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薑維平

1982年至2000年,作者先後任大連日報,新華社大連支社和香港文匯報記者,2000年12月至2006年,作者因揭露薄熙來貪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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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弘達不是一個誠實的人

(2015-10-16 13:50:14) 下一個
吳弘達是一個不誠實的人
多倫多大學訪問學者薑維平
近幾年,我走了許多地方,接觸了雜七雜八的各種人,在美國,在加拿大,在歐洲,經常聊到美國勞改基金會的負責人吳弘達,幾乎所有的認識他的人都對他印象不佳,有的罵他“老賊”,有的說他“不義”,有的甚至稱他是“畜生”,我一直保持沉默,其實,在我的內心深處,他是我厭惡的海外名人之一,但我本不想公開批評他,我覺得像他這樣的一個已是耄耋之年的人,太不應當做那些下三濫的事,寫他都是沾汙我的筆,但近日讀了的何德普的文章《支持王菁,譴責吳弘達,小談雅虎賠償》和此前見諸於網絡的王菁女士發表的公開信,我的心裏非常難過,我自己所受到的冷遇無所謂,因為畢竟我們全家人都移居海外了,而何德普還在北京,王菁的先生楊海還在國內,他們及家人都是非常不容易的,都是令人同情的,然而,吳弘達是如何對待他們的,美國的司法部門及美國民主基金會等,確實應當承擔一份責任,應當認真地調查一下,不能再讓吳弘達繼續表演下去了。
有關何德普和楊海的遭遇,以及流亡到美國的王菁的故事,讀者可以點擊他們的名字查閱,我不需多言,雖然,我未必讚同他們的一些政治觀點,對他們與吳弘達的交往也不太了解,但結合自己的親身感受,我想問吳弘達一個問題:為什麽那麽多的人都煩他,他究竟是個什麽思想性格的人,他獨掌勞改基金會的一大筆資金,都做了哪些有益的工作?他的經濟賬目是否是清白的,他為什麽招來如此之多的批評?記得幾年前,我曾有一次告訴他,網上有關對他的指責,非常尖銳,他聽了竟反問我:是嗎,你在哪看的,我怎麽沒看到呢?一種滿不在乎的口吻,仿佛他是一個十全十美的名人,但是,事實根本不是這樣,吳弘達是一個不誠實的人。
200924,筆者從中國大連來到加拿大的多倫多,那時,我想得非常天真而幼稚,因為在共產黨的監獄裏有過苦度鐵窗生涯的經曆,我以為,類似我這樣遭遇的海外相關人士都會無私地幫助我,實際上,情況並非如此,有的人確實是盡力護送,有的人隻想利用我的知名度而謀取私利,甚至還要誣陷和打擊,對吳弘達的總體印象,他不屬於前者,對他的認識,我經曆了由敬仰,崇拜到失望,震驚的過程,這一刻骨銘心的幻滅,由於始於去國之初,給我的精神打擊相當沉重。
以前,我在香港媒體工作,讀過不少有關吳弘達的報道,我還看過一張他從監獄出來,踏足美國機場的照片,對他冒險深入專製政權統治的中國進行采訪非常佩服,對他主持的美國勞改基金會充滿了期待和幻想,因此,抵達多倫多不久後的一天,我從網上找到吳弘達的地址和電郵,給他發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談及我的近況,委婉地請求他的關照,我想象的結果是,他同情我這樣的被勞改過的記者,會全力地幫助我,不僅僅是道義上的,而是經濟上的。但是,如同石沉大海一樣,從此沒有一個字的回複。
