
故鄉明月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怎麽可以瞎說的評論:
你是中國醫生,你應該知道prostate cancer預後非常好,5年生存率100%; 10年生存率95%;15年生存率92%,這個老爺子是早期發現,幾乎可知預後更好。家人為什麽騙他,還要拉上“未來的美國大夫”說謊。匪夷所思。

我身邊的人,無論什麽病都希望自己知道,自己好有所準備,安排好自己的生活,讓自己不留遺憾的走完人生路。不過你看作者對我的看法,反擊我攻擊人家道德缺失,將來違法,看來這家人都是這樣的一個過反應機製,passive aggressive personality, 不能理性的理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
故鄉明月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spot321的評論:
真受不了你了,明明沒理還要如此強詞奪理!你自己寫的“美國大夫”其實也就是你剛上醫學院一年級的兒子,騙病人了。

我就是指出“美國醫生不是你兒子這樣的”,“你兒子根本就不是美國醫生”,“如果你兒子以後還這樣,他永遠也不會成為美國醫生”。

還是祝你兒子好運!
spot321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回家路的評論:
不敢。我為什麽要去迎合您的喜好,騙取您的信任和支持呢? 沒有那個必要不是嗎?!
回家路 回複 悄悄話 本來前部分很好的文章,到結尾突然向美國大夫開火,有點不倫不類。不知為什麽,我看有點嘩眾取寵!
spot321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故鄉明月在的評論:
還是謝謝您的直言不諱。還好,兒子從小到現在還沒有犯過什麽美國和中國的法律,希望他將來也不要犯任何法。就是因為兒子在我的建議下和家人一起向他的爺爺撒了一個善意的慌,您就主管臆斷我兒子就要有一天去犯美國的法,您是不是也太有點兒主觀臆斷了。如果您認為不向爺爺說他病情的真實情況就是犯罪,那該有多少人是正在對他們的家人犯罪和準備去犯罪的呢?!再者說,中國的國情和美國是不一樣的,這點您應該明白。有多少人是真心不想知道自己的病情啊,他們寧可不知道真情,也不願意天天活在恐懼中。不能因為您生活在自我意識的真空中,就貿然斷言他人的道德水準都是低下的吧。如果那樣,我覺得您自己才是匪夷所思。
怎麽可以瞎說 回複 悄悄話 不知道跟宗教是否有關,中國人大部分對於死亡很恐懼(從中美的死亡家屬對於死亡的反應就能簡單看出)。美國人認為死了,就上天堂了。中國人認為人死如燈滅。在中國,就有病人得了“疝”,誤看成“癌”自殺的。

本人在中國醫院工作很多年。在中國是權衡病人是否能理智地看待,直到後是否對病人的治療以及生活質量有影響來決定是否告訴病人實情。不論什麽病都是3分治,7分樣。心情很重要。很多情況下,對於絕症病人,能瞞還是瞞。

這是善意的謊言。很多病人也寧願寧願選擇相信。也有心知肚明但也不去追問的。這個爺爺的孫子也是入鄉隨俗而已。這就是中國的behavior sciences。

人家是美國醫學院的醫學生,當然知道在美國怎麽做。沒有必要拿美國的“醫德”來扣帽子。

故鄉明月在 回複 悄悄話 美國醫生是有醫德code的,是法律規定的,肯定不是我個人說了算的,其中一條就是:The patient's family cannot require that a doctor
withhold information from the patient if
patient demonstrates decision-making capacity.

希望你兒子在醫學院學好了這個,違反這個code,是要吊銷執照的。

我真沒看出你在炫耀,因為你筆下的病人家屬(包括你在醫學院的兒子)都挺匪夷所思的,你父親很理智,但是被你騙,很可憐。

你可以把這個貼給你兒子看看,同時問問他學過behavior sciences沒有再來貼你的帖子。祝你兒子好運!
spot321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故鄉明月在的評論:
謝謝您誠懇的意見。寫文章是一種個人享受,自我娛樂的過程,是一種把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不添油加醋的記錄下來的手段,而絕不是要炫耀什麽。至於說到我兒子有沒有醫德,就不是您能說了算的了,得要看他將來在個人崗位上的表現了。
故鄉明月在 回複 悄悄話 你兒子明顯沒有美國醫德,不適合在美國做醫生。在美國,隻有病人才能知道自己的病情並選擇搞不告訴家人,而不是家人一起騙病人。

你把這個寫在這裏很無語,也為你兒子感到無語。
littlekoshka 回複 悄悄話 不算騙人啦。有時善意的謊言是可以接受的。說真話對爺爺的病沒有療效,還不如讓老人家開心。 這比什麽都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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