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的冬天

人的悲哀在於明明知道自己是柔軟的水,卻非要把自己當成堅硬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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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49)

(2011-03-23 21:29:50) 下一個
小餘總送丁建中回酒店的時候,丁建中跟小餘總開玩笑:“你未婚妻真的不錯,我都想跟你搶了,所以也不能全怪你們餘總。”
阿媚譏笑道:“切,你看到我連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都沒有,搶過去讓我守活寡啊?”
丁建中笑著說:“誰說沒有。不過現在更好,我跟小餘已經是朋友了。以後我會給你發很多的短信。”
小餘總沒明白:“什麽?”
阿媚拍了小餘總一下說:“哎呀笨死了,朋友,就是給他老婆發短信最多的人。丁總這是既誇了你老婆我,又在寬慰你。”
小餘總終於明白過來:“哦,嗬嗬,嗬嗬嗬……”

第二天一早,丁建中一邊吃早飯一邊把自己的思路整理了一下,然後打電話給錢總匯報了南京子公司的情況,並且含糊地告訴錢總那份錢總擔心的東西小餘總已經答應幫忙弄出來。
錢總說:“丁總,我把你當兄弟,你這次立了大功了,回來我親自給你接風。”
丁建中說:“謝謝錢總,接不接風無所謂 ,不過要請示你下一步怎麽處理。”
錢總有些猶豫,問丁建中:“你覺不覺得我們應該一次弄死他,讓他再也翻不了身?”
丁建中回答說:“這樣解了恨,但是其實效果並不好。現在監獄裏人滿為患,也不差你這個老同學,倒是錢總你以後在同學中的口碑估計就毀了。再說,餘總即使坐牢了還是南京公司持股49%的股東,江蘇這個市場我們還要做,難道以後賺了錢還要分給坐牢的餘總?”
錢總想了想,覺得丁建中說得非常有道理,於是問道:“那丁總你怎麽打算的?”

丁建中說:“我的想法是如果要動作,在不傷害分公司基本構架和正常經營的前提下,動作可以稍微大一點。我去跟餘總談讓他用南京公司49%的股份來置換杭州公司30%的股份,然後把他調往杭州當總經理,會計由總公司指派,他現在的位置由小餘總接替。這樣,天元實際上收回了整個江蘇市場,而餘總的股權也被削弱了。”
錢總說:“你覺得老餘那個老滑頭能同意嗎?”
丁建中說:“他恐怕沒得選擇。再說,按照目前兩公司資產的帳麵價值,他並不吃虧。不過,從市場前景來看,江蘇市場未必會輸給浙江,所以他吃的是一個啞巴虧。”
錢總哈哈大笑:“丁總想問題全麵,老餘就再給他一次機會,這次你可把他給我盯死了。”
丁建中說:“放心吧錢總,這次派去的會計我親自挑選。”
錢總接著問道:“杭州公司的楊帆怎麽辦?這家夥在杭州幹得不錯,總不能讓他做副手吧。”
丁建中說:“錢總,這是另外一件我想向你匯報的事情,我這次考察發現楊帆的確是個人才,我推薦應該調回總公司來重用,目前資本運營部部長的位置空缺,可以考慮先把他放在那裏。”
錢總略微思索了一下,說:“就這麽辦吧。”
丁建中追問了一句:“需不需要再請示一下張總?”
錢總說:“不用。不過丁總,有個事情我想提醒一下你,我聽說楊帆本來想上交300萬,你給砍成了200萬,你這樣做就不對了,你要注意一下你應該維護的是誰的利益。再說,現在把老餘往杭州一放,這不等於白送他30萬嗎?當然了,瑕不掩瑜,你這次的成績還是主要的。”

丁建中心裏又惱火又不是個滋味兒,沒想到這件事情傳得這麽快。錢總這是典型的農民意識,錢一定要放在自己認為最安全的口袋裏。其實杭州是天元的全資子公司,這筆錢在哪裏隻是個左口袋和右口袋的區別。當然現在涉及到和南京的股權置換,但是丁建中計算置換比例時已經考慮了這部分未上交利潤。問題是,你要向錢總解釋清楚這些數字遊戲還相當的費勁,所以丁建中決定幹脆不解釋,說道:“我知道了錢總,以後會注意的。”
錢總說:“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掛電話了。”
丁建中心想,讓你也難受一下:“還有一件事,我這裏有一份安徽公司散發的材料,對天元很不利,我今天發給你看看,目前我已經派了肖鬱偉去跟進此事。”
錢總說:“杜總這個王八蛋,這麽多年一分錢不交,還想怎麽樣?你發過來我看看。”

小餘總一直在等丁建中,看到電話講完,走過來交給丁建中一個U盤一個硬盤。笑笑說:“保險起見,我連夜去把老餘的硬盤都下了。”
丁建中嘿嘿笑了,心想這窩裏反,果然是底朝天。嘴上卻說:“從明天開始,南京公司隻有你一個餘總了,所以今天放一天假,帶小丘他們出去好好玩一天。”
丁建中到南京公司的時候,老餘正在發保安和辦公室職員的脾氣,丁建中過去拍拍老餘的肩膀說:“別找了,東西在我這裏。”
沒有費什麽很大的力氣,老餘就全盤接受了丁建中的條件。因為丁建中直接給老餘看了關於貪汙和使用虛假增值稅發票應承擔的法律責任,丁建中然後告訴老餘:你這兩條都是數額特別巨大,數罪並罰你自己算算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丁建中很快去辦公室口述了一份股權置換協議,然後打印出來讓老餘簽字。老餘看過之後,苦笑著說:“你讓我把轉到新城貿易的400多萬還一半,我真的還不出來。”
丁建中淡定地說:“拿你的炮房抵吧,以後那裏就是南京公司的招待所,賓館的費用可以省了。”
老餘搖搖頭說:“丁總想得還真周到!”
丁建中說:“餘總,你應該感激我才對。你捅這麽大個婁子,我這麽輕描淡寫地幫你大事化小了不說,還讓你繼續到杭州去當總經理,你要不領情的話,可就真的有點傷我的心了。”
老餘趕緊表態說:“領情,領情。我年紀也大了,離開南京也好,清靜一下。隻是小王……”
丁建中說:“放心吧,來去自由,我不會為難她。按照慣例,我應該派人監督你收拾東西,不過這裏是你一手創建起來的,所以我不想讓你太難堪,給你一天的時間,慢慢收拾吧。另外,你把炮房的鑰匙給我吧,我賓館住膩了,今天晚上去那裏睡覺。”

丁建中拿著鑰匙,走到隔壁的辦公室坐下,一邊轉著鑰匙圈,一邊輕輕地哼著一首自己喜歡的歌:何為智慧愚昧,何為花開花謝,何為流水無情,何為純真永遠……
南京隻是天元棋盤上的一個小卒子,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小卒子居然逼出了老帥,這才是最大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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