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末,儒銘要帶雅青去學校停車場去練車,一早起來,孩子們就要同他們一起去。儒銘看著兩個孩子道:你媽練車有什麽要一起去的,你們在家裏呆著就好了。
雅青也應和道:是啊,在家裏等媽媽吧。你們在那裏,我會更緊張的。
這樣孩子們就沒有跟著過來,隻有儒銘和雅青一起出來,儒銘是真心不想教雅青練車,他心裏已經很煩了,這樣下去,如果雅青能夠開車了,那她就會堅持留下來,他不想給雅青辦綠卡,夢蘭也等待這個身份,加上他現在是越來越離不開夢蘭,直到雅青竟然一次就考過筆試,而且是在他的壓力之下,也是在很短的時間裏麵考了下來,這讓他心裏不得不佩服雅青的學習能力,他明白了,按照雅青的聰明,或許真的隻要一年時間,她就能夠幫著自己頂起餐館這個攤子,他知道他小看了雅青。但他已經深陷夢蘭的溫柔鄉,他已經是寧願打碎可以和雅青白頭偕老的未來,也不要失去那個讓他突然回春的女人。他教雅青練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是因為小弟一直提他教過夢蘭開車,現在教雅青開車是躲不過去了。他也隻能裝成很積極地樣子,在孩子們麵前演得很真心要教他們的媽媽。到了地方,儒銘告訴雅青怎麽啟動,怎麽停車等後。他讓雅青坐駕駛室位置上來開車。
雅青坐到駕駛上對儒銘道:我好緊張。
儒銘很漫不經心地道:有什麽可緊張的。你開吧。他講這句話時沒有一點感情。
雅青慌手慌腳地道:怎麽啟動來的?
儒銘很不耐煩地道:我不是告訴你了,你有沒有用心聽。你聽好了。
雅青看著儒銘道:我沒有聽明白,再問你一遍,你就不高興了。我是做老師的,我知道如果你心裏很煩,也不會教出好學生的。雅青沒有察覺出儒銘語氣的變化,她的心思都在怎麽將車開起來。
儒銘真的是不想和雅青拖時間了,現在孩子們不在身邊,對雅青的態度也不需要控製著,反正就是要讓她知難而退,他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他道:我沒空和你抬杠,我在說一遍,你記住了。
雅青還是一心在想怎麽開起來,她也聽出儒銘的語氣很高,但她隻是太善良了,她自以為是自己太笨,她沒有說什麽,耐心聽儒銘再次說了一遍後,她開了起來了,轉了幾圈之後,雅青開的很順手,她心情剛放鬆了一點,到了一個停止的牌子時,她趕緊踩煞車,就是急了點。儒銘就大叫起來道:你踩這麽急幹什麽。我早上吃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行了,你自己練吧,我到下麵呆會。說完他就開了車門下去。雅青看著儒銘的背影,她的眼裏麵突然湧出了淚來。她徹底明白了儒銘的心已經不在她這裏了,對她已經沒有了愛。自從通過麵試後,儒銘的一些反常舉動讓她的不安已經更多了,她不願意往不好的地方想,看到兩個孩子她還是想改變自己,但剛剛儒銘對她的大喊和離開車子的舉動,她真的心涼了,她真的不想努力了。可是小薇小弟怎麽辦,特別是小弟,這個孩子太需要她的陪伴,雅青缺席了四年多陪伴在孩子身邊,小弟是那麽親近著她,她就明白這孩子太需要她了。想到這裏,雅青擦幹了淚水,把車子重新開了起來,咬著牙又練了起來。
待他們回家時,小弟給他們開門,他剛要問媽媽練的怎麽樣。他看到了媽媽的眼睛好像哭過的感覺,小弟驚奇地問道:媽,您沒有事吧?
