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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剩女》(二十一)

(2014-11-29 08:20:53) 下一個


·如若離去 後會無期·

一生很長

一生很短

人類如同螞蟻

永遠在遷徙的途中

走走停停

地球是方的

地球是圓的

隨便你怎麽看

從地球這端走向那端

無論你死他活

無論動或靜 富或貧

無論和平或戰爭

人類滋生的各種意識形態多麽虛空

人類製定的各種製度和階層多麽令人生厭

其實與地球上其他動物沒什麽不同

都是向死而生的一個過程 渺小如微塵

隻是人類假裝會思考 會製造各種文明

迫使人類滑入自身設計的陷阱

就這樣玩死了自己

 

 

 

踏腳石

波士頓地區的冬天,通常從11月下旬開始,一直持續到來年的4月上旬,漫長得令人抓狂。

老人院向菁喆轉達了漢克斯老人的願望,他希望菁喆這個周六下午到他在普利茅斯的家中做客。老人院提供了漢克斯的電話號碼和住址。

菁喆很是欣慰。她一直擔心老人的健康狀況,看來還不錯。菁喆往漢克斯的家裏打了電話,漢克斯接了電話,高興地說,要給菁喆看一些他在昆明和重慶時拍的照片。當菁喆告訴茹欣媛,她受到了漢克斯的邀請去看老照片時,茹欣媛比她還激動,催促菁喆再次聯係漢克斯:“你問問他,我們一起去可不可以?”

“那當然好呀。隻要是你的朋友,我都歡迎。”漢克斯熱情地答複。

菁喆索性告訴漢克斯:“那好吧,我們會有三個人一起來看您。”她把栗秋也算在其中。因為栗秋曾提議,大家找個時間結伴去看 “五月花”號大船,看17世紀的英國人村莊,以及那時候的印第安人村落,總之,栗秋一直想探訪波士頓地區的舊日時光。

於是周六這天上午,茹欣媛駕駛她那輛破舊的工具車,和栗秋、菁喆有說有笑,花了約一個鍾頭,到達了波士頓郊外60多公裏的普利茅斯港口。

港口裏就停泊著那艘“五月花”號的複製品。茹欣媛和栗秋交換了下眼色,兩人麵對大西洋突然開始誇張地大喊大叫。菁喆側目看著她們,不知為何她們瞬間爆發這樣的激情。栗秋喊了幾嗓子後,停下來,自嘲道:“哎,喊了滿嘴涼氣,這樣容易胃寒,不喊了。”茹欣媛卻在興頭上,又瘋子似的喊了幾嗓子,才咯咯地笑得花枝招展,她提議:“來,親愛的們,把你們的手伸出來,感觸一下,是否有舊時光從指縫中流淌過的感覺?”

菁喆伸出手指,又縮回去。

“現在,咱腳下踩著的就是當年這艘大船停靠後,用來捆綁船纜繩的‘踏腳石’,瞧,上麵刻著‘1620’。這說明什麽?說明咱已經站在美國短短的曆史河流的源頭上了。兩位,有什麽感受嗎?”茹欣媛大聲問道,順手攏了下她的披肩長發。今天,她穿了一件鮮豔的紅色風衣,腳下是一雙長筒靴。在藍色大西洋的襯托下,她像一個隨時可能跳躍起來的火球,令菁喆眼前的世界都明亮起來。

“我還真有曆史穿越感。這艘船上肯定也有像咱仨這樣的年輕女人吧?隻是她們為什麽從英國跑到這麽荒僻的地方?是為了追隨愛情?還是作為問題少女,在英國待不下去了?還是覺得好玩跑出來受罪取樂?還是真的是女漢子,想跟男人一樣,開拓疆土,成就人生輝煌?我的感受太多,浮想聯翩呀!”栗秋戴著墨鏡,頭發盤在頭頂,身穿一件寶石藍歐版緊腰過膝羊絨裙,肩搭一條黃底藍花錦綸圍巾,腳穿一雙高幫皮靴。遠處村落那層薄薄的雪景襯得她的膚色更加白皙。

