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腦子裏轉著關於時間旅行的科幻怎麽寫才合理,真穿越回去會不會改變曆史。
現在的穿越劇,要麽是肉身回到過去(這個是不可能的),要麽是眼睛一閉一睜,發現自己躺在皇宮裏,房子、衣服、家具都陌生,照鏡子也陌生,說:“我是誰?”然後讓別人來告訴他是誰。
稍微深想一點就不合理,如果我穿越回去用的是古人的身體,同樣用的是古人的大腦,記憶不過是大腦當時的一種狀態,在那個時間點,那個古人大腦裏不會有一點現代人的記憶,滿腦子裝的都是關於那個房子、衣服、家具、人的記憶,所以他一點都不會奇怪,隻會穿著袍子去上朝,而不是在那裏發愣說“我是誰”。曆史一點也不會變。
如果這樣,那麽我到底是穿越回去了,還是沒穿越回去?難道那個人他不是我嗎?這就是論證來世存在的起點,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在自己腦子裏把這個問題想通用了一晚上,組織語言把它寫下來,用了六年時間。在這之間,不斷地從各個角度質疑(像我這樣的鐵杆的唯物主義怎麽可能不質疑?),再不斷地自我解釋,然後把這個解釋寫進去,這就是看起來有點羅嗦的原因。擔心少說一句就有人會歪曲誤解。
說“如果你想明白了來世的論證過程,新人類的種子埋在心中,你看到的世界就和以前再也不一樣了”,這話不是嘩眾取寵,而是自己十年來經驗的總結。《包容哲學思想》就是在這樣的基礎上的一種反思。如果說整個書裏沒有錯誤,我自己都不相信,盡管我已經很努力。但是這不是重要的部分,重要的是你看到它後,有沒有觸動,有沒有收獲。
現在中國的問題叫做極端型思維模式。說你不能再往前走了,快回頭,你回頭看了一眼反向的極端,說走回頭路是荒唐可笑的,於是繼續往前走,豈不知前方的極端更加荒唐可笑。人類就是生存在這樣一個孤島上,往哪個方向走到極端都是地獄!
人類的欲望過分壓製是行不通的,但是放任是危險的。人類與同類為敵,曾經是人類進化的動力,人類的自私與貪婪曾經是社會發展的動力,但是它同樣是毀滅人類的力量。人類需要一種認識到這一切的理性,並在這個理性的基礎上慎重地決定自己的行止。習近平的“實幹興邦,空談誤國”不要理解為“蠻幹興邦,應該閉嘴”,不要等到蠻幹之後遭到規律的無情懲罰,再回過頭來把責任推給提出口號的領導,像毛的大躍進,像鄧的貓論,這些在具體曆史背景下提出的主張絕對化後帶來的災難還曆曆在目。
《人類靈魂終極審判》是無法顛覆的,和是誰揭開的沒有關係。即使你說“我不是小悅悅”也不能推翻“我是小悅悅”,而是兩個都對,因為根本就是兩條道上跑的車。人類的相互傷害和相互敵對本來就是自己給自己挖的坑,自己再跳進去。
地獄是人自己製造的!
宗教作為一種神權(實質是冒充神的人的權,而教堂卻在搜刮他人財產)可以下課了。有《人類靈魂終極審判》不需要其它的什麽東西來成為構築道德的基礎。人是有行動的自由,但是不管你做什麽,總有精確公正的審判在等著你,沒有可能逃掉。宗教作為一種文化將發揚光大。裏麵包含的哲理將被發掘。神權實際是這種發掘的障礙。
可能有人會說“你以為你是誰”,那麽我就回答你:
我以為我是睡地下室的民工,
我以為我是從垃圾袋撿吃的的進城農民,
我以為我是小悅悅的父母,
我以為我是那個乞討的老人和伸中指的小女孩,
我以為我是南京大屠殺中慘死的中國人,
我以為我是奧斯威辛集中營中慘死的猶太人,
……
曆史已經沒有可能改變,人類隻可能努力去改變將來,雖然將來靜靜地等在那裏,沒有人可以改變。
聽得懂這句話的,基本上算是新人類了。
留給人類的資源已經不多,留給人類的時間也已經不多。
讓風吹起來吧,讓信飄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