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的冬天

人的悲哀在於明明知道自己是柔軟的水,卻非要把自己當成堅硬的冰
個人資料
2010的冬天 (熱門博主)
  • 博客訪問:
正文

無處安放的青春(49)

(2011-05-23 08:48:19) 下一個

聽完宋頌的故事,我覺得有點脊背發涼,因此不想繼續就這個話題再聊下去,於是說:你老板的人選倒是有一個,就是賣給我毛衫的香港人阿莊,阿莊家在香港本身就是一個不小的家族企業,因此他本人的談吐上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問題是他如果來了,看著這項目好,要進來插一杠子怎麽辦?而且此人極其好色。
宋頌說:讓他插呀,隻要帶資金來插,我們一概歡迎。好色更好辦,嘿嘿,我過去做信貸的時候,認識了幾個在歌舞團工作的妹子,人都極美,偶爾出來撈點外快,搞定你那個阿莊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我說:那好吧,我給阿莊打個電話談談。
宋頌說:別,你親自去一趟。順便辦兩件事,1、在香港印一批宣傳冊回來,記得一定要找香港本地的印刷商印,而且要在宣傳冊上注明印刷地址;2、去買兩輛割頂車回來,咱們一人一輛,我知道你有路子。
我一聽就明白了宋頌的所思所想,隻是對於他指使我的態度有些相當的不滿。宋頌坐完牢出來後,多了一股無名的霸氣,我覺得自己和宋頌的關係上似乎有了某種程度的傾斜,但是又找不出任何的不妥,因此你也沒有辦法拒絕。
我自嘲地笑笑,說:是,老板,這兩件事我馬上去辦。我今後就踏踏實實給你做馬仔了。
宋頌推了我一把,說道:沒勁了不是,今天晚上去我家,我讓朱雁親自下廚犒勞一下你。

朱雁,對於我言,是永遠的誘惑,我沒有辦法拒絕。宋頌的家裏裝修得豪華奢侈,而朱雁依然是那麽明媚靚麗,但是從我踏進宋頌的家門的那一刻起,我就後悔了。如果說在此之前,我和朱雁之間還有些曖昧的話,這種曖昧現在已經在朱雁身上消失了。朱雁已經徹徹底底地變成了宋頌的女人,不僅是身體上的,而且是心靈上的。她對我友善而冰冷的態度讓我心如死灰了好一會兒,我甚至懷疑宋頌是有意讓我來和朱雁見麵,炫耀他的幸福;又或者這是朱雁的意思,因為我記得她在機場目送我和楊念上飛機的時候,曾經說過:你等著……

我從宋頌家裏出來,心情非常沮喪,很想有個人聊聊,於是給阿竹打電話。可惜,阿竹的工作非常忙,如果不是事先有安排,她根本沒有機會請假出來陪我,我隻好作罷。

第二天,我帶著沮喪的心情和30萬現金跟東元一起登上了去深圳的飛機。康琳來機場接我們。

康琳看起來依然是那麽淡定和充滿誘惑,見麵就拿我打趣道:“阿飛,你現在該下的水都已經下了,是不是有空跟我聊聊了?”

我心情頓時好轉,假裝垂涎地說:“美女,你想怎麽聊啊,我陪你呀。”

康琳咯咯地笑著輕拍胸脯說:“我好怕呀。鄧爺爺說了,要兩頭都硬,你可別嘴上硬,其他地方軟哦。”

我本還想回兩句,一想,算了,人康琳是大風大浪裏滾打的人,跟她調情,我不是對手。而且關鍵是她對我的誘惑極大,如果不是考慮到年紀上的差距,不能給康琳一個未來,我恐怕已經就範10次了。咱惹不起,還是躲吧。

我岔開話題說:“好了啦,你贏了,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康琳說:“一輛尼桑藍鳥王,一輛馬自達929,一共29萬,明天提貨。”

我不放心地問:“不會有什麽風險吧?”

康琳說:“放心吧,做過很多次了,現錢現貨,從來沒有麻煩,不過隻能你一個人去。”

那時侯的深圳,是走私車的集散地。所謂的割頂車,是將車的ABC三個柱從中間切割,好像被削了腦袋。這樣做可以掩人耳目,並且一個集裝箱可以摞三層,節省空間,入關後再把頂焊上重新拋光噴漆。而且這些車的來路不正,因此價格非常便宜,適合那些錢包不是很充裕但又需要有車撐門麵的生意人,因此此生意一度非常火爆。

康琳第二天接上我去一個倉庫提貨,我們被帶入一間密封的辦公室,裏麵烏煙瘴氣,燈光昏暗。貨老板認識康琳,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我把裝錢的提箱遞過去,貨老板打開用手一翻,臉色大變,大聲喊道:“掉你老媽個錯黑,耍我?”然後手一揮。手下的兩個馬仔衝上來,把我按倒在桌上,其中一個從腰後拿出一把槍抵在了我的腦袋上。

我必須承認,我從小就是個軍事迷,對於各種飛機、坦克和槍械癡迷的熱愛。雖然我父親也是軍人,但是生下我的時候,他已經被迫閑賦在家。因此我隻在我家最隱秘的一個抽屜裏見過幾發子彈,從來沒有見到過一把真槍。所以當這把冰冷的槍抵在我的腦門上的時候,我一開始有些嚇傻了,接著腦海裏出現的是香港電影裏黑幫火拚的鏡頭:殺手輕扣扳機,我的頭從中間爆裂,血飛濺到康琳的臉上,康琳表情癡癡地用舌頭添了一下順著臉龐流下的鮮血。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