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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日寇在東陽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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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日寇在東陽的暴行
發布時間: 2012-07-16 00:08:05 星期一  責任編輯: 徐月蓉  作者: 王光淼
來源: 金華日報打印

    我的老家在東陽市六石街道王村,那是個較大的村莊。村北就是東陽四大名山之一的落鶴山。有一則順口溜這樣說:東陽縣東有東白山,南有八麵山,西麵西甄山,北有落鶴山。

    因為村莊北靠山(括蒼山餘脈),村莊四周延伸出來的山地,崗地為多,以山和崗命名的地塊有金山、老鷹山、後墳山、火燒山、成塘山,村東有東屋山崗,村南有白濟山崗,隻有小片農田,錯落分布其間。村莊四周森林分布,古木參天。

    1941年,日本鬼子打到東陽,我的平靜生活被打破了。

 

    正月初一遇空襲

    按村裏的習俗,每年農曆正月是最熱鬧、最快樂的日子,村裏外出經商、務工、求學的“出門儂”都要回家團聚。正月初一“拜太公”,正月十五迎龍燈是常規傳統節目。

    1941年,我才7歲,在本村辦的王村小學上學。記得這年農曆正月初一早飯後,全村所有男丁(包括剛出生的娃娃)200多人聚集到廳堂,參加祭拜太公儀式。儀式非常隆重,卻遭到日寇的飛機轟炸。當時的情景,我印象很深。

    上午10時許,聽到飛機聲,大家走出廳堂查看。一看,日本飛機來了!日機在村子上空投下一枚炸彈,轟炸目標可能是人群聚集的“八房廳”,但炸彈落到“八房廳”旁100多米的一農房樓頂上,樓頂被炸出一個大洞,瓦片散落一地,幸虧屋裏沒有人。

    此後直到抗戰勝利的四年多時間裏,村裏沒有舉行祭拜活動。

 

    石馬戰火中逃難

    1941年早稻插秧季節的一天下午,離我們村莊1公裏的石馬坑口發生了抗日軍隊與日本兵的一場戰爭,從諸暨方向過來的抗日部隊與從義烏方向包抄過來的日軍,在石馬坑發生了激戰。

    那天下午,我在王村小學上課。校舍是一座五間三進的大祠堂,我所讀的二年級教室在前廳門樓裏,教室南麵沒有門窗,僅用1.5米左右高的木牆遮欄,上麵是敞開的,坐在教室裏,能看見外麵的景象,在離校50多米外的一條溪塍邊,一排大鬆樹的樹冠遮擋了大部分空間。

    這天下午4點鍾左右,突然傳來飛機的轟鳴聲,我抬頭看到兩架日本飛機自西向東從大鬆樹的樹梢掠過,機頭的螺旋漿看得清清楚楚。

    飛機過後,就聽空中傳來槍炮聲,同學們到了放學時間也不敢離校,天黑了也不敢回家,而是隨著外出避難的人群往村東南的田野裏奔走,隻怕日本鬼子從石馬坑進到我們村裏來。

    當天晚上,父母親到學校找不到我,就向村東南方向尋找。母親在田野裏高聲呼叫著我的名字。沿途的村民叫她不要呼叫,怕引來日本兵。母親尋子心切,哪裏抑製得住,她邊走邊喊,直到在離村一公裏多的東麻園找到我為止。

    當天晚上我們在田畈過了大半夜,四周到處是出來避難的村民,村西南的東陽城方向火紅一片。到後半夜,村裏沒有異常動靜,大家才陸續回村。後來聽說,石馬村來不及外出躲避的村民有多人被日軍殺害。

    四五天後,我父親被派去清掃戰場,收集抗日烈士的遺體,集中埋葬。1945年抗戰勝利後,在烈士埋葬地修造了一座抗戰陣亡將士墓。1946年清明節,我們王村小學曾組織師生到墓地祭掃過,語文老師應邦安老先生還將一首古曲填了詞,教學生們傳唱,其中有兩句是“當年馬澗,血染山頭……將士們魂兮歸來……”

 

    目睹日軍燒搶

    日軍侵占東陽後,修公路,設據點,在東陽北鄉就有三個據點,除了東陽城裏是它的大本營外,戚高山、巍山坪還有兩個據點,據點間有公路連結。日寇常從據點出來搶掠,利用公路掠奪自然資源,我們村莊四周的植被遭到嚴重破壞。

    1943年夏天,我到田間勞作,看到被日軍抓來的勞工,隻穿一條短褲,用斧頭、鋸子砍伐大鬆樹,成片的大樹被砍倒。日本鬼子還派村民把被砍倒的大樹抬到公路邊,讓他們用汽車運走。金山背有一棵兩人合抱的大鬆樹,也在那時被砍的。村民不滿日寇的破壞,夜深人靜時,湊起兩三個人,把被砍倒的樹木藏起來,不讓日本人運走。

    在日軍占領東陽期間,家鄉男女老少,提心吊膽,村無寧日。據點裏的日軍,經常到四周村莊搶劫騷擾、殺人放火。

    記得1943年的一天,一小隊日本兵闖進我們村,我來不及離家躲避,隻好躲在家中。我從門縫裏看到一個日本兵用打火機點燃一小把稻草,引火把鄰居的一間磨房燒掉,離我家100米的一座剛建好未入住的新樓房也被點燃,火光煙柱衝天。當時的情景,恐怖極了。

    日軍侵占期間,經常要當地派民工去據點修工事、運物資、修公路。村裏的青壯年勞力,不論男女都要輪到。一天,我父親、叔叔及鄰居王士生三人,被派到巍山坪據點。一般,被派勞工早上去下午回,中餐自帶幹糧。可父親等三人當天沒有回來,被日軍扣下,往東麵的嵊縣方向轉移,一路上受盡折磨,逃跑的民工被抓回後遭毒打,還要當眾學狗爬,一天兩餐吃不飽。後被轉移到嵊縣一個叫兩頭門的地方,30多名勞工,逃得隻剩下10多人。後來日軍放鬆控製,我父親等三人也趁其不備,逃離虎口,一路乞討回家。

    在父親被扣的半個多月裏,我們母子三人天天在家門口遙望,日夜盼望父親能早日回家,終於在一個下午,父親等三人的身影出現在村邊一口水塘的塘塍上。他們麵黃肌瘦,骨瘦如柴,但能活著回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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