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是我提出來的（七）

   當我終於弄清了是借錢給我買車的時候，我的腦子飛快地旋轉著，車是一定要買的了，但是我從來就沒有打算把生活拴在他的身上，況且就是想栓，我也未見能栓得住。也許是第一次和西人打交道，我發覺我完全迷惑了什麽是愛？愛從哪裏來？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訴我：愛我，叫我搬來住，是愛我到了一定的地步？還是隻當我是一個免費的伴侶？我的心裏沒有愛，隻有喜歡，喜歡聽他講話，喜歡讓他寵著和把玩著我。如果他是真愛我，就應該對我的一且負責，而我隻是一個窮學生，除了一塊房頂和分享的一張床。我又是什麽？我又能得到什麽？眼前最關鍵的車，他要借錢給我，那麽搬進來我吃什麽，喝什麽，難道還要和他分享不成？

 

    他看我不說話，就忙著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既然已經開頭了，我就想繼續問下去。“你的愛是指什麽？”“我要和你在永遠在一起，和你結婚，”也許是雞同鴨講，我的話他並沒有完全明白，或者是我沒有明白他的話，這個問題糾纏的越多，我的心情就說不出的折磨，難道老外的愛情就是你是你的，我是我的嗎？我拋開了那個話題，開始說一些輕鬆的，沒想到時間過得那麽快，很快就淩晨四點了，離他上班的時間很近，而我們又好像有千言萬語沒有說完，突然覺得第一次有了親人的感覺，腦子沉沉的，我突然有了逃課的想法，跟他說：我今天不想上學了。他沒有反對，但是他說他有個會議，必須的上班。他親吻著我說：這一刻，他感覺真的擁有我了。

 

    他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想你了，一句話，突然把我心裏的最後一個冰淩融化了，不知道這一次的拒絕是對還是錯？尋著咖啡的的香味，我走到了廚房，兩片麵包在麵包機上，刀子在空盤子上，旁邊是紙條:LOVE ,你點亮了我的一天。我沉浸在他的電話和簡單的早餐中，始終琢磨著是否應該搬進來？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晚飯，溫馨的一幕，讓我有了家的感覺。

 

    看好了一輛兩年新的Toyota，手裏所有的錢加起來，還差了三千，我沒有和他說，和他在一起的感覺，總是像在做夢，盡管是我渴往的，但是總覺得太遠。現實中我就像一個進城打工女，而他就是那城裏富裕的男人，攀附不是一件誰都能做得來的事情。我和房東借了兩千，和同事借了一千，不到一天就把那個車買到手了。我和他說起買車的事，他很是驚訝和不高興，問我為什麽不和他商量一下？難道我真得不需要他的幫助？本來是想測試他一下，後來就幹脆不給自己添煩惱了。春季的學期後，我會有整個夏季休息，我會掙夠足夠的錢來償還外債的。

 

    我一如既往地和他交往，腳步就越來越難拔出那個家。那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啊，給了我所有能想到的對男人的期望，寵我像寵著手裏的夜明珠。他的甜言蜜語像蜘蛛吐出的絲，快將我的心包圍了，每一次離開家門，都渴望著下一個星期的回歸，他還是不時地回老家，那麽一兩天，又總是要我抓心撓肝的日子。

 

    三月初，他告訴我他的家人會來看我，中旬的一天，浩蕩的隊伍真的來了，媽媽，弟弟，妹妹，和他的女兒。我很緊張，可是一見麵，他家人就和我親切的一塌糊塗，我越來越覺得神奇，他是來自怎樣的一個家庭啊，為什麽每個人都和我那麽近，就像我的手足啊？

 

    晚飯是在墨西哥餐廳吃的，奇怪的是，吃過飯後，除了我和他的女兒，他們每個人都得到一個賬單，原來他和家裏人也是這麽清楚。雖然覺得不好，但是還是接受了。

 

    一個星期沒有見到他，我的心裏已經著了火，臨睡的時候，突然看到床上隻有一個枕頭。每個大人已經占據了一個房間，不知道我和他的房間如何安排，這時他過來跟我講：我們沒有結婚，這樣在一起，他女兒看了會感覺不好，他要和女兒在一起睡。

“睡哪兒？”我問。“地下室”他答。心裏覺得一點失落，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兩個人的時候，他說非常愛我，我想這應是一個機會向他女兒解釋，於是，睡前也隨他們去了地下室，看得出來，女兒和他的關係極好，並不因為有了我停止了她的小喇叭。她不停地說著，而他也在仔細地應答著，好像完全沒有了我的存在，偶爾，他揚起頭說：小草，I LOVE YOU!別無它話，我隻好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的床上。疲勞讓我很快入睡了。但心裏有一點隱隱地擁堵。

    早晨醒來的時候，他還沒有醒來，和女兒擠在一張睡袋裏的他，睡的是那麽安詳，女兒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正要轉身的時候，突然絆倒了他的腳，他伸著懶腰，拽著我，要我坐在他的旁邊，他的聲音總想一塊磁石，深深地吸住我的心。“LOVE。你睡的好嗎？我想你！”他說到。我們手握著手低聲地談著話，女兒很快也醒了。看到她一個大背心，幾乎遮蓋了全身，但是她撩來撩去的衣服，光著小屁屁，不知為什麽，我有一種異樣地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