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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去電影院看電影了,不知怎麽回事,現在對看電影沒了興趣。平時有空就喜歡躲在家裏看看光碟,去電影院,感覺太吵。我的活躍細胞,已不那麽容易被激活,而安靜細胞,則更安靜了。
上周朋友打來電話,邀我周末去看電影,但終究陰差陽錯,沒有看成。真正的電影沒看成,可以前看電影的那些陳年舊事,卻在我腦中像放電影一樣,一幕一幕地閃過。
我還是個小學生的時候,我們鎮上沒有電影院,一年到頭難得有幾次露天電影,地點是在我們小學操場上。每當放電影的日子,我總是放了學就在學校排凳子,占好位置,那時看一場電影是件能讓我興奮好幾天的大事件。
大家都想占好地點,就會發生摩擦,有摩擦,就會有吵架甚至打架。我,就和一位比我高一屆的男生差點打起來,迄今為止,唯一的一次和人打架。 其實說打架,有點誇張,是我先動腳踢了那男,他回踢我,來回三次,一次比一次重,我先停住。
但事情沒有就此了結,我拋出一句“我哥哥會來教訓你的”重話後,便滿心委屈坐在那裏等待。哥來了,我就掉眼淚,最後,那男在我哥嚴厲的目光中,向我道了謙。說到底,我那踢人的力量,全來自於哥。
後來鎮上有了影劇院,還是不經常看電影。那時可看的電影很少,每一部都覺得很好看。“英雄兒女”看過6遍,依然想看。“地道戰”和“地雷戰”也看過多遍,以至插曲“地道戰,嗨,地道戰,----”歌聲響起時,看電影的孩子們都會群情激昂地跟著唱。
陪伴我們成長的,在我們記憶中無法磨滅的另一組電影,就是革命樣板戲。“紅燈記”,“沙家浜”和“智取威虎山”是最早出來的,後來又有幾部。“紅燈記”中的赴宴鬥鳩山,“沙家浜”中的阿慶嫂,刁德一,胡傳奎的鬥誌,和“智取威虎山”中最後一場百雞宴的台詞幾乎都背的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我們那時的課文就有某場戲的台詞,或是某段唱詞。因為老聽唱段,我們不會讀課文,讀著讀著就要唱起來。記得在三年級時,老師讓一女同學讀“聽奶奶講故事”,她一開始還能一句一句讀,到後來就唱起來,拖著調子收不住。“打不盡豺狼,決不下戰---場-----~~”。全班人大笑,連老師都熬不住笑了起來。
看電影最多的,是大學時代,幾乎每周一部。有文革剛結束拍的新片,有解禁的文革前的老片,還有很多進口的外國片。盡管坐不到好位置,有時還餓著肚子,但看電影,真真切切是一種精神享受。
有一次,我們幾個女同學去外麵電影院看印度電影“流浪者”,去晚了,買到的是最後一排的票。電影還沒完全結束,屏幕上還在放演員表的時候,電影院內的燈就亮了,這時我們才發現前麵不遠處有幾個認識的男生。我們迅速移至出口,裝著馬上要走出電影院的樣子,坐最後一排,有些丟麵子。
有時我們幾個女孩一高興也會跑去玄武湖公園看露天電影,雖然學校離玄武湖很近,但走過去單程也要近1個小時。我們一邊走,一邊上天入地的狂聊,大有“天高任鳥飛”之感。“狐狸的故事”就是在玄武湖看的,至今那“Good morning world, Good morning world”的旋律還在耳邊回響。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很少進電影院看電影了,一直至今。但電影並沒少看,還會專心致誌的看,還會邊看邊流淚。我依然很容易被感動,心還沒有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