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翅幾回寒暑

老翅幾回寒暑

文/吳黽

說我和她沒幹係，
原不過像兩片落葉，
今天偶爾吹在一起．．．．．．

說是不再思念，其實，又如何能夠遺忘？也許遺忘的隻是一些細節，那份思念，卻早已在靈魂的深處紮根。不打電話，不再寫信，這算是遺忘麽？忙也好，閑也罷，總是有些不經意的時刻卻被另外一些不經意的事情引發出一些很經意的回憶，總是在這種時候，心中多出一些悵惘，想一想，心痛；不去想，心也痛。

偶爾會把“愛”翻來覆去的琢磨，其實，心裏也清楚，琢磨不透。對於愛，有的人用情，有的人用心。所以，麵對愛，有的人是動情，有的人也就是動心。動情的人，情來得快去得也會快吧，這隻是我的猜測，但我知道，我是動心也用心的人，於是也就容易陷進去，且很難拔將出來。沒什麽好抱怨的，其實，用心也挺好的，至少你會更理解也會更懂得愛。

幾年的風風雨雨，飛來飛去，好似為了某個目標在努力，其實，都是在騙自己，或者，也包括她人。沒有誰因為我而受影響，除了自己，老了青春，老了容顏，也老了思想。有時看著朋友的孩子，乖巧、可愛，我是真地發自內心的喜愛，喜歡逗孩子玩，喜歡哄孩子高興，這些情景依稀如昨，隻是心境迥然。

這些日子感到疲憊，無論身還是心。沙子留言勸慰我，錢是身外之物，千萬不要為了賺錢而拚命。其實，在這裏忙碌，我隻是想給自己找個事情做，倘若為了賺錢，或許留在國內會更有成效吧。不管怎樣，沙子的話語還是令我感動。過去的這一個多星期，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每次回到家都幾近午夜，為了所謂的事業，平生從未如此辛苦過，卻依然不順，好在我已經能夠淡然處之，該怎樣的報應輪回，就會怎樣罷，煩惱也是於事無補。那就放下。

隻是這樣的一忙，就少有時間寫字，也少有時間來這裏看看，還希望把盞諒解。另，我這個人一向不太喜歡在帖子裏聊天，所以，如果沒有合適的時間寫我自己想寫的文字，便隻會沉默，哪怕我已經來過。但惦念的心從未變過，別人對我的好我也都會記得，即便我一言不發。我覺得自己是個知恩思報的人，雖然大多時候我都沒有能力去回報別人的厚愛。曾經跟沙子說過，也許，唯一能為你們做些的就是多寫幾篇文字，但，即便這麽簡單的事情，現在竟也不能。汗顏。

我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其實，誰都會有自己的故事。那些故事裏的故人，或許尚未走遠，雖幾經寒暑，亦不便說矣，所以也隻能暫存在心裏，那就等等吧，以後或許會有機會。又或者現在的自己竟沒有勇氣去碰觸那些故事，便抽著自己象陀螺一樣轉動，沒了時間去思故念舊，也就少些心傷少些執著吧。算是逃避麽？其實，逃避興許也未必沒什麽不好。一片湖水了此身，正在無情有思間。

寄身於這個安靜的城市，希望著能讓自己的心靈也安靜下來，應該可以做到吧，慢慢地。前幾天悶熱的要命，這兩日卻又涼爽得過了頭，有些冷。此刻，窗外大雨傾盆，不遠處的水麵泛起一層白霧，天上雲的呈現黑色，如我此時的心情。老婆去看球賽了，在這樣倒黴的天氣，我想比她更倒黴的就是那些在場上踢球的人了。我沒有去，世青賽，沒有中國隊，提不起我的興致。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興致究竟在哪裏。好像一下子沒了很多喜好，除了抽煙，到現在依然未能戒掉。也想戒掉煙吧，就像戒掉你，還是喜歡這句話，雖然斯事已遠，或正在走遠。

她馬上就要宣誓入籍了，也替她高興，熬了幾年終於熬到了一個身份，也算是終成正果，不似我，兩手空空，虛度了幾歲光陰。其實，也有收獲，隻不過這種收獲，隻能深埋於心，偶爾觸及，心痛也心慰。這邊的天氣說變臉就變臉，一會兒陰，一會兒或許就會晴，像極了某些人，和某些人的心情。一陣雨過，天竟漸晴，雖是傍晚，亦有彩虹，在我能看到的地方，絢爛。

今天一個人呆在家裏，給自己放了假，足足睡了一個白天，看了會兒書，抽了幾根煙，寫了幾個字，無它。因為睡懶覺，沒有給媽媽打電話，想她。過會兒打一個吧，所以要結束這篇文字。想念的人有很多，電話卻隻能打一個，好在有這篇小文，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完）

（2007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