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菁木秀

用文字來表達自己的思考,是我的另一種活法,還有一種呢?那就是說話,哈!就是如倒豆子那樣將自己的話都倒出來,以此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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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怎麽這麽熱(小說)(5)

(2004-12-05 22:50:39) 下一個
拿 書 的 快 樂 維 持 不 久 就 消 失 了, 我 重 新 深 陷 其 中, 那 種 陷 入 讓 我 不 能 自 拔。   你說那姑娘是誰?對,就是在電話裏說她要看電影不看畫展的那一位,她說她不住在那裏,可後來又說行,為了這,我 左 思 右 想, 我 知 道 自己可能在瞎操心,多餘得很,人家可能正快活正幸福哩!可我無法克製,硬是翻來覆去 地折騰。  什麽事被我知道了不好,偏偏是這一件,真是的!  後 來我陷入了昏覺。睡夢中我又見到了那個姑娘,她不很漂亮,但很有氣質,很耐看,平順的黑發直垂雙肩,眼睛不大,但黑黑的閃亮閃亮,她說:“我真不知道是你的畫展,要是知道,我就不去看電影了。”她說話時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我在心裏偷偷地說:“它們可真白啊!”“什麽? 白……噢,我已經曬黑了……”她“咯咯”地笑,又露出那仙魂一般慘白的牙齒,讓我再一次目睹了那種白色,然後,我一下子醒了。  我想,天明之前,我這一小覺睡得還算幹淨而明朗,沒有陰影也不是什麽惡夢,要辦的事總算有了個頭緒了,我這一生中還從來沒有過如此舒展和自由過,至於夢中的姑娘,醒來之後我忙自己的事,並沒有細細地回味。  我翻身下床,緩緩地穿行在那些畫之間,我步過的是圖畫,更是一種自然人生的風景,輕盈地雙腳走過那裏,就像蜻蜓從水麵上輕掠而過,而畫布上向我呈現的某種筆觸,又揭示著一個又一個的謎,我不能解釋它們,不能詮釋出這之中的全部意義和感受,隻是無限深情和感動, 越 過 書 堆 和 書 的 小 山,我終於步到窗前,我從窗口注視著外麵那一言不發的世界。  就在這時,我看見了她,那個我曾經夢見過的姑娘,直發齊齊垂肩,身子輕盈如燕,我還無法看清她的全部麵容,她的牙齒,但我分明已經感覺到了她的甜美。很快,我又從她背後的姿勢裏看見了使我更加驚奇不已的東西,那是一種意誌,強烈而又沉重,熟悉而又陌生,我感到又渴望又害怕。  我奪門而出,大步流星地走向她。  其實,我一看見這種抖動的肩頭,這種莫測的背景,我就會產生一種衝動,有根有據又莫名其妙。我十分熟悉這樣的肩頭,隻是我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熟悉一個女人的肩頭以至於要激動雀躍而已。  一個精美的擺設放在你的麵前,讓你流連讓你想要,神使鬼差會讓你產生一切瘋狂的念頭,讓你掙脫所有束縛的繩索。尤其,這張臉這個背影昨晚我還夢見過,你說我能咋辦?  當我就快與她走成平行時,我突然感到心跳加速,我神兮兮地無法克製地拍了拍她的肩。  她回過頭來。老天!秀美的臉龐不正是我夢中的人兒嗎?隻是此時她怒目;圓睜橫眉冷對,使得那張美麗的小臉蛋擰作一團。  我無法解釋。她啟步又走,我快步緊跟。然後,她說話了:  “你要幹什麽?”天啊!她的確有又整齊又潔白的牙齒。我險些叫了起來。很快,她又說:“你要幹什麽?” “是啊,我要幹什麽呢?”我也笑了,誠實而友好。 她急步往前,我緊隨其後。 “先生,有事嗎?”她一換笑容,讓我心裏“戈噔”一下。 “我……”我吱吱唔唔。 “沒什麽事,別跟著我。”她有禮貌地。 我停下來,呆呆地望著她,實際上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她為什麽對我這樣說,而我隻想拍拍她讓我一見傾心的肩頭,我說: “我昨天夢見了你!” 她大瞪著眼,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尖。 “我?!” “對!”我很肯定。 她燦爛地一笑,然後變臉似地突然繃著臉神情嚴肅地說: “我可沒夢見你,這說明咱倆不在同一個夢裏。” 說完,她轉身走了。 她很快地走,逃似地離開了我。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又追了一會兒,後來我發現路已到了盡頭。我自己則楞楞地注視著眼前一條深深的小巷,她沒影了。 我想在那天夜裏再夢見她,我想夜裏的她和白天的她太不一樣了。可是,那天夜裏,除了我不停地起來拍打蚊蟲傾聽窗外的哇聲外,我什麽都沒有看見,沒有姑娘,也沒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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