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286)
2019 (126)
1993年的深圳隻有兩種人:生意人和小姐。
在我的知識中,有關於的多的詞匯很多:車載鬥量 擢發難數 罄竹難書 不勝枚舉 堆積如山 不計其數 數不勝數 數以萬計 成千上萬 萬馬奔騰 多如牛毛人山人海 摩肩接踵 汗牛充棟。
但是如果你不是親身經曆,你不會相信這裏的任何一個詞匯都不足以形容我當時的感覺。
夜幕初上的深圳,市中心的幾條主要街道上是“一望無際”的小姐,美女如雲。
我到深圳的第一天,是小付來接的我。小付是某棉紡廠的業務員,停薪留職在深圳一家國際貿易公司打工。
我之所以和紡織行業扯上了關係是因為老錢,老錢是省紡織工業局的一個下海的處長,下海後一直從事從內地往深圳銷售棉紗的業務。
我、小付、老錢是這樣的一個組合:老錢有各個棉紡廠的關係,可以找到便宜的貨源;我可以找到他們急需的資金;小付和這家國際貿易公司的老板是同鄉,因此租借了該公司的一個部門從事業務,小付也非常熟悉紡織品市場。
在深圳的第一個晚上,因為公司提供的房子裏還沒有任何家具,因此小付幫我和老錢在大興酒店開了一個房間。
關於這個酒店,有兩件事情在我的記憶中非常深刻, 一件是入住的時候非常的嚴格。由於我是臨時決定去的深圳,因此邊境證是小付在入境的時候找關係臨時辦的,上麵是流花縣公安局的公章。我到今天也不知道流花縣在中國的哪個地方。
因此酒店的前台拒絕了我的入住要求。
老錢很失望的看著小付說:“小飛第一次來深圳,我們的合作也才剛剛開始。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我很理解的看著小付,“我去你住的地方打地鋪就行。”
“不行,我就不相信今天住不進去”小付說,然後開始到處打電話。
我非常奇怪小付和老錢為什麽一定要住這家酒店,因為無論從裝修和價格上看,這家酒店沒有一點吸引人的地方,但畢竟我是他們請來的客人,隻能客隨主便不好多說什麽。
終於,經過了漫長的等待之後,終於有一個電話打到了酒店前台,我們順利地辦完了登記手續拿到了房間鑰匙。 老錢很興奮的拍了拍小付的肩膀,而小付很神秘的朝我吱了一下牙。
小付的牙很黃。
我們的房間在5樓,樓層服務員是個男生,年紀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很曖昧的給我們開了門。
一個不大的套間,但看起來還算幹淨。
老錢看起來非常亢奮,還沒等坐下來就掏出錢包開始數錢,一遝一遝的往一個個口袋裏塞。
“你也準備一下”老錢說。
“準備什麽?”我沒明白。
“170,這是公價。你不要擾亂市場噢。”
在我還沒有完全弄明白之前,門鈴已經響了。老錢拉開門,一下子湧進來10來個女孩子。
要說我也不算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在來深圳之前還曾經做過一家歌舞廳的副經理,但是我生活的環境和接觸的朋友都是在大院裏長大的,基本隻能算是溫室,突然一下子給扔在這冰天雪地裏,有點傻了。
“帥哥,要不要開心一下?”一個女孩子一邊說,一邊開始準備摸我的臉。我拿手擋開,狠狠地瞪了一眼老錢。
“叫她們先出去一下。”我很堅決地說。
等女孩子都出了房間,老錢很不懷好意的朝我笑笑,“別告訴我你還是處男。”
“我就是。”
老錢一怔,似乎有點遺憾,說:“那咱們就來錯地方了,這裏你如果不叫幾個小姐,她們會折騰你一晚上。要不你選個合意的,我跟她談談,叫她給你包個紅包?”
“去你的!沒事,你慢慢爽,我出去溜達一圈。正好有個朋友想去見見。”我到也不是那麽不懂事的人,並不想壞了老錢的好事。
下樓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昨天老錢老婆做的給我們送行的飯菜,一大桌子,心裏暗罵了一句“禽獸!”。
我要見的人是康琳,她是我用一個漂流瓶釣到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