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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新宇的宗教信仰

(2010-05-21 00:56:26) 下一個

前文提到,近年來知識界人物對傳統宗教的興趣,具體分析了國學大師餘秋雨和作家王兆山。本文接著這個題目繼續分析,對象是毛新宇。毛博士與大師和作家不同,那二位是拿鬼神說事兒,他們自己不信鬼,而毛新宇有真摯的宗教信仰。下麵就針對他的公開言論進行分析。

 

毛新宇不論在什麽場合,言必稱“爺爺”(就像《紅高粱》裏麵那個說故事的總是稱“我爺爺”一樣),他說:“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和滿足,都來自於真正理解了一位偉人。而他,正是我的爺爺。”再看他的另外兩段話:

 

“在我的心中,爺爺——我最崇拜的人,道德、品質、情操高尚,政治、軍事才能卓越,曆史、文學造詣非凡,堪稱曆史巨人。爺爺是我心中永遠不落的太陽。”

 

“爺爺是我的‘上帝。’”

 

很明顯,在孫子心中,爺爺不僅僅是一祖輩,而已經成為“終極真理”,完全符合宗教的定義。他對“我爺爺”的崇拜程度,不亞於40多年前全國對舵手的狂熱,連表達的語言都帶有那個時代的印記,他不會每天還要早請示晚匯報吧?問題是:我們當時的宗教熱情早已冷卻下來,為什麽他會如此地反潮流?這是什麽因素造成的?

 

根據宗教學理論,導致一個人信教的因素有兩大類:理性的和非理性的。非理性的指通過“神秘主義”渠道(如“第六感官”)本能地感覺到“終極真理”。理性的渠道包括三方麵:第一,經過邏輯推理,理性思維而得出“終極真理”存在的結論,如佛祖釋迦摩尼經過長期的思考而大徹大悟;第二,在遭遇痛苦的人生經曆後所提出的問題得到了回答,如斯大林的女兒打碎了她父親在心中的形象之後陷入痛苦之中,最後在宗教中找到人生的方向;第三;接受已經建立起來的觀念(來自家庭、學校、社會、書本的影響)。很明顯,這第三種因素最簡單和直接,不需要自己做認真而深刻的理論分析和堅持不懈的對真理的追求,也是世界上大多數人信教的原因。毛新宇應該屬於這類。

 

首先,他受到的影響是廣泛的。家裏對他的教育一定很重要,他母親邵華在《我們愛韶山的紅杜鵑》一文中寫道:我們一定要讓我們兒子新宇懂得,韶山的紅杜鵑為什麽這樣紅。  另外,書本對他的教育也有跡可循: “我嚐試用有限的學識、稚嫩的筆觸,對爺爺一生作了初步的研究,發表了《便是尋常百姓家》、《不學曆史我們永遠幼稚》…… 等文章。”來自社會的影響也很明顯,下麵是他在采訪中的言論:

 

1),夾道歡迎。就這樣群眾還不滿足,很多群眾拉著我的手不放,跟著車子跑,當然有的人知道這是主席的親屬,有個別群眾,你們想象不到,他們舉著毛主席的畫像牌跪在地上,喊著‘毛主席萬歲’,人民群眾對主席的愛戴,表現在我們身上我真是很感動。

2),“金日成主席很尊敬我爺爺,也很關心我們一家,常邀請我們去朝鮮給我大伯掃墓…… 金主席還很重感情,爺爺活的時候,每逢爺爺誕辰,他都派專人給爺爺送禮物,雖然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但禮輕情義重,那份心意真叫人感 動。

 

3), “一個是我這次能當選政協委員,體現了我們黨中央對於偉人,對於主席後代的關懷。我這個政協委員是胡主席親自批準,另外全國人民看到毛主席的後人能走上國家政治舞台,也對我寄予厚望。”

 

毛新宇從小都是很聽話的孩子,長大後選學曆史專業也是家裏的影響。采訪人對他說:你的李訥姑姑畢業於北京大學曆史係,和斯大林的女兒一樣都是學曆史的,斯大林有一個孫子是軍事曆史學家,你又是以曆史為專業。斯大林的女兒說她的專業是父親定的,不知你李訥姑姑和你的專業選擇是不是由老人家定的?毛博士回答:這麽說真是有點像,以前我沒注意。李訥姑姑的專業選擇是不是爺爺定的,我不知道。我的專業選擇是媽媽幫助定的,但爺爺的影響肯定是有的。毛博士還說:“我本以為大學畢業,我會繼續研究我很感興趣的明清曆史,沒想到我母親堅決要求我去研究毛澤東思想。她當時說了一句話我到現在還記得,她說:你如果不是毛澤東的孫子,你自己願意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但是你是毛澤東的孫子,你就有這個責任來研究毛澤東思想。

 

毛新宇受到正規的教育和親人的影響,自然而然地不會接受外國人的觀點。他說:“我不喜歡某些美國人寫我爺爺的書! ...... 偏見哪! 裏麵充滿了偏見! 比如,他們往往把‘文化大革命’說成是‘老人家’與劉少奇的權力之爭,常常誇大‘大躍進’的消極作用,誇大‘老人家’應負的責任,還有‘反右’,也是把我爺爺描寫成一個陰謀家,是敵視知識分子的人……高崗事件,也說是我爺爺的手段……我是學曆史科學的,科學必須客觀,偏見不是科學。”

強調曆史研究的科學性,毛新宇還沒有忘記他的本行,可是我怎麽覺得他不太適合學曆史。為什麽呢?因為他都是博士後了,對曆史材料的占有和分析能力還沒有達到一個專業人員的水準。下麵是毛博士對曆史事件的雷人語錄:

 

1),“我可以引用當時在明朝有一個科學史的作者叫李約瑟博士說過的話,他早在五百年前就總結過。”

 

毛博士自稱對明史情有獨鍾,想必他的明史知識應該優於其他朝代,但他不知何因忘記了李約瑟(Joseph Needham)是上個世紀的英國人(1900-1995),劍橋大學的,長期致力於中國科技史研究,主編和撰著《中國科學技術史》。毛博士不僅將他記錯了年代,而且誤認為李約瑟是明朝的國人,也許看到他姓李,就想當然認為他是個老中。

 

2),“二戰貢獻最大的國家是蘇聯和我爺爺領導下的中國,在我爺爺的領導下,G C D軍隊總共消滅了一百五十萬日本軍隊。”

 

我們知道,任何沒有材料做依據的言論,都是主觀臆測,正如毛博士說的“科學必須客觀,偏見不是科學”。他這“一百五十萬”的數據不知從哪裏得來的。另外,在毛博士看來,這二戰好像沒有美國英國等盟軍的事兒。不說別的,二戰中先後被盟軍擊沉的日本航空母艦就有18艘(二戰期間日本總共建造和改裝了25艘航母),僅中途島一戰就損失4艘。這18艘之中,沒一艘是被GCD擊沉的。其實毛博士也知道航母在戰爭中的作用,他說:“從我們國家目前的國防建設來說,我們國家非常需要建設航母,這就如同當年我爺爺決策要我們國家搞兩彈一星是一樣的。那麽我們的國防力量如果有了 航母,我們的海軍就能夠走向深藍,就能夠更好的捍衛和維護我國的主權和領土尊嚴。我非常希望中國的第一艘航母以毛澤東的名字命名。”

 

3),據報道,522日,毛澤東的嫡孫、中國軍事科學院戰爭理論和戰略研究部副部長毛新宇,在參加浙江省江山市舉行的“江山清漾毛氏文化研究座談會”上表示他是到江山清漾追根尋祖來的。他還稱“毛氏文化是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文化。”毛新宇更向在場的記者透露了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毛氏是周文王的後裔”。

 

周文王是三千多年前的人物,在沒有世代族譜的記載下就認定自己是文王後裔,不是一個史學工作者嚴謹的治學態度。很明顯,浙江江山市為毛氏尋根是為了提高本市的知名度而進行的文化炒作,與現在幾個地方都在爭西門慶的故地同出一轍。再者,即使毛氏與周文王有關係,認一個數千年前的祖宗有意義嗎?若有,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向媒體透露一個秘密:我其實是黃帝的後裔。

 

4),“我崇尚中國曆史上的秦始皇、成吉思汗、朱元璋等英雄人物,但我最崇拜的是我爺爺。”

 

毛博士沒有說明他為什麽崇拜這些人,也沒有解釋他們為什麽是英雄,但答案並不難尋。秦始皇、成吉思汗和朱元璋,他們的共同點是什麽呢?首先,他們都是開國皇帝。其次,他們都以暴力和軍功著稱。秦始皇的暴政和朱元璋的殺戮功臣就不說了,大家都知道,而對“一代天驕”的情況,很多人不太了解。在這裏引用一句成吉思汗讓歐洲人聞風喪膽的名言:“鎮壓叛亂者、戰勝敵人,將他們連根鏟除,奪取他們所有的一切;使他們的已婚婦女號哭、流淚;騎乘他們的後背平滑的駿馬;將他們的美貌的後妃的腹部當作睡衣和墊子,注視著她們的玫瑰色的麵頰並親吻著,吮她們的乳頭色的甜蜜的嘴唇,這才是男子漢最大的樂趣!”由此可推斷,毛博士評價曆史人物基於“英雄史觀”,以有無軍功為標準,至於對文化發展有無貢獻,對治國有無政績,對百姓有無關懷,對仁義禮智有無發揚,則不重要。以這樣的眼光看曆史研究曆史,能否客觀?其實,他對武力的崇拜在上中學時就已經有了。據他的中學同學回憶,“毛新宇在人大讀書的時候和同學搶‘馬子’,威脅對方:‘你再同我搶,我派一個軍把你給滅了!’” 

 

所以我認為,毛新宇的曆史觀是由他的宗教觀決定的。他的宗教特點不僅是“個人崇拜”,同時也是“祖先崇拜”。正是由於他對爺爺的無限崇拜,他才會同樣崇拜秦始皇、成吉思汗和朱元璋,他才會否定外國人的觀點。他非常慶幸和驕傲有這樣的祖先,深信自己一生順利、心想事成都是拜祖先之賜;如果他繼續堅持這一信仰,將來的生活會更加幸福美好。

 

斯大林女兒思維特蘭娜之所以背叛她的父親,是因為她看到和感受到了斯大林的殘暴。毛新宇不可能反叛,因為他不兒子輩,而是孫子輩的,沒有親身經曆50年代、60年代的事件,對“爺爺”的了解全是間接的。

 

斯維特蘭娜進入中年後說:小時候,人家教我的好與壞現在交換了位置。別人教導我要把他們當成偉大人物的人在我眼前垮了。惡勢力的權威已不複存在——無論他打的是什麽最崇高理想的旗號。由於受不了思想的這一突然轉變,她開始衣缽宗教,1962年她在莫斯科教堂受洗。她後來在自述中又說:“宗教使我本人起了 巨大變化。不心懷神就不能活。”同樣,從毛新宇的言論來看,如果他不信仰“我爺爺”也無法活。本文通過對毛新宇個案的分析得出的結論是,人們信仰宗教的原因各不同,所信奉的宗教各不同,但宗教所起到的作用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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