“菁喆,你的感覺又有什麽不同?穿越百年時光,你卻緘默無言了?”茹欣媛急於想知道這位比女兒大幾歲的留學生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有點冷。”菁喆再次縮縮脖子。長短不齊的劉海剛好遮蓋住她的眉毛。她的牛仔外套裏是一件薄薄的黑色毛衣,下身是一條牛仔單褲,腳上永遠是運動鞋。

“你能不能有點情趣?最好有點詩意。人家這麽壯闊的美國曆史,到你嘴裏就是仨字,‘有點冷’。多不給力呀!”茹欣媛不滿意菁喆的回答。

“就是有點冷,我鼻子有點堵,恐怕要感冒了。”菁喆感覺自己的體溫在下降。

栗秋摸了摸菁喆的額頭,說:“唉,當個開拓者可真不容易,那時的衛生條件多差呀,我猜那些死去的人,多半是凍死的。”

“而且,活下來的人中隻有4名是女性。”菁喆惋惜地說。

茹欣媛把腳從那塊踏腳石上挪開,跳到陸地上。

舊時光

茹欣媛買好三張門票,每張票價是295,她歪著頭問栗秋和菁喆,你們是給我現金呢還是走支票?噎得菁喆說不出話來。

茹欣媛舉著門票在前邊踩著薄薄的雪帶路,尋食的鳥兒不時地從某處飛來,在她們的腳下走動張望,然後再空落落地飛走。連鳥兒都不肯停留在樹杈上,這實在不是旅遊的季節,但的確又是尋找波士頓舊時光的好時候。很快,三人來到一個看似破舊的印第安村落,村口有個印第安裝扮的大叔,正等著給她們做向導兼講解。茹欣媛像個淘氣的孩子似的鑽進印第安人的冬季住房,這住房屋頂是半圓形的,屋內有個印第安大嬸正在生火做飯,牆上掛著些動物的毛皮。茹欣媛興奮地搓著手喊菁喆快來暖和一下。菁喆進去了,果然暖和許多,但仍感覺到頭頂有絲絲涼氣,朝屋頂一看,土黃色的頂篷上,有許多縫隙,涼風正是從那裏透下來的。茹欣媛不禁誇讚說,印第安人身強力壯,耐寒。

印第安大叔平時並不住在這裏,他和這個燒飯的印第安大嬸,都是附近的印第安居民,他們是被請來扮作17世紀的印第安人,複原他們的生活原樣。栗秋懂得,這種形式就像北京北四環邊上的“民族村”,每個民族的屋裏,都有穿民族服裝的人假裝在幹著什麽,就是想讓旅遊者產生一種複古的感覺。人類所做的事,真是大同小異。

菁喆還鑽進印第安人夏天住的棚子裏體驗了一把。到這會兒,她的眉頭才舒展開來,原來印第安人住的地方,跟新疆塔什庫爾幹的牧人用幾塊石頭搭起的房子差不多呀!都是簡陋破舊,隻不過一個在樹叢裏,一個在大山裏。她的思維從西半球的北美一下子穿越到東半球的祖國大西北,她突然覺得自己跟這塊土地有了某種聯係,人與社會,人與曆史,人與國家,人與自然,人與生存,天與地,人與物,不過爾爾。原始也罷,文明也罷,它都在那兒。誰說原始是落後,文明就是進步呢?在菁喆眼裏,它們的順序正好相反。菁喆發現,但凡自己與古樸或簡陋相遇,就有了莫名的靈氣,整個人都活泛起來了。

與印第安大叔道別後,一行三人沿著一條小河繼續往前走,也就五六分鍾工夫,她們看見了另一個小村落,這裏的房屋比印第安人的村莊要講究,屋頂結構呈三角形狀,屋頂的一側還開了扇小窗,另一側則有火牆通道。屋內布置雖簡陋,衣物、廚具的放置卻都整齊有序,有的屋裏還掛了裝飾用的簾子,豪華些的還多出一個小會客廳。最重要的是,這個村莊的房屋都帶一個菜園子,而園子都有欄,暗示外人不被允許不得入內。有些房屋後麵,還專門有烘焙的小屋。

開拓者

這個村莊顯然就是1620年冬天登陸的那批移民生活過的地方。一個17世紀英國人裝扮的男子說,那時的普利茅斯是一片蒼翠的密林,新移民們沒吃沒喝,不知如何生存,非常可憐。剛開始,當地的印第安人都躲著這些從大西洋彼岸漂泊來的白皮膚麵孔,後來看到他們中的許多人被凍死或餓死時,當地酋長馬薩索德便帶著族人來看他們,給他們食物,並讓族人教他們如何蓋房子,如何狩獵,如何生存。第二年春天,還讓族人教他們如何開荒如何種地,果然到秋天時,新移民就可以獨立生活了。

菁喆今天是第一次看見真正的印第安人。她問茹欣媛,為什麽昔日的東道主,如今卻變成稀有動物似的?

