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三城記事--多倫多篇
第七章 水工生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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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很多工具隨車帶到工地,但沒有我的大工具箱。麥克收拾了一下他的工具箱,那是一個鐵製、綠色、很大的工具箱,讓我把我的工具放進去了。其實我的工具有的是放在小的塑料工具箱內,有的是放在工具袋內。工會和雇主有協議,其中一項內容是規定特定身份(指熟練工或第幾年的學徒工)的工人必須備有哪些工具,當然是工資越高,自備工具越多。我是熟練工,所以按規定購置了全部的工具,這一點毫不含糊。這些工具隻是有可能會用到,但實際上,有些工具我一直沒有用到過。
這個工地負責安全的人叫泰勒,他對我進行了有關佩戴安全帶的培訓,然後進行了測驗,過了幾天就把合格證發給了我。因為在我們幹活的地方有很多又大又深的汙水池,有些暫時還沒有汙水在裏邊,所以我們在池子附近幹活時需要佩戴安全帶。泰勒是個粗人,喜歡開玩笑,好像很俗氣,但他給了我很多的關照。
在這個工地,我們的工頭名叫安迪,其祖籍應該是意大利,最顯著的特點是藍眼睛,其次是留著長長的頭發,個頭兒不高,年紀40多歲。在第一周,我很少見到安迪,他隻是來向麥克布置任務,而我是跟著麥克幹。麥克善待我,而我則是以積極主動地幹好工作的行動來報答他的善意。我們有良好互動,幹了一周下來,我對他十分滿意就不必說了,而他對我也很滿意。如果就這樣幹下去,隻要我能夠在這個公司幹滿3個月,過了試用期,工會就能夠為我撐腰了,如果我不犯大錯誤,公司就不能夠解雇我了。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周之後的那個周一,風雲突變,風暴驟至。
周一,安迪把我叫到經理的辦公室,坐在老板桌的後麵,氣勢洶洶地問我,是否認識艾倫。我說我認識他,他是那個工地上的分管經理。安迪又說,上周五我去開會見到了艾倫,他說你是被他們開除了的。這樣的話,你為什麽還要來這裏幹活兒?聽說你在那裏還哭了一場,我們這裏可沒有看孩子的(Baby Sitter)。以我的英語水平,倒是聽懂了他的這些意思,但我無法向他說清楚這件事,所以十分被動。我隻能對他說,到這個工地來,並不是我自己要求來的,是公司的經理安排我來的。最後他說,從明天開始你不要跟著麥克幹了,你去跟著吉姆幹。他把這算作對我的處罰。
其實,安迪有他自己的辦公室,隻是太小了,連一張小寫字台都沒有,所以不能在那裏訓斥我。趁著經理不在,他借了一個有老板桌的大辦公室,來顯示他的威風。到了周二,我就跟著吉姆去幹了。原來,不是吉姆那裏活兒難幹,而是那裏要在露天幹活。在安省北部,十二月上旬的天氣十分寒冷,白天的氣溫通常也在零下十幾度,在完全敞開的環境中幹活,最大的困難就是冷。好在我穿著厚衣服,戴著厚手套,別人能行,我也能挺得住。吉姆對我不錯,很和氣,對我的工作也很滿意。
有幾次,麥克去吉姆那裏借我過去與他幹活,因為有時麥克必須有一個搭檔才能行。一周多之後,也許是麥克和安迪進行了交涉,又讓我回去跟他幹了。但後來又來了一個水工,我想一定是安迪要打發我走,讓他來替代我的。但泰勒不發給這個水工佩戴安全帶的合格證,也許是由於他測驗不合格,也許是嫌他太胖。這就意味著他不能在這裏繼續幹,必須走人。而這個胖水工和工地上的一個青年工人有特殊關係,他想把他留住。那天我在幹活時,他見我沒有佩戴安全帶,就跑到泰勒那裏去舉報我。泰勒立刻就來了,而此時經過麥克的提醒,我已經佩戴好了安全帶。泰勒說,有人舉報你了,下次再這樣,我就要收回合格證了。
係列文章是有關你的工作的故事,真想知道你的其他生活情況,特別是你對待孩子和太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