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時覺得自己的英文還可以,來了加拿大後,才知道自己的英文有多糟糕。才來時,凡事都要用英文,無論是租房子,還是去銀行,每時每刻都離不開英文。我最怕打電話辦事,人家啪啪啪的一串英文,還沒來得及聽明白,又是啪啪啪的另一串英文…… 經常搞得我手心,腦門全是汗。
記得裝電話那天,把所有的資料都備齊了,搭公交車30分鍾去一個電話中心辦理相關手續, 到了那裏人家問起住址的郵編是什麽,怎麽就把郵編給忘拿了呢?又沒有人可以問,隻好又回家拿郵編,再回來辦理,這樣來回折騰,大半天也就沒有了。
來了不久,剛好碰上美國的911, 對加拿大影響也很大,人家嫌棄我們沒有加拿大經驗,要想找到一份比較像樣的工作,難呀!咬咬牙,再讀一次書吧,沒辦法。
找了一所大學,約了時間,聽這所大學的各類專業介紹:
教室跟國內的階梯教室沒多大區別,陸陸續續近來了一些17,18 歲的孩子們,可能都是高中才畢業,有白人,黑人,中國人,伊朗人,印度人等等。我坐在那裏,跟人家真有點格格不入。
這時,一位白人女士坐在輪椅上,雙手滾著輪椅的輪子,“走”了進來。她可能有50 多歲了吧,短發整齊,衣著整齊,隻有半個身子到大腿根……她微笑著,和藹可親的介紹起她所教的專業來…… 她是教授,後來也是我的指導老師之一。
聽了個糊裏糊塗,囫圇吞棗,我決定就選她教的專業,一個殘疾人可以做到大學教授,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也立誌今後為有所需要的人士服務。
接下來就是繁重的學習任務壓了下來,兩年時間必須要修完20 多門課程,每門課程都需要寫論文,並且有大量的group works, 這個對我來說是最弱的,因為在國內時,根本沒有經曆過幾個同學一起做一個項目的經驗,這裏的教育特別注重團隊精神,他們從小學開始就訓練孩子們的這種團隊精神,這一點對中國教育出來的我們真是很難。
我開始神經衰弱,至少每周就會有一次做惡夢,覺得這樣的學習完全是在受罪,主要原因還是自己的英文不過關,我開始後悔為什麽要來這個鬼地方,特別是冬天,情緒就更低落,回想在國內的日子,哪裏受過這樣的洋罪?多少次想放棄不學了,但沒有一張這裏的文憑,那這輩子就隻能做勞工了。不是說做勞工不好,好多博士也在做,隻是心不甘那!再咬咬牙,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學,繼續學,想哭的時候,就大哭一場,哭完了,繼續學。終於,熬完了痛苦的兩年,當拿到那張文憑時,我即沒興奮,也不激動,就一張紙而已。
還別說,有了這張紙,找工作還是起了關鍵性的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