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san.f的博客

女兒說她喜歡一種冷飲叫糯米糍,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吃了糯米糍。
正文

水滸城的記憶

(2011-07-15 23:53:52) 下一個
“五一”黃金周,到處聽得到銀子的流動聲,似乎該改叫白銀周才對。我幹的這個行業還不錯,是流入大於流出,可我這人有點“個”,總把銀子聲聽得像心跳聲。
        四月剛去過的無錫影視城,從我剛離開後就火了起來,影視遊的宣傳鋪天蓋地,更令我向往的,是那位在心裏深藏了十幾年的偶像也空降到了那裏。讓我把惋惜的情緒收起來的,是看到公司恰好還有這條線路的團,“華東五市”也是一條可以往導遊包包裏掉銀子的線路,聽說我要再跑這條線,那些同事弟弟妹妹的眼裏似乎在說:“你也稀罕呀?”,我好像看到那位本來正打算下手“撈”團的小同事,蓓蕾樣的小口慢慢骨朵成了一朵待放的喇叭花…
     落到地上的第一站是南京,“五一”的中山陵本來就該擁擠,可人們又多了些抱怨:你說這個***,什麽時候來不好,偏選在人家台灣連主席、宋主席的中間來南京,還要偏來趟中山陵,在人家站過和打算要站的地方站一會,什麽毛病?我想:是啊,什麽毛病?還偏選這麽重要的我來的這個時候來 ;到了無錫就想假公濟私,給自己爭得在“宋城”多停留一會的寶貴時間,就花言巧語的說服客人早起床早活動,天剛麻麻亮就趕到了影視城,我這一輩子不如意的事就是多,早來也沒用,先是不開門後來是團裏的幾個小孩要補票,家長又不喜歡掉銀子,費了一番唇舌,想掏錢怕麻煩的掏錢了,不怕麻煩不想掏錢的也混進去了,我也沒閑著,一麵幫兩邊說話。一邊向檢票的小姑娘們打聽:‘刁蠻公主’劇組今天在哪邊拍戲?她們所答非所問,那裏有蘇有朋耶,我隻好順著她們:你們見過他了嗎?“沒有”她們一齊拿頭當撥郎鼓,“咱們上班人家也上班,可是我們會有機會的”口氣充滿憧憬。
    “宋成”那邊還真的熱鬧,從後門過去,就看到轟轟烈烈的一個劇組,在一個小院的門裏門外鬧騰,我空著兩手隨著搬東西的人跟了進去,看到了幾位分布在院落裏的演員,當然知道人家是演員,人家的裝扮多鮮亮,一看就知道是宋朝的。我看到一位帥哥在看著什麽,(他當然沒有吸引我跑到這裏的那位年輕和帥)也似曾相識,他很客氣見我走過去就抬起頭看我,我很淑女的問:這裏是“刁蠻公主”劇組嗎?不是,是XX劇組,我真忘記那個名字了,我滿腦子全是“刁蠻公主”,隻記得那個前兩個字很血腥和暴力,後兩個字又浪漫,真是雅俗共賞。我隻說了聲謝謝就跑了出來,事後才想到自己真不禮貌。
     對麵的一個小院子裏很安靜,也看到劇務在搬東西,一個和我年齡相仿但比我清秀一百倍的美女在那邊探頭探腦,眼下我見到每個人都像觀音菩薩一樣,她問:你也是想看看蘇有朋嗎?我說當然,她說那個劇組昨天好像和我們住在一個賓館,回來得很晚,她說在紫石街那邊有個劇組在排戲,你過去看看。真的相信自己是個大頭了,她溫柔的幾句話,感動得我讓我叫她什麽都行,還大熱天裏狂奔了幾百米,當我鞋上沾著濕濕的馬糞和粘粘的泥土跑到了紫石街裏,看到了一個好像叫“場地配合”辦公室,我看到裏邊有幾個人在說話,我想這個時候掏出工作證扮記者,一定被趕走的更幹脆,還是老老實實是什麽就算什麽吧。可我說出的話可不老實,說自己帶團來這裏參觀,客人中有兩個去‘刁蠻公主’劇組了,現在團隊急著出發,我要到那裏去找人。一位很瘦很高似乎也姓高的“藝術家”走了出來,很認真地指給我看大皇宮,然後告訴我在那後邊,他見我象沒有聽明白,就也朝這邊走,我忙說這裏我熟能找到的,又跑了起來,很怕被他跟上,謊話就被看穿了。
     找了一圈,我又回到剛才站過的那個安靜的院落,現在一點也不安靜了,那個美女還在時隱時現,我發現從早晨起,我已經兩次掉到了溫柔陷阱裏,帥哥不告訴我在對麵,美女不告訴我在這裏。

