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心 之隋唐 （43）

李世民和天心依依惜別，李世民說：“我決不是貪圖富貴美色之人，所以你要凡事放寬心，如果孩子出生了，就給他起名叫寬吧。”

天心喃喃地念道：“燕寬，寬兒。”

李世民說：“暫時隻能叫李寬。”

天心點點頭說：“你回去後，讓人把我養的鴿子送幾隻過來，這樣我們也不至於斷了聯絡。”

 

 

秦王府的車隊分成兩隊，一隊改扮成商隊，護送天心去楚地；一隊護衛秦王回長安。

長孫無垢坐在車裏，李世民騎馬走在車邊。

“你覺得我這件事辦得怎麽樣？太子勢力再大，他的手也伸不到楚地去。”長孫無垢掀開車簾微笑著問李世民。

李世民默然不語，長孫無垢的安排確實是無懈可擊，李世民挑不出任何毛病。更何況她也是身懷六甲，為了把這件事做圓滿了，還是不辭辛勞地奔波，這讓李世民有些感動，於是態度溫和地關心了一句：“你以後也要小心一些才是，這樣長途奔波，當心動了胎氣。”

長孫無垢神色得意地說：“哈，開始關心起我來了？嘿嘿……”然後突然想起什麽，正色說道：“北麵劉武周已經露出要對我大唐興兵之勢，不知道夫君對此事怎麽看？”

 

長孫無垢所說的劉武周，乃河北交河人，做過隋朝的武官，驍勇善射，武藝膽識都超過常人，因為愛上了朔州太守王仁恭的侍妾，為了女人造反了。

劉武周的勢力迅速擴大是因為他造反之後先取汾陽宮，然後將俘獲的隋朝宮人送給突厥始畢可汗，始畢可汗大喜，回送大量馬匹，使劉武周兵威大振，各處的流寇、義軍紛紛前來投靠，其中最厲害的一位名字叫宋金剛。宋金剛投靠之後，不僅娶了劉武周的妹妹，而且幫著劉武周攻占了定襄，馬邑。之後，突厥立劉武周為定楊可汗，贈給狼頭纛。再後來，劉武周在宋金剛等人的鼓動下稱帝建國，建元為天興。

 

這樣一個頗有氣概，為愛情而造反的男人，李世民知道不好對付，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從兵法上講，對付這樣一支銳氣逼人的大軍，我應該先想辦法避其鋒芒，韜光養晦。”

長孫無垢拍手笑道：“夫君果然是身經百戰的真英雄，不逞一時之勇。你我的想法不謀而合，這一次，我希望你藉口陪伴我生子，避不領軍。這是我們的頭胎，父皇必應允。讓別人先去打完頭陣，你再上不遲。”

李世民仔細想想，覺得長孫無垢的建議真的太有見地了。打敗薛舉之後，自己的部隊已經成了一支驕兵。這次如果去打頭陣，贏了，大家覺得理所當然；輸了，所有的責任和過失都將由他秦王來承擔。在這種情況下，倒不如讓別人先去試試劉武周的水有多深。

李世民雙手抱拳讚道：“觀音的見識非比尋常女子，佩服。”

長孫無垢微微一笑，搖搖腦袋放下了窗簾。然後突然又掀開說道：“如果父皇略有微詞，把你手下的大將浪裏黑和費莫派去好了。”

李世民臉色一沉：“他們都派出去了，我不就無人可用了？”

長孫無垢仿佛不是在跟李世民講話般地自言自語道：“兩條腿的人還怕找不到？有些事請，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仁慈也要看是什麽情況吧。哎……不說了，我去睡一會兒。”說完也不理會李世民的反應，放下車簾，睡覺去了。

 

李世民想起天心臨走的囑咐，心裏百感交集，他自然明白長孫無垢所說的道理。不過，浪裏黑和費莫都是忠於自己的親密部下，是割頭換頸、出生入死的患難兄弟，哪能說放棄就放棄，更何況是借刀殺人這種卑鄙的伎倆。

 

李世民正在思索間，前方突然傳來呼喝和打鬥之聲：有刺客……

李世民淩空躍起，翻上車頂，隻見前麵兩名武士裝扮的刺客，正與王府的衛隊激烈的打鬥，兵器相交的“鏘、鏘”之聲此起彼伏。李世民仔細看了一下，微笑著翻身躍下。

長孫無垢伸出頭問：“真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裏可離長安不太遠。”

李世民說：“放心吧，我看來人沒有傷人之意，多半是來投奔我們的勇士。”

李世民於是策馬上前高聲喝斥道：“都住手。”

刺客馬上一個閃轉，退出了戰局，王府的衛士見王爺吩咐，也都住了手。

李世民說：“你們既然想來投奔於我，報上名來吧，本王爺不收無名、無能之輩。”

“在下程知節。”

“在下秦叔寶。”

“久聞王爺賢名，剛才鎮上得見，果然名不虛傳。我等今後願追隨王爺，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