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覺得這個社會的各個方麵都在走下坡路,其中也包括黑社會。今天的很多黑社會幹的都是欺行霸市、逼良為娼的事。過去的黑社會還真不這樣,他們有時候會不因為利益而是單純為了義氣去打架,而且比較經常性的工作隻是去幫人收收債。
在凱旋的這一架打下來使我覺得欠了東元的一個人情,從此以後我如果去什麽地方談生意都把東元帶上,而不是讓他在外麵的車裏等。
老錢給我打來電話,說和一棉的銷售部長通了話,定了20噸花灰,讓我去最後確認一下然後發往佛山。並且告訴我,覺得應該還有侃價的空間。
“我這邊有事實在過不來,你去請健健出來吃個飯,好好溝通一下,最好能找個漂亮點的小姐一起帶去,準成。”老錢說。
健健是一棉的銷售部長。
“怎麽盡是些這種拉皮條的事兒?老錢,”我說:“你認識這幫朋友有沒有不好小姐這一口的?”
“沒有。”老錢斬釘截鐵地說:“別說我的朋友裏沒有,告訴你,整個這個圈子裏目前也沒發現一個。嗬嗬嗬……”
“我上哪兒去找啊,我認識的女孩都是正經人家的。陪著吃個飯唱個歌還行,其他的就別想了。”我說。
“你就不會上哪個卡拉OK或者歌舞廳裏去認識一個啊,這麽簡單的事還要我教你?”
老錢這麽一說我想到了楊念。前幾天因為她還打了一架,覺著這個忙應該會幫。
“那好吧,我想想辦法。”我說。
我給楊念打呼機,她很快回了,我把大致意思跟她說了一下。
“你什麽意思啊,想讓我去陪別人睡覺?”楊念很不高興地說。
“那怎麽舍得。”說完我就有點後悔,因為這個嘴賤的有些不是時候,“我的意思你有沒有認識這種想賺點錢的姐妹,也就是吃吃飯,如果實在不喜歡的話,最後可以不去的。”
“沒有。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你答應以後帶我去深圳玩兒。”
我心裏一盤算,去趟深圳的費用要幾千塊,加上今天的費用估計怎麽也要個5000出頭,如果這批沙最後的價格談不下來,我跟老錢和小付不太好交代,少不得又要自己拿錢墊。不過如果這次辦好了,以後的事也就好辦了,羊毛最終還是出在羊身上。
所以一咬牙說:“行,我答應你。”
那年頭做生意的人比較流行帶個把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出入一些生意場所,他們管她們叫“公關”。
楊念帶著冰冰一起就臨時充當了一把我的公關。去攻那個頭頂冒著油的銷售部長。
錢我事先給足了冰冰,並且特別囑咐:“別讓他輕易得手,先好好調一調他的胃口。”
“如果覺得看著不舒服,你可以不去,大哥不為難你。”我說。
“安…啦…一閉眼的事兒。”冰冰很懂事的樣子,“如果有需要,你可以說我們是藝校的學生或者空姐什麽的。”
“是噢,我怎麽沒有想到,又學了一招。”我很無奈的搖搖頭,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冰冰幹這種事的經驗很豐富。
然後拿出500塊塞給楊念,楊念白了我一眼,意思說:把我也當小姐了。
我隻好把錢又收回來,心裏說:難道你不是?
東元把我們送到帝苑酒店。
“一起吧,東元,你別喝酒,改天我請你好好喝。今天如果我喝醉了,至少還有你送我回去。”
健健看起來比我想象得要年輕,而且也沒有滿腦袋冒油,相反是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說話聲音洪亮。
我瞟一眼冰冰,發現她也看起來似乎很興奮的樣子。
雖說是一閉眼的事兒,如果能夠把眼睛睜開,何樂而不為呢。
“阿飛,早聽老錢說起你,沒想到這麽年輕,而且這麽靚仔。”健健很有力的握住我的手寒暄。
“比起大哥來差遠了,以後還要靠大哥多多提攜啊。”我小心的應付著。
主賓就坐,我特地安排冰冰坐在我和健健之間,楊念坐在我旁邊,這樣的安排是想讓健健很直接的就明白誰是可以碰的誰是不能碰的,免得大家難看。
“關於這批花灰的價格,健哥你看……”就過三巡之後我開始試探。
“喝酒的時候不談工作,不談工作,來再幹一杯。”健健果然是老江湖,穩重得很。
喝酒不談,難道去辦公室談?我心裏說,然後給冰冰是個眼色。
“健哥,小妹有沒有榮幸跟您喝一個。”
“喝。”健健二話不說,咕咚一杯酒倒進肚子裏。
我發現健健非常能喝,而且喝酒非常爽快,所以我斷定他的心機不重,而且性格爽快,現在關鍵是能不能讓他滿意,能不能做成朋友。
看來要出非常手段。我心裏想。
我們喝酒的杯子大概可以裝7、8錢酒。就這麽一杯杯幹下去,你怎麽也難喝出個氣勢來。
所以,我一揮手喊道:“服務員,給我換大杯子。”
“健哥,今天很高興認識你這麽豪爽的大哥,小弟換個大杯敬你一杯,你就來小的。”說完我就準備開倒。
我這喝大杯的功夫是在內蒙古去出差時候練出來。蒙古人喝酒豪爽,從來就不用小杯,都是用碗。50多度的老白幹3碗就是一瓶。
然後人家特熱情,舉著碗就開始唱祝酒歌,唱完自己先幹,你要不幹等於就是瞧不起他,他急了能拿割羊肉的刀子在桌上杵。所以我到內蒙去出差上10天,沒有一天清醒的時候,也就練出了喝大腕的功夫。
“別急。”健健說:“阿飛,看得出來你也是個豪爽之人,做大哥的不欺負你,你剛才問我貨的價格,咱們這樣,我也拿大杯陪你一杯,然後你每再喝一杯我一噸給你降1000塊怎麽樣?”
“當真?”
“決不食言。”
看樣子健健是有心把我放倒了,而且我估計他認為我幹不了幾杯。
我用手扶著桌子,一口氣幹了四杯,第四杯喝下去之後人直接就滑到了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