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曼
有緣分享
去年回國時突然之間就想起了他, 雖然四年前回國同學會的時候有機會再一次坐在一起, 那麽近,..是他晚到, 去加了凳子坐在我旁邊, 我是咧著嘴兩眼盯著他...speechless...這麽不經意地一晃二十來年沒見,同學人沒長高, 頭發卻稀了...大家問候他家裏人的同時(好象丈母娘在住院什麽的),..我卻不由自主的摸著他稀少頭發的頭頂一會會兒, 忘了停下來...還有就是兩人對視的時候,之間"天哪!!"的說了幾遍...
去年回國, 不知怎麽地想見他的感覺奇裏奇怪地總是湧上來...就幹脆查了號碼打給他...卻有好運打到了他,說"你也太過份了, 我回來了, 居然都不請我吃飯!!"...對方到也接的快, 說"有多少想見我?!...很想呢就中午吃,馬上來...還可以呢, 就晚上吃...今天!!" 我說,"中午吃很好啊...我會穿得露一點...增加情趣", 他說"嘎老了, 多穿點少穿點還有啥格看頭!!" 其是他的辦公室和我住的地方隻有十分鍾的路...嘎大的杭州城!!
中午有家叫"金龍"的餐廳, 古色古香..優雅, 幾個小菜, 清爽可口,還有啤酒不知叫白沙還是叫新安江的, 更加清涼通氣!!
我們又象在學校裏一樣胡說八道了一通!!(我說話的方式, 我媽媽是要去撞牆的), 還說到他有個女兒也要來美國讀高中了,...我又一個天哪...差一點說,大概也說了"這個女兒肯定不是我生的'...忘記了...最後還要在請我一頓, 會一會他的女兒和我應該是認識的但也想不起來的太太...都是一個係統工作過得.
再一次聚會時又叫了另一個男同學,...當時隻好開了點清淡的玩笑...緣份不足, 又當著太太和女兒的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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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班的同學大部分, 絕大部分是浙江周圍鎮裏縣裏來讀書的,..女的就搽著很刺鼻的雪花膏, 有時是搽蚊子的當香水搽, 男的還有大冬天裏的光腳的...有時是零下十度嗬...杭州的陰冷不是任何一種陽剛之氣能擋得住的.鄉下裏的到城裏來讀書的, 我們叫城裏頭的到郊外一寶去讀書...同學大多數比較羞澀,..有很多人說起方言來, 我是一個字都搞不懂地, 不過好在我是尖嘴厲牙, 也沒幾個人能吃得消我的嘻笑,...能抗得住的真的沒幾個, 他就是其中之一...小我們兩歲...小小的口齒也淩厲,..玩笑開起來還能接兩句,...實在過份的時候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我們班四五個杭州城裏的人, 大概四十多個外地人...我們喜歡每星期周末就騎著車回家大杯小杯地帶菜來吃,什麽醬丁啦, 黴幹菜啦,蘿卜絲幹啦...都是周一周二的幾個人吃在一起...學校裏比較風景好的時候就是年輕的男老師盯著發育茁壯的女孩子早操作跳躍運動, 要麽就是男生們在大操場上看著女生跑著步, 運動衣的單薄裹著豐腴的胸部, 那位女生不知道是發育太猛還是沒養成戴胸罩的習慣, 跑步的時候就隻好給大家看...連我們女生都快看不下去了...每次上體育課要數一數有多少男生眼睛眨也不眨地盡情享受自然風光...其實那最美麗的確是體育老師,...但我最討厭她, 因為她最喜歡的是讓女生跑步...
到了畢業的時候我就吃盡了苦頭, 被分到郊區的小辦事處, 而一大堆外鄉人卻被分到了省銀行...畢業典禮那天我灌下了無數杯酒...借著酒勁, 罵完了班主任罵校長, 再罵對我總是有惡意的學生會主席, 直到被同學們抬到宿舍一臥不起, 後來還有同學告訴我說我開罵的時候, 是在校廣播室, 我當時是做校廣播員, 喇叭裏傳出了我的酒罵聲, 聲聲揪心...以為從此不會再見到他們了...這男同學也分到了省行,...工作以後還是又來往的為數不多的同學之一,...最記得牢的是好象還去過他省行的宿舍跳貼麵舞,..大概一直跳到早晨六點才回家...當然還有別的同學一起...
去年見到他聊天時, 他還提起, 我曾經有寫過情意綿綿的信給他,..什麽多保重身體之類的...大概吧, 我都沒法抵賴掉, 因為當時我的確還有一段隱情,..也是學校裏戀上一個幹部班的跳舞高手...不敢讓人知道的,...其實我喝酒還有這份緣由,...老兄家裏有未婚妻,...他母親絕對不同意!!...還不要說我母親都還蒙在鼓裏,...要是他媽同意, 我就會嫁到鄉下裏去了...條條大路通死路!!...最後也在痛苦中斷掉了...老同學卻絕不知道的,即使是在跳貼麵舞的時候, 現在我也沒法坦白說,...也許當時可能大概要麽有點拉住根救命稻草的緣故...會有寫這樣的信嚇著他了!!...有點苦笑著承認有意於他...
...二十五年以後在見到他, 還能拾得起同學的一段情,他也還是能夠敞開心扉,...眼前望著這個十八歲的大姑娘,..又是一個恍如隔世,...即使是再一個隔世, 同學情誼還是能夠再拾的起來的...更何況他現今已是一行之長了...捎來的龍井我這兒正好喝足了懷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