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豆凡/小凱

昨天夜裏,巫婆的花園下了雨。有一隻白兔,變成了豬。
正文

十五樓的詹妮

(2010-07-28 09:20:14) 下一個

十五樓的詹妮

作者: 山豆凡/小凱

 

詹妮今年剛滿20歲,出落得就象隻七月底的大白桃子,從她飽潤的嘴唇就能看出來個大概。她每次往椅子上那麽一坐,瞬間的擠壓似乎要讓鮮果肉裏存著的美味兒順著腰臀流淌一地,星期三的清早,她正等著大摞的傳真發送完畢,又是一屁股坐進了轉椅,她輕輕那麽在椅子上悠噠著,超短裙底下,大膽探出兩條微微張開的白腿,就那麽分著,又渾然不覺地合攏,左腿光溜溜的內側輕輕碰到了右腿的內側,很短暫,讓兩團暖熱的暴露像撞氣球一樣地分離,一條腿慢慢向右,另一條稍稍向左,留出一道不明顯的間隙,像忍不住剛咧開的口子,本來沒有暗示,卻勾住了陳廣良全部的目光和推理,他忘記了手裏的咖啡,黑褐色的液體死沉沉地團在瓷杯中,相比之下沒有絲毫興奮的熱度和氣息。陳廣良眼睛沒能很快離開詹妮的大腿,這個男人頭暈的時候反應會比較慢,他覺得鼻孔有些發燙。

詹妮不知道陳主管眼神的角度,她抬起藍藍的眼睛,帶著溫柔的笑,甜而稚嫩地問陳廣良:您忙得怎麽樣?”
魂還在萬裏之外飄飛的他,把女孩兒那句隨便的問候聽成了你在幹什麽?”,陳廣良緊張地回答:沒,沒,不是
?”,詹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驚嚇了麵前的工程師。

尷尬的陳廣良趕緊走開,鑽進了走廊盡頭的電梯,沒有按按鈕,糊裏糊塗地順著自動運行來到了一樓大廳,卻發現手裏還舉著一杯溫熱的咖啡,他找不到地方放,於是進衛生間把它倒掉了。

洗手間的鏡子裏,是這個五十二歲的男子,戴著眼鏡,瘦瘦的臉,潔淨的襯衫,係著平整的印花藍色領帶,那是陳廣良太太周末剛從幹洗店取回來的。他低下身,打開水籠頭,開始衝洗方才裝過咖啡的瓷杯。每次喝完咖啡,陳廣良都會把杯子洗得很幹淨,他實際並不喜歡咖啡的顏色,更不喜歡剩舊咖啡的印漬。籠頭關掉了,幾個水泡調皮地追著鑽進下水道,空空的乳白色橢圓水池泛著柔軟的光,衛生間裏很安靜,靜得讓陳廣良感覺有點色情。她想起傳真機旁邊的詹妮,琢磨著她來回輕晃的大腿,他抬頭看著鏡子,放肆地咳嗽了一聲,然後來了幾秒廁所裏的幻想,他把詹妮壓在水池台上,撕下她超短裙裏麵的內褲,用力抓著她的乳房,再像條公狗一樣把自己發硬的東西猛插進去。

不行,要解雇她,冷靜下來的陳廣良對著鏡子心想,這個詹妮的樣子太風騷了,連大腿的肉都看著那麽緊。他理清了思路,鬆了口氣,回到十五樓的辦公室。

從那個早晨,擔任工程設計經理的陳廣良,更加留意起了那個女秘書,倒不是她的大腿。他經常在走進主管辦公室關上門之後,會透過半開的百葉窗快速瞄一眼那個新來的詹妮,開始在她的工作記錄裏挑找毛病。詹妮,不幸也不知情地落入將被炒魷魚的雷達。

然後是那個工作日的午餐。

像往常一樣,陳廣良拎著他妻子每天早晨都會他裝好的水果和酸牛奶,夾著一份報紙,來到了樓頂的休憩區。陽光,讓座椅間的空氣顯得特別清新,他找了個角落坐下,仔細地攤開報紙,找到自己要看的版麵,接著把報紙折疊成很整齊的八分之一大的方塊,隻留下要讀的那個版麵。

我能坐這兒嗎?”,正專心閱讀的陳廣良聽見了一聲甜甜的招呼,沒抬頭之前,他就知道是那個被他腦子反複考慮過許多回的詹妮。

那聲招呼離陳廣良耳朵很近,起碼他聽著感覺就像是貼著他臉說的。眼鏡片突然白花花地一陣恍忽,他一下子找不著那個報紙版麵,也不記得自己剛才都讀了什麽。他沒有對詹妮點頭說可以也沒有搖頭表示不行,卻把桌子上的水果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詹妮腰部一擺,仿佛香軟乳酪擦蹭麵包一樣地坐進了陳廣良獨自的午間休息,坐進同一張圓桌邊的另一把椅子。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詹妮的高跟鞋碰上了陳廣良的腳。他愣了一下,把腿抽回來,審視了一眼正在吃薯片的詹妮,發現主管在對著自己瞧,詹妮溫柔地笑了笑,很大方地把薯片袋遞過來,問:你想要嗎?”,陳廣良連忙搖搖頭,視線回到那份報紙,卻怎麽也找不到剛才讀到的那一行。冷不丁地,他又感覺到詹妮不老實的高跟鞋,這一次,陳廣良沒有把腿收回來,他放下報紙,一邊吃著已經覺不出味道的酸牛奶,一邊在眼角偷偷瞟著詹妮,看她怎樣把薯片放進嘴裏,怎樣把它架在上下牙齒之間,又怎麽將舌頭在唇沿四周舔了那麽一圈,還夠著了嘴角的薯片渣。她也在讀東西,一本雜誌。

那個午餐休息讓陳廣良一下午都沒有心思工作。快兩點的時候,他把辦公室門鎖上,合了百葉窗,先皺著眉頭跟老板通了十幾分鍾的電話,又撥了線給詹妮,讓她四點半下班前到他辦公室談事情,陳廣良可以聽出電話線另一頭年輕女孩的擔心和疑慮,但卻沒有在乎。電話掛斷後,他把詹妮的個人資料從櫃子裏取出來,對著她的照片,在桌子底下解開了自己的褲扣。

四點半的時候,詹妮有些像隻驚飛了沒處落的鴨子,不安穩地坐在陳廣良辦公桌對麵……

第二天,詹妮沒來上班,她被解雇了。陳主管列出了一堆她工作中的失誤,建築設計公司老板推薦給詹妮一份別的工作,當然是在另一家公司。

一個星期之後,陳廣良周末帶妻子去購物,在停車場裏,他偶然遇見了詹妮。她和男友正走在人行道上。她並沒有看到他。陳廣良透過那層不會遮擋視線的眼鏡片目視這對男女從前方走過,他注意到,摟著詹妮細腰的白人男子把手滑下來有意摸了一把詹妮的臀部。下流!”,陳廣良暗暗罵道。

主管辦公室對麵的女秘書,在詹妮走後換成了比陳廣良要大好幾歲的一個肥胖的東歐女人,她口音很重,說話粗聲粗氣,總愛穿一條黑褐色,如同陳廣良喝剩咖啡那種感覺的長褲子。陳廣良對她很滿意,他們共事很平淡也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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