茹欣媛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時過境遷了唄。經過多少輪弱肉強食後,印第安人幾乎被趕盡殺絕,剩下的被趕出美洲的中心,邊緣化了。他們天性裏就不進取,不讀書,最後淪落到以開賭場為生的境地。”

菁喆打抱不平說:“可是歐洲人登陸之前,人家不是在美洲活得好好的嗎?要什麽進取,要什麽讀書,要什麽學位,怎麽人家就淪落到這麽慘的地步?再說,這不是典型的‘農夫和蛇’的故事嗎?印第安人救了那些英國來的新移民,等他們強壯了,就把恩人趕走。這對印第安人太不公平!”

“那沒辦法。適者生存,這是自然界的規律。你去看看央視的《動物世界》欄目,動物和動物之間,就遵循這樣的生存法則,很殘忍,但曆史就是這樣血腥發展過來的。你看活下來的那幾十個歐洲移民,就成為美國最初的先人,以此為基礎,越來越多的移民加入進來,就變成現在的3億人口的強大國家。”茹欣媛冷冷地說。

栗秋也感歎,難道忠厚善良的人,就該是這種下場嗎?

茹欣媛認為菁喆看問題思維過窄,她對於美國的形成更多的是溢美之詞。她說美國發展到當下真是一個奇跡,一點神話和誇張的色彩都沒有。你不用想象什麽,美國就矗立在這兒,像搭積木一樣,一點一滴都是人做出來的,沒有古老的曆史,沒有可依靠和吹噓的資本,她說她羨慕那批美國先民,他們沒有爺爺沒有爸爸,隻有當時的他們不用“拚爹”,完全靠人的力量建成了一個國家。“我喜歡沒有曆史的地方,沒有曆史就沒有負擔,一切重新開始,隻有未來。像飛鳥一樣,飛向浩渺的天空。”茹欣媛越說越鏗鏘,不一會兒就把栗秋也說得激動起來,栗秋附和著茹欣媛說:“有道理呀!西方的解釋,人是上帝造的;中國的解釋,人是猴子變的。這些都是猜測吧,誰也沒見過。但美國的確是由百十來人開創的,就從咱腳下的這塊石頭邁出了第一步,真的是個奇跡!”

“看你倆,好像你們早已與那些先民為伍,但你們不是。你們是從中國來的。”菁喆不滿意她倆的口吻。因為這種讚許就意味著對印第安先人的殺戮可以忽略不計。菁喆心理上邁不過這道坎,所以無法參與她們洶湧澎湃的議論。

菁喆說要感冒了,還是早點去漢克斯家吧。此時話不投機半句多,菁喆果然流起清鼻涕,她趕緊主動和茹欣媛與栗秋隔開點距離。但茹欣媛不願把剛展開的話題收回,她主動靠近菁喆,很認真地說:“應該說,我們具備了和那些先民們一樣的開拓者的特征。隻是比他們晚生了幾百年。那一百多人啥都沒有,靠勞動、靠智慧就建了一個這麽強大的國家雛形,咱雖是後來的,但各方麵條件都不差,為啥咱就不能做出點成就呢?拓荒不分先後,不分領域,不分地點,不分族群,隻要你想做一個拓荒者。怎麽,菁喆你骨子裏不是拓荒者嗎?”

“不強烈。說實話,如果不是我媽在背後推我,我這輩子也沒想過到美國來讀博士。如果在國內讀的話,博士學位早到手了,也不會太累。”菁喆實話實說。

“真沒上進心。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想往前衝,更多的人喜歡慢節奏的生活,或者滿足現狀。”茹欣媛批評了菁喆,又覺得不妥,換了思維解釋菁喆的心態。

“不過,現在認識了你們,我開始有拓荒意識了。這種意識跟在實驗室一板一眼地做實驗數據是兩種情形,我更覺得創業雖然冒險,但很有意思。可我絕不會做忘恩負義的事。絕不會做像美國最初的先民對印第安人做的事情。”菁喆發誓。

栗秋附和:“忘恩負義的事咱也做不出來呀!”

