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泥潭紅塵一夢

斜陽如血,寒煙似水,壯士斷腕,駿馬仰脖。戰鼓疾如雨,亂蹄賤人泥。槍如林,劍氣虹,沙場飲血忙。 西風故裏,黃花遍地,樹上炊煙,倦鳥歸林。阿婆猶喚兒,牧童嬉戲忙。大方桌,小板凳,把酒話英雄。
正文

又見秦淮河

(2010-07-13 18:28:47) 下一個
        在我的記憶中,三月總是煙雨迷離,似乎非此不能盡煙花三月的韻味。三月的秦淮河迷朦中更兼幾許寒意,尤其是夜晚。不知是受杜牧“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的影響,還是朱自清槳聲燈影裏的秦淮河所描述的綽約風姿、溫柔飄香的綠水所惑,我們一行三十多人在夫子廟旁邊的文樞閣腳下租了七八條小船,嬉鬧著闖入清冷夜幕下的薄靄微漪中。
        船不是傳統意義中有槳的那種,而是公園裏用腳踩的那種鐵皮船,在我們的努力下,小船順河道向“李香君故居”、“朱雀橋”方向緩緩駛去。漸漸地,身後魁光閣及大照壁所影射的流光溢彩便淹沒在幽暗的河水中了。
倚著船舷,水花濺上了我的手背,涼得很,頗有點刺骨的意思。岸邊是黑沉沉的建築群,大片陰影籠罩下河水顯得更為深邃……
        第一次來夫子廟是十八年前的一個下午。那天,我們幾個借寫生的名頭從南京最為熱鬧的新街口坐了很長時間的公交車來到這裏。河水微微有點黑臭,耀眼的日光下幾座木樓虛掩著,遊人不多,稀稀拉拉地逛著禮品商店,全無“十裏秦淮”的風範。沒多久我們就興致索然。
        那時,感覺最好的就是南京城裏那些蔽日的梧桐了。外出寫生的時候,那可是靠著梧桐畫梧桐,公園、車站、馬路、飯鋪總有看不盡的梧桐。那些斑駁的枝幹、寬大的葉片、以及透過枝葉投射到地麵的光影總能吸引我們。現在想起來,我對斑駁一詞最初的理解就源於這梧桐自然剝落的樹皮。
        除此,讓我記憶深刻的還有南京的小吃。早上,那種紫色米飯包油條可是我的最愛。那時我們住五台山1號,跑下石階,對麵就有早飯鋪。盡管鋪子看起來夠破,卻不影響我的食欲。每每,要排十多分鍾的隊才能買得一個熱乎乎有點燙手的“黑米包油條”。後經考證,知道那米原來要先用一種山裏的樹葉搗成的汁液浸泡,再蒸熟,最後放進油條用布片擰成紡錘型。除了色澤誘人,那種淡淡的清香也是讓我一直思念的原因。嗬嗬!
        其次,便是冬日夜裏街燈下那碗鴨血湯了。一把豆芽、三片鴨血、幾絲鴨腸,再撒上紅紅的辣椒粉。看完夜場電影,回程街角處,避風坐下,要上一碗滿口下去。頓時,渾身汗毛孔都開了,那份舒坦難以言表……
        遠了,夢裏秦淮三百回,再見鍾山已是相隔太遠!當我離開眾人,打車重回十八年前。細雨迷蒙,繞著隻剩半座的五台山我獨自遊走,往日的梧桐、飯鋪、曾經的石階,你們躲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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