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是很失望,走了就走了吧,不管什麽原因,畢竟我們曾經相愛過。我很理解她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與我相遇的心情,我隻是不能理解她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我拿起那串鑰匙看了一眼,就是一串很普通的鑰匙。心裏想:也許她根本就沒有走,隻是出去辦點事或者買點東西,很快會回來。不管了,愛回不回,愛走不走。
我已經困極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感覺睡了沒有多久,門外傳來了陣陣的敲門聲,我正在極度的困倦中,迷迷糊糊地不想動。門被房卡打開了,幾個人走進了,三個穿著警察的製服,一個穿著保安的製服。
我終於清醒了,心想這啥五星級酒店啊,怎麽半夜還查房呢。
“是他。” 保安對其中一個警察說。
“穿上衣服跟我們走一趟,有件事兒需要你協助調查。”
我忐忑不安地跟著警察們回到派出所才知道,朱雁跳樓了。她從她租住的樓房的房頂跳了下去,不過幸運的是,她可能也有點喝多了,忘記了一樓全是門麵房,因此有一整排的雨陽篷,所以她實際上跳在了那些雨陽篷上,然後才掉到地上,因此沒有變成臉先著地的天使。
很快有人報了案,警察檢查後叫了120,然後又在她的隨身物品裏發現了我房間的房卡,大量的現金和一些避孕套,因此斷定這裏麵一定還有色情交易和什麽不為人知的內情,於是本著負責任的態度找到我問問情況。
當然警察首先已經推斷我是一個嫖客,所以進房間坐下後就對我一陣嚇唬,然後要我交代和朱雁交易的經過。
我說:“警察大哥,我跟當事人已經認識超過10年了。我最少可以找來10個證人證明這點。”
警察說:“那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我說:“我們以前曾經還是情侶。而且她昨天隻在我房間裏待了一會兒就走了,我們沒有發生性關係。”
警察說:“有沒有發生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有沒有想交易的意願,即使你們沒有發生關係,但是如果你們有交易的意願,並且實施了部分交易行為,比如你已經付了錢,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幹事兒,你就已經違法了。我們有權力扣留你一段時間,當然我們扣留你的時候會通知你的單位或者你的家人。”
我終於明白了,警察最後2句話才是關鍵,真正的嫖客肯定會怕被通知單位或者家人。
被逼無奈,我簡單地向警察講述了一遍我和朱雁之間的關係和故事。警察是個年紀不大的新警察,可能從警校畢業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居然有些許感動,說:“我覺得你應該把她追回來,咳……你把你們昨天晚上在一起的情況再說一下,我需要一份完整的筆錄。另外,她沒事兒,醫院說除了腦震蕩隻有一根小腿骨骨折。”
從派出所出來,我馬上趕到了醫院。朱雁還在昏迷中,眉頭微微地擰在一起,可能正在抵抗者身體的疼痛。我的眼光穿越了她臉上的脂粉,浮現在我眼前的是我們第一次相見時的情景:“那你喜歡我嗎?”
“流氓,我跟宋頌真的隻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咯咯咯咯……”
那銀鈴般的聲音從我心頭劃過。
趁著朱雁還沒有醒,我去找大夫詳細了解了一下朱雁的情況。大夫很肯定地告訴我她沒事兒,隨時都可能醒過來,當然最後沒忘提醒我去幫她交住院費。我去到交費處,發現自己身上的錢不夠,突然想起了朱雁留給我的地址和鑰匙,心想她那裏也許還會有些現金。
朱雁的家收拾得很整潔,她畢竟過去是當過兵的人,雖然隻是通信兵,但是那幾年的專業訓練是會影響人一輩子的。
我打開抽屜,裏麵果然有不少現金,另外還有幾個日記本。翻看別人的日記本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但是好奇心不斷地驅使著我:朱雁到底是怎麽看我?她和宋頌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她愛過我嗎?她現在還愛我嗎?這些問題象毒蛇一樣纏繞著我,咬噬著我的心,我忍不住打開了日記本。
朱雁的日記是從高中開始的,不是每天都記,隻記錄一些她認為重要或者有感觸的事情,而且很多時候紀錄的隻是一句話,這使我得以很快速地瀏覽,找到我想看到的地方。
4月7號 晴
今天,宋頌的同學來給我送東西,他說他叫“阿飛”。阿飛不就是流氓嗎?他好像有點喜歡我,不然不會總想逗我笑。這個阿飛有點意思。
5月30號 陰
今天被值班班長批評了,因為接錯了一個電話。都怪那個阿飛,說又要來送東西,還說因為就要過六一了,所以提前來祝我節日快樂。哈哈,又傷心又開心的一天。
9月15號 晴
要是心情能夠象今天的天氣一樣就好了,今天阿飛沒有來,有些失望哦。加油!
我快速地翻閱著,心裏一股暖流慢慢地流過,朱雁在這一年的日記裏記錄了她和我相識後的很多瞬間,那少女的情懷讓人陶醉。但是因為還要趕去醫院,我隻能跳過很多章節。
6月14日 多雲
就要退伍了,我決定留在這個城市。他會知道我是為了他嗎?我這樣做值得嗎?真想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
不行啊,我是女孩,我要矜持。其實他也喜歡我,我知道,可是就是不說。
哼,等我能穿便服了,我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後去跟你“邂逅”,不說是吧?非要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