“你倆別扯太遠好不好?我們作為從地球另一端遷徙過來的女性,到這個國家的曆史源頭汲取先民的精氣,為我們在這裏繼續打拚加油鼓勁,難道不是很好的一種自勵方式嗎?難道不是我們這種知識結構的女性應有的自強意識嗎?難道我們不應該學習這些先民勤勞節儉自立奮鬥的精神嗎?”茹欣媛的鋒利無所不在。

菁喆笑笑。菁喆私底下想,如果自己有茹欣媛一半的闖勁,如果自己有栗秋一半的成熟,可能早就對過往的生活方式說“不”了,早就是一個鮮活的菁喆了。這是菁喆今天到普利茅斯來拜訪美國先民的最大收獲。

菁喆一行三人下午準時來到漢克斯的家。令幾個女子大開眼界的是,漢克斯把他在中國昆明、重慶和湖南時拍的照片都拿了出來。茹欣媛直歎,相比這些真實的照片,上午看到的17世紀的英國人的村莊以及印第安人部落,顯得那麽虛無,像是空想出來的。三個人在漢克斯的家裏待到傍晚才離開。

鮮花盛開的地方

栗秋時來運轉了。在一個叫“老虎與美女”的交友網站裏,她同時碰到三個對她感興趣,她也感覺不錯的男人。其中一位在佛羅裏達,另兩位都在波士頓,而且他們的身份都是工程師。栗秋感覺得出來,這三位與她的交流都很有誠意,她心裏那根漸漸暗下去的蠟燭突然又被撥亮。

佛羅裏達這個地方,最早也是印第安人的地盤。1513年,有個西班牙人為了尋找“青春泉”,發現了一個鮮花盛開的地方,於是取名“佛羅裏達”。經過26年的準備後,西班牙探險家率700人登陸佛羅裏達。那時整個歐洲都盛行到美洲探險,於是又過了25年,法國新教徒在佛羅裏達的某處宣布建立殖民地。但第二年就被西班牙人迅速占領,並且殺死了法國殖民者。又過了22年,英國航海者來了,他們焚燒了西班牙人建立的殖民地,西班牙人不服,與英國人爭奪了180年,最終西班牙人將佛羅裏達讓給英國。隨後,弗羅裏達又經曆了被英國歸還給西班牙,被美國從西班牙奪取的蹉跎歲月。直到1845年,這片鮮花盛開的地方,更換了5任領導者,終於塵埃落定。

近年來,美國的房價如多米諾骨牌般,嘩啦啦下跌,許多州的房價都在跳水,尤其佛羅裏達的降幅幾乎打了對折,茹欣媛直後悔當時沒有把資金投到佛羅裏達,否則,賺到手裏的錢會比在波士頓還要豐厚。因此,當茹欣媛得知栗秋正跟一個佛羅裏達的男人聊得熱火朝天時,她建議栗秋把此人作為一個考慮,因為栗秋若能到佛羅裏達,茹欣媛在那裏就有了“心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佛羅裏達的這位男子是40年前跟隨父母從台灣到美國的。年齡偏大,已經59歲了。以前在一家大型醫療設備公司當工程師,主要為醫院研製高科技食道檢測儀。他與妻子20年前就離了婚,沒有孩子。之後,在美國一直尋找他的意中人,始終沒有合適的。5年前,他在交友網站認識了一個上海女大學生,彼此感覺良好。於是,他飛到上海,那年他已經50多歲,但女孩的父母對他卻是非常滿意,一家人把他奉為上賓,這樣,他跟女孩結了婚,把她帶到美國來生活。第一年日子過得還算可以,但第二年就發生了變化。他去超市購物時,遇到一個癮君子突然發難用槍掃射顧客,他被擊中腰部,住進醫院。年輕的妻子到醫院,看到他滿身插著管子,就卷走值錢的細軟消失了。他康複後,又回到公司工作。眼看就快60歲了,他不希望再過孤獨的日子,於是又想通過交友網站的途徑找到自己後半生的伴侶,這次他比較務實,把交友的年齡上移到40歲,於是,栗秋成為他的一個選擇目標。