小薇也跑過來,看著雅青的眼睛道:怎麽了媽?爸,我媽怎麽了。
儒銘其實沒有發現雅青是哭過的,他心裏根本沒有了雅青,他已經連雅青的臉都不想多看一眼,那又怎麽能夠發現雅青哭了。所以,當他讓雅青停下來,他上了車後,他還是很生硬地道:你開回家,看到停車牌要放慢,別在急刹車了。他不知道他這樣說話時,本來心情已經平複的雅青,又無法控製自己的眼淚,但她還是憋住了,而儒銘根本就是將眼睛看向車外。所以,聽孩子們這樣問時,他才知道雅青哭過,但他嘴巴很硬,對孩子們道:我可沒有怎麽你媽。說著,他就先走進屋內,雅青跟在他的後麵進來。
雅青知道自己還是沒有躲過孩子們的眼睛,忙道:媽媽沒有事,媽今天練的很好,我已經能開了。現在還差停車位了。你爸說下星期再教媽媽。
聽到雅青這樣說,小弟高興道:我就說,我爸是個好教練,他教夢蘭姐就教的很好。爸,我媽的悟性是不是比夢蘭姐好。
儒銘聽到小弟在這段時間裏麵已經是沒完沒了地提夢蘭的名字,心裏一直就不自在了。今天小弟又提起夢蘭,他很不高興地對小弟說:你不要拿你媽媽同人家比,她們是不一樣的。
小薇看著儒銘道:爸爸,她和我媽有什麽不一樣呢?
儒銘心裏恨自己,為什麽還繼續這個話題,但已經說出來了,他沒有辦法不回道,隻能回道:夢蘭自然比你媽年輕,學東西就快嗎。像你一樣,來的時間不長,不是已經學會了很多知識。
小薇聽儒銘這樣回答,她突然很好奇這個可能和她年紀相仿的女人,她問道:爸,什麽時候讓我能認識她,聽說她和我是在一個學校讀書,是嗎?
儒銘沒有想到小薇將話題延申了,他知道再不打住,雅青也會發現問題了,他當然更不希望小薇認識夢蘭,但他現在又不能說不行,他注意到雅青好像在聽他們之間的談話了,所以他忙回答說:好呀,你可以到店裏來,周末她應該來上班。
雅青也已經開始感到這個叫夢蘭的女人存在,可能對她的這個家庭有些許的影響,為什麽儒銘這樣的冷淡和易發脾氣,是不是真的已經有什麽人了。她從沒有懷疑過儒銘,但她現在要好好地想一想了。她也想見一見這個叫夢蘭的女人。當她聽到小薇在問儒銘時,她留意的聽了並決定同小薇一起去見一見這個女人。她對小薇說:小薇,媽也想見一見她呢,沒有她給媽的那些題,我真可能會考不過呢。接著,她看著儒銘道:不如讓她來家裏坐一坐,一來我要謝謝她,二來小薇也可以問一問她關於學校裏的事情。
儒銘知道雅青現在開始懷疑了,讓夢蘭來也沒有什麽關係,但他害怕同時麵對著她們倆人。那樣,他會很難堪的,心裏則暗暗叫起苦來。他忙鎮定自己的情緒道:當然好,但也不需要這樣吧,你們把她叫來,她會感到緊張的。
雅青看著儒銘的眼睛道:她緊張什麽,讓她和小薇認識,她們可能成為朋友,你不是說她的年紀不大嗎。她和小薇又是一個學校的。而且,我也會向她請教一些事情呢。
儒銘感到了雅青的話裏帶話,如果他們之間有什麽事情,他當然不會帶她來了,如果她來了,說明他們之間是沒有什麽事情的。但他現在不能確定的是夢蘭會不會來,這事情他們要商量了才能決定。所以,他勉強地表示他會去邀請夢蘭來,但她來不來,不是他能決定的。好在雅青沒有再講什麽,隻是說,如果她能來就早些告訴她,她要準備準備。
但小弟在一旁卻說道:媽,夢蘭姐一定會來的。爸那時幫了她很多忙,您是我媽,夢蘭姐當然會願意和您認識。我也可以打電話請她來的,是不是?爸。
聽了小弟的話,著實嚇到了儒銘,沒有想到這個小弟這樣記得夢蘭。還真將她當成大姐姐了,他知道雅青已經注意到了,特別是雅青看向他的眼神裏麵全是猜疑。儒銘沒有敢接小弟的話往下說,而是對小弟說道:你好好寫你的功課去,我會去邀請她過來和你媽她們認識的。這樣儒銘算是混過了這關,但雅青也從儒銘那帶著有一點慌亂的眼神裏麵讀到了一些讓她不安的信息。
霧裏看花 (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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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裏看花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