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心 之隋唐（44）

李世民聽來人報完姓名心裏吃了一驚，程知節又名程咬金，秦叔寶又名秦瓊，兩人原來都是瓦崗軍裏赫赫有名的猛將，李密的瓦崗軍失敗後，他們被王世充收編。現在這兩人來投靠自己，一定是洛陽王世充那裏呆不下去了。李世民暗叫一聲：真是連天都幫我大唐。

其時，黃河流域形成夏政權竇建德、鄭政權王世充與唐朝鼎足之勢，唐如果想統一全國，建立不世的基業，就必須打開通向江淮的通道，因此殲滅王世充是第一步要走的棋。現在王世充手下大將前來投靠，等於是已經把王世充軍力的虛實完全地展現在了李世民的麵前。
李世民趕緊親自將兩人扶起來：“久仰兩位將軍大名，如今有兩位將軍前來相助，實乃我大唐之幸！”李世民心想，我也不用問你們為什麽來投靠我，既然你們來了，一定是王世充對你們刻薄，咱就對你們先好一點，籠絡住再說。於是吩咐秦王府的管事：“帶兩位將軍去原來燕將軍的府邸，然後多派幾個機靈、貼心的仆婢去侍候。”

打發走程咬金和秦瓊，李世民回到長孫無垢乘坐的馬車邊，見長孫無垢滿臉笑容地伸出大拇指：“恭喜夫君手下添了兩員虎將，看，我怎麽說來著，以夫君現在的戰功和聲望，還會有更多的人前來投靠的，你還怕沒有人可用？”
李世民默然不語，不過心裏開始盤算著如何將“燕無心”原先手下的那些老人安排一下。
長孫無垢見李世民老僧入定一般，不由得噗哧笑了，說道：“你要想事情到車裏來坐著想吧，回頭別忘形了，摔到馬下去。”
李世民回過神來：“不用，我騎在馬上，就跟在睡床上一樣，都很舒服。”
長孫無垢半掩著嘴巴說道：“夫君這話，怎麽聽起來讓妾身覺得話裏有話，春意盎然呢？”
李世民不解問道：“如何話裏有話了？”
長孫無垢說：“女人和馬，對於你們男人而言都是滿足欲望的工具吧？隻不過一個滿足的是情欲、獸欲，一個滿足的是權欲。”
李世民微微一笑，想想還真是，春意原來藏在這裏。又同時有些佩服長孫無垢看待問題的深度，反問道：“那你們女人呢？男人對你們而言意味著什麽？”
“世界。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外部世界，女人也靠征服男人來為內心世界找到歸屬。我們女人，有時候連馬都不如，同樣是被你們男人騎，馬付出的隻是體力，而我們女人付出的，不僅是身體，還有我們的心。”長孫無垢幽幽地說著，然後白了李世民一眼：“你到車上來坐吧。怕了？”
 

李世民心想強擰著反倒有些著了痕跡，於是飛身下馬鑽進車裏笑道：“夫人該不是想在這馬車裏征服我吧？”

長孫無垢白了李世民一眼說：“原以為你和我夫君一樣是一個蓋世英雄，沒承想你也就會欺負著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可憐女人罷了。如果不是為了我長孫家幾百口人的榮耀和身家性命，我真想一死了之。燕無心，我不是逼你一定要跟我合作，隻是如果沒有了‘秦王’這塊金字招牌，你以為你，我，還有我們身邊所有的人還能活多久？你以為太子和三皇子一旦識破了你這個冒牌貨還會讓你跟你的心上人雙宿雙飛白頭偕老？這件事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你死我活了，所以你最好足夠強大到能黃袍加身，否則你、我還有和我們所有相關的人最終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燕無心見長孫無垢激動地叫出了自己的本名，一時不知道如何應答，輕喚道：“王妃，恕……”

“好了，是我太激動了，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觀音婢，夫君累了，你躺下，我給你鬆鬆筋骨。”說完，長孫無垢拿起一塊裘皮搭在了燕無心的身上。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燕無心沒有推托長孫無垢的示好，很堅定地說道：“我燕無心對天發誓，眼前的榮耀和富貴原本就是屬於我兄長二皇子李世民的，我現在不得已代他暫時管理，他醒來的那天，就是我全部奉還之時。”

長孫無垢用手輕輕地掩住了燕無心的口：“這是你最後一次說這種不相關的話，記住了，你就是李世民，是我的男人，我的夫君，一個要打敗太子征服天下的帝王。從今天起，忘記你過去的一切，好好做你的秦王。”

說完，長孫無垢順勢依偎在了燕無心的肩膀上，輕聲說：“世民，我希望這段路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燕無心側頭看了長孫無垢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推開她，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