栗秋嫌他年齡大,她無法接受兩人相差19歲,雖然從照片上看,他顯得比同齡的美國男人年輕,至少腦袋上是有頭發的,於是栗秋也不拒絕把他作為候選人。兩人聊了幾天後,他善解人意地提出幾條建議:一、他飛波士頓,先來看望栗秋,如果彼此印象不錯,栗秋可在她願意時回訪;二、如果進一步有好感,可先同居,鑒於他的住房條件好,可以以他的住處為大本營;三、同居的第一個月,他幫栗秋在佛羅裏達找工作;四、同居三個月後,視栗秋的感覺,如果願意,兩人可辦理結婚手續,並於當月申請綠卡;五、結婚後,可以把栗秋的兒子接過來,他負責辦理入學手續等事宜;六、如果栗秋同意他的建議,這周六,他可以到波士頓來見麵。栗秋心裏咯噔一下,暗想,這台灣人玩真的了。

兩人能聊到這個程度,栗秋已經相當滿意,她認為對方開出的條件和心態都很實際,她也不介意到佛羅裏達工作,她本身就很喜歡熱帶地區,如果不是那兩個波士頓男人都在這個時段相繼出現,她真的要答應這個台灣男人了。

當栗秋親口告訴茹欣媛,她不去佛羅裏達時,茹欣媛唏噓不已:“佛羅裏達可是美國的養老聖地,冬天暖和,現在新英格蘭地區的許多老人退休後都搬到那兒去養老。換句話說,你在那裏能看到的,大多是老人。”

“我還不太老吧?我更喜歡跟年輕力壯點的男人在一起,充分享受生命。”栗秋調皮地向茹欣媛眨眨眼。

茹欣媛認真地分析說:“咱說老就老了,雖然咱的心不老。你別誤會,我是在商言商,啥事都跟生意掛鉤,沒有把你推向一個老男人懷抱的意思,我可能想得比較遠,比較冷靜。這兩年佛羅裏達成為房地產的重災區,如果現在能在那兒抄3套海景房,自己住一套,出租兩套,等價格複蘇後,趕緊拋出去。如此的話,既享受了,也賺了。我就不相信,你老爸老媽不喜歡那地方,你兒子甚至你孫子不喜歡那裏的溫暖!”

“可是,海邊常常有風暴,還有每年兩三萬的維修費,誰受得了呀?”栗秋說。

“那就在離海邊遠點的內陸買房呀!價格比海景房低多了,幾萬,十幾萬的房子都有,而且你可以采取年租的形式租給當地人。但幾萬塊的房子你敢買嗎?那裏都是有色人種,窮人。你可以到30萬上下的海景區看看,環境優美,別說住了,看著心裏都舒服。如果你跟這個台灣人成了,他要是信譽好的話,你們結婚後可以從銀行貸款,同樣30萬美元,你在佛羅裏達就能過上富人的日子,再說那裏養老院挺多的,你也容易找到工作。但在波士頓,你買個一居室還得看運氣,若是在中國北京三環以內,這點錢,也就夠買個衛生間。我也打算以後轉戰佛羅裏達。美國的老人社會已經到來,圍繞著老人做生意,才是朝陽產業。而我自身也年過半百,我也想試著蹚蹚這條路子,提前看見自己的老年將是什麽樣的光景,豈不是一舉兩得?”

從經商的角度,茹欣媛分析得有道理。其實她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她希望養老的地方,可以種花種菜,在寬敞的庭院裏,搭起一個葡萄架,附近住著幾家華人,大家可以像親戚一樣經常走動,喝喝茶,品品酒,聊聊天,唱唱歌,那將是多麽舒心的事啊!因為到那一天還很遙遠,所以茹欣媛沒有多說,但是人到中年,遇到幾個能合得來的朋友實在難得,所以,她萌生了幾個女人老了以後在一起做伴的念頭,因為她個人的情感經曆表明,男人是靠不住的,而且女人通常又比男人長壽,她希望自己的晚年生活裏,能有栗秋和菁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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