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閑談

我有很多話想說,一是不知從何說起,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慢慢進入角色,我會給你我的故事
正文

在北美 我隨風而飄

(2011-09-21 20:01:00) 下一個

在北美 我隨風而飄
我曾是三角形的柳絮 懦弱 瘦小
狂風大作時 我飄零哭號
我目睹我 飛離母體 隨風而飄
我忍著疼痛 飄落在 別人的土地
麵對未來的踐踏
我預備了我生前的微笑
我也曾是星星般的被寵壞了的楓葉
在奉獻一個  壯觀的秋天之後
那些嫉妒的白色霜花
趁著夜色悄悄襲來
它們給我罩上誇張的鎧甲
讓我在早晨看起來威風凜凜 
然後北風終於發怒
我身心憔悴不堪重負
在咆哮的風聲裏 我和母親訣別
那可是生離死別:
紅楓葉在飄 老楓樹在搖
漫天霜花 披麻戴孝
那些紅彤彤的日子 還會再來嗎?
秋天的暖陽下 我在問母親樹
這樣冰冷的問題
沒有答案 答案在風中飄
於是我憂傷 憂傷 憂傷
憂傷 如芝加哥老酒吧裏
B.B KING 那憂傷的藍調



在北美 我隨風而飄
我此時是那 芝加哥老態龍鍾的
B B KING 的藍調
我盡力模仿黑人弟兄
手抓破吉他  快樂而逍遙
可是夜深人靜 我還是格外憂傷
我知道黑人兄弟思念故鄉
我夢中常見的也是
天堂裏爹和人間裏的娘
醒來誠惶誠恐:   爹啊 娘啊
我們為何要天各一方?
深深暗暗的北美之夜
我的眼淚在飄
我萎靡的身影 像幽靈一樣
在黑漆漆的人行道緩緩遊蕩
我嘴裏就要熄滅的香煙則永遠熄不滅我的苦難
在北美的深夜裏螢火蟲般若隱若現。。。


在北美 我隨風而飄
我是 BOB DYLAN 憤怒的藍調
我沒有答案 那些答案要去風中尋找
我不知道 男人啊 要走過多少曲折之路
才能被人稱之為男子漢?
我也不知道 男人啊 要經曆多少磨難
才可以被人稱之為立地頂天?
我更不知道 我的那個祖國啊
要製造多少流亡者
才可以被稱之為偉大祖國?
鴿子啊 要飛過多少海洋
才可以安睡在沙灘上?
高山啊 要聳立多久
才可以歸於大海?
男人啊要舉頭仰望多少次
才可以稱之為仰望星空?


在北美 我隨風而飄
我試圖親近上帝 
讓靈魂不再飄搖
羅馬書裏 我曾熱淚盈眶
我聽見草葉在歌唱
知更鳥展翅高翔
片片綠色在詩篇裏生機盎然
原來我的生命
竟然來自“我”的死亡
可是 那些偽善的牧師
卻令我方寸大亂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
我親吻十字架
我看見天使在我頭上
呼喚我隨風而去 如白色閃電
可那裏是天國嗎
我也沒有答案
答案隨風而飄


在北美 我隨風而飄
我不是雄鷹啊 我是受傷的小鳥
我是迷途的羊羔
我是夜晚呼喚母親的嬰孩
可我卻要在白天冒充英豪
我承認我很堅韌 猶如那紋理密實的老楓樹
道道劃痕 竟可隨風吹奏好聽的樂曲
樂曲裏你會聽到我的哭泣
如若你是觀音 就順著哭聲找我吧
找我出苦海 上彼岸
如若你是基督 就順著祈求揀選我吧
我願意做你的臣民 停止人間的思考
如若你是阿拉 就在清晨喚醒我吧
我可以成為不知去向的穆斯林
可我現在居無定所 你要找尋我嗎
就去追隨風的方向
我遍體鱗傷 你要醫治我嗎
就去追隨風的方向
愛情已在北美死去 如我之死去
我們在資本的森林裏
早已被貨幣支配 變成會行走的僵屍
為了讓愛情死的更徹底 我們頻繁的性交
還嫌不夠嗎 那就殺死對方 拋屍湖邊
讓傻瓜北美警察忙著破案
讓愛不再抱有僥幸
讓愛啊 隨風而飄
 隨 風 而 飄

在北美 我隨風而飄
我失去根基 命該如此
我不幸成了路邊的蘆葦 隨風而飄
我知道
我是喜愛結婚的夏日的伴娘
當蘆花芬芳 那婚禮氣派輝煌
可是當蘆花芬芳
他的命運則正當隨風而飄
那時候你會見 漫天的飛舞 白色的哀悼
我不知道 這漂泊的盡頭
是黯淡無光 還是炊煙嫋嫋?
有誰會理解 這懸空的日子
頭重腳輕 我們這些永遠飛翔的鳥?
大地是別人的 我們永遠生活 在別處
那些吉他那 那些藍調那
那些黑人兄弟那
他們在何處?
密西西比三角洲藍調
我在路邊和你狂舞亂跳
得克薩斯藍調
我和你搖滾 讓北美大地充滿性感
芝加哥藍調
我也鍾愛酒吧 就讓我和老黑人一醉方休吧
清晨假如我死去
奏響你們的吉他 飄飛你們的眼淚 老黑鬼們!
我會在天堂裏聆聽 微笑
當然啊
我在天堂 
再也不用 隨風而飄
隨--風--而--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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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人麵南瓜 回複 悄悄話 人生最多的是無奈。
人麵南瓜 回複 悄悄話 讓我想起了阿甘正傳中那片隨風飄舞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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