     很浪漫的遊廊上,看得讓人眼暈的美女帥哥們在唧唧喳喳,我看到了小昭,因為她美麗臉上的大酒渦隱隱現現,我感歎:還真是個秀麗,人如其名,名如其人。看到我走近,一位有幾分像範冰冰的美女馬上站了起來,很禮貌的微笑著向我打招呼,我一時慌亂真不知該怎麽回她,直覺告訴我,那一定是娜拉,以後我才看到照片的,她真是娜拉,超可愛的一個精靈。
     一個清秀的男孩(後來知道他在戲中演白雲飛的)在一邊安靜地看劇本,我問:“有朋今天在嗎?”“在,在裏邊拍戲,(他指著那個門窗被捂的嚴嚴的殿堂)今天整天都是他的戲,”“他會出來嗎?”他搖著頭,我看到前門是絕對進不去的,就繞道了後門,那邊有一個“阿福”樣(隻有在無錫這個地方才聯想得這樣自然)的男孩子,坐在那裏對著劇本在搖頭晃腦,我想到了很久以前看了很多遍的《三笑》。
    從後門進去,當然有人幹涉,我說是旅行社的,你們不是在搞影視遊嗎?我想親身感受一下,他們就讓我在一邊站著,我說過的,我眼神不好,站的腳累也隻能看到身穿寶石藍的一個女孩,那位我心中的皇帝,總被那些晃來晃去的背影擋著。我又要怪自己命不好了,那個大胡子跑到我這邊比比劃劃,大意是把這個門拆了,把那個東西搬走,然後就以要鋪滑道的理由把我趕出來了。我有點想哭的衝動,那個清秀的男孩看我的眼神有點幸災樂禍,我給朋友打電話,帶著哭腔說我看不到那個“皇帝”,她們讓我喊一聲,我雖然在傷感可是頭腦還清醒,想誰都不認識,我一出聲,還不馬上被送進精神病院。
    那個清秀男孩挺有愛心的,告訴我要那些工作人員幫助,你才能見到蘇有朋。我一下就不悲傷了,忙跑去和那些小民工套辭,那幾個小家夥在我麵前一定感到自己比武鬆都高大威猛,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武鬆又當了縣太爺,我本來還盛夏溫度的一顆心,一下子像被那些縣太爺扔進了冷藏櫃裏。我在那裏無計可施,其他人走開了,隻有一個留下來和我聊天,因為擔心我再混進殿裏去,順便看著我…。 ; 接下來就是靜靜的坐在那個後花園裏感受,暈,又是感受,感受也是一種緣分。 ;   

     感受也是一種緣分。我很想衝進去看一眼有朋,這麽遠跑來我為了什麽?我可以隔著那單薄的牆和看不透的窗,感受到有朋的氣息,聽著別人在叫著他的名字,聽著他好聽的說話聲音,很清澈溫和的那種,像夏季的小溪,有時湍急有時舒緩,突然希望這裏就是時間的盡頭,我喜歡這靜靜的後花園,喜歡它傳遞的氣息,和接收到的一切聲音。
     感受也是一種緣分。我凝望著那灰色的、暗示著我們要跨越曆史的薄牆,似乎越來越清晰的看到有朋忙碌的身影刻在了上邊,我不忍心去打擾他。突然眼前閃過當年自己正在景點講解時,被從幼兒園回家的女兒看到,她在牆外撕心裂肺的哭聲,我隻是裝聽不到繼續著我的工作,把我的話講完。回憶把我拉回了現實,我們都在工作,有緣近在咫尺,有緣感受,也就夠了。
     離開的路上,就想,殘缺是美,遺憾是美,遙遙的感受,靜靜的回憶,也是美,是一種悠長纏綿的美。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