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艙錄音 - 幾個業餘偵探挖出一件空難原因的故事 (23) (十四,下)

第十四章 譚朝暉 （下）

李寶興與譚朝暉都在建築工地上班。他們一大早就走了。何仁義是農村長大的。離開農村二十多年了。現在住進這樣簡易的房子，他有突然回到二十多年前的感覺。公寓裏沒有別的人。何仁義拿出電腦。那個投標書已經不用繼續寫了。現在劉文暉在抓他，還談什麽和辦公司？何仁義知道如果他與宋慧敏聯係，宋慧敏一定要他自首。並保證他不會被打。但他知道宋慧敏的保證一定是空的。如果被關進去了，他怎麽與林劍寒聯絡呢？即使被放出來了，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在公安局的監視之下，那就什麽事情都做不了了。兩天前還是開公司的合作夥伴。今天卻變成了敵人。都是為了那盤錄音帶！

何仁義為公司的計劃費了不少腦筋。現在突然都作廢了。他心裏有些不平。怪誰呢？似乎也怪不了誰。沒有他這個「海歸」入夥，宋慧敏還會繼續辦下去嗎？何仁義不知道，也不關心。

在林彪事件的調查上，知道檔案館有駕駛艙錄音帶是個重大發現。可惜林劍寒拿走了，而且不知去向。自己變成了被通緝的嫌疑犯。還寫什麽林彪傳？何仁義開始想念金詠詩和何彩華。他想到大街上找個公用電話，給父母親報個平安。但是他不能。他知道父母親和嶽父母都會在警察的監視和騷擾中生活。他隻能祈禱，希望父母親和嶽父母能夠安全，不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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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房間裏，何仁義開始胡思亂想。熬到夜晚，天徹底黑了，何仁義才走到外麵大街上。買了一碗熱幹麵。他不敢在外麵久留，把裝有熱幹麵的紙碗放進塑料袋，就回公寓了。回到公寓後，他坐在餐桌邊吃麵。這幾天東躲西藏。現在可以安心地吃一頓飯了，何仁義感到自己在享受。吃完了麵，何仁義走到樓房外的空地上給熊德明打電話。

「有消息嗎？」何仁義問。
「沒有。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何仁義很失望。不過，他平靜地說：「好吧。」熊德明說完「再見」，就把電話掛了。何仁義不知道熊德明說的是真話，還是在「考驗」他。如果熊德明被警察抓住了，那他就慘了。何仁義覺得還是慢一點好。不能太急。否則自己上了圈套就虧大了。

何仁義給金詠詩打電話。給她講了自己的現況。金詠詩大吃一驚。何仁義安慰妻子：「這裏跟我小時候住的條件差不多。你不用擔心了。」
「哪裏的水衛生嗎？」
「衛生的。」
「你要小心。不要生病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
「你想我嗎？」金詠詩問。
何仁義老實的說：「很想你。」
「我也是。彩華也很想你。」
「你幫我問她好。」
何仁義又說：「你給郭勁軍太太打個電話。問問她情況吧。」
「好的。」
「你趕緊回來吧。」金詠詩說。
「我要先躲過這個風頭。如果林劍寒過兩天被抓住了。我也許就可以離開了。」
「太危險了！」
「現在已經不能動了。我一去飛機場，就會被抓起來，跟郭勁軍一樣。」
「你先想辦法去北京。然後跟美國領事館聯係一下。」
「再等等。」
「你就是因為動作太慢，才落到現在的地步。」
何仁義沒有說話。金詠詩想了想。 「你看能不能坐私人長途車離開武漢？」
「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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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誌強一個人去了歡迎彭局長的宴會。在宴會上宋慧敏向蕭誌強詢問了羅豔芳。蕭誌強說羅豔芳娘家有親戚來。她回娘家了。於是赴宴的人就都再也不提羅豔芳了。羅豔芳三個字似乎已經是需要忘記的尷尬，或者傷痛。

下班後，羅豔芳去看父母。與父母一起吃了晚飯。陪父母聊了聊天。九點多鍾，羅豔芳回到家裏。家裏有個傭人。是個農村來的六十多歲的女人。羅豔芳邁入家門。傭人問：「要吃點什麽嗎？」
「吃過了。謝謝！」羅豔芳一個人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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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十點，蕭誌強離開宴會，來到一個公寓。這是蕭誌強擁有的幾個公寓之一。這幾個公寓連羅豔芳也不知道。蕭誌強偶爾會用這幾個公寓來會女人。

公寓內部裝潢考究。蕭誌強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給張玉珍打電話。張玉珍兩天前被派到羅田縣，指揮搜尋林劍寒，林劍友蹤跡的行動。
蕭誌強問：「有進展嗎？」
「沒有。」
「林劍寒，林劍友，兩個大活人，沒有一點消息？」
張玉珍沒有正麵地回答。隻是淡淡地說：「我明天回武漢。待在這裏也沒用。」
「人還沒抓到，怎麽能回來？」
張玉珍生氣了：「我已經兩天沒回家了，蕭局長！而且，這裏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
「現在是關鍵時刻，沒有你不行啊。」
張玉珍不情願的說：「那我再待一天吧。」
「好！不愧是『三八紅旗手』啊！」蕭誌強高興地說。
「再見。」張玉珍的語氣很冷。
「再見。」蕭誌強掛了電話。

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穿著性感的睡衣走進來。 「局長深夜還要辦公。這麽辛苦啊！」
蕭誌強笑著說：「為黨國效勞，沒辦法啊！」
女人咯咯地笑了。蕭誌強把女人一把拉到自己腿上。

蕭誌強知道自己相貌堂堂，工作能力強，朋友也多。對於羅豔芳嫁給他這麽多年，還在耍公主脾氣，已經煩透了。他覺得這共產黨其實也很封建。否則的話，他早就把羅豔芳休了。他覺得自己即使不是大英雄，也算個小英雄吧？他一表人才。總不能一輩子在一棵樹上吊死吧？況且本來工作就忙。他也需要慰勞一下自己。難道要自己當「革命的老黃牛」？這是什麽時代了？開什麽玩笑！

平時的話，蕭誌強會在這個公寓過夜。不過這一天不一樣。十一點，蕭誌強離開公寓，回到自己家裏過夜。蕭誌強知道現在是非常時刻。辛苦一點也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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