不過,我與他還有一點緣份,2009422日,應美國保護記者委員會的邀請,我第一次前往美國首都華盛頓,除了參加頒獎禮,就是接受自由亞洲電台記者穀季柔的采訪,這些都完成之後,還剩下一點時間,保護記者委員會的工作人員曉雪,代我做了安排,我和太太去參觀了幾個單位,其中就有美國勞改基金會,其實,我心裏有點不太高興,但以前的生活經曆磨練了我的耐性,有時我對自己強忍不快而違心順從,感到不可思議,也許這就是囚徒的後遺症吧。那天,我們乘坐曉雪租來的一輛車,靜靜地駛進了美國華盛頓的一個狹小而僻靜的街道,吳弘達創辦的勞改基金會,就設在一棟破敗而陳舊的小樓裏,它是二層的,有地下室,吳給我的第一印象很不好,他滿臉苦相,有一雙陰鬱的眼睛,步履蹣跚,講話陰陽怪氣的,記得他告訴我,你逃出中國,得到了自由,但你自由得“餓死”,然後,一邊帶我參觀,一邊大笑起來,他的意思是,象我這樣的書生,沒什麽技能,找不到工作,賺不到錢,我恐怕要沒飯吃,我非常生氣,但我強忍著,一點也沒流露我的憤怒的感情,我一句沒提給他發函的事,他也不提及,仿佛一切都沒發生,假如他解釋說,他太忙沒來得及回複我,我對他的怨氣會煙消雲散,但這樣的奇跡沒有發生,我明白了,他不是一誠實的好人,不論什麽黨派,不論哪個國家和民族,都有好人和壞人,吳弘達不屬於前者,令人震驚的是,美國為什麽願意資助他這樣的家夥?我對美國充滿失望和困惑。
那天,他給我仔細介紹了美國勞改基金會的概況,還自我吹噓了一通,一再表白,他是如何克服困難,白手起家創辦這個基金會的,甚至使美國的字典裏首先出現了“勞改”這個英文詞,接著,又渲染了一番他代表師濤母親等人與美國雅虎公司的一場官司,他說他們打贏了官司,賺了一大筆錢,多達2000多萬美金,講到這,我隨他到了地下室,在陰暗潮濕的曲裏拐彎的幾個房間裏,我看到一排排玻璃櫃,裏麵展示著一些所謂的證明中國勞改製度問題的物品,但特別雜亂而單薄,離我原先的想象有天壤之別,印象最深的是陳破空在獄中郵寄出的一封信,其內容是揭露中國監獄生產的出口商品,等等,我真的想哭,我想起自己坐牢的事,很想講述許多類似的故事,我告訴他,我冒險帶出一部自傳的書稿,但吳似乎不太感興趣,他給的感覺是,你把書稿的版權給我,我出書,然後才可能談幫助的事,他一再強調,某某人在這裏出了書,連稿費都沒有,隻給500冊樣書,他們就高興得要命。我聽了,真想扇他兩個耳光,但我強忍著燃燒心頭的怒火,沉思了片刻。
他曾問我:為什麽要來這裏參觀?我對他說,是曉雪安排的嘛,再說,我也是勞改過的政治犯。他聽了這些,才有了一點溫暖的笑容,但額頭的皺紋呈現如同刀割,卻把我的心割碎了。也許是曉雪和太太的溫情細語打動了他,到了中午,他執意要帶我們到唐人街吃頓飯,一邊走,一邊說,我今天要動手術,要不是招待你們,我就趕到醫院去了,我們都非常感動,但走出大樓,我驚呆了,他的汽車很大,很好,是黑色的,放在後院裏,我想,一個辦勞改基金會的名人,怎麽會有這麽好的車,假如他和曉雪一樣,沒有房車,把節約下來的資金“刮”下一小片,幫助我這樣的勞改釋放犯,可能更符合他的身份,總之,我太嫉恨他了。
他駕技不錯,路也很熟,他一邊開車,一邊得意地晃動腦袋說,他的兒子才幾歲,很可愛的,我明白了,他是老夫少妻,又晚年得子,現在,成為大名鼎鼎的美國勞改基金會的主席,當別人有了“自由”沒了“金錢”的時候,他卻成了大富翁,等等。。。。。。再往下的故事細節,我大都淡忘了,總之,我清楚地記得,臨分手,我對他說,你將來到了多倫多,一定要告訴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回請你,他答應了,彼此留下聯係方式,他還贈送我兩本書,一本是他的傳記,一本是《勞改手冊》。
但是,此後斷斷續續的交往並不愉快,先是他在2010年的“六四”紀念日,邀請我去美國華盛頓與“丟雞蛋”的3個坐牢者參加一次演講會,不巧,我那時正好在法國和挪威;再後來,他主動打電話說,請我去美國參與基金會的工作,做網站編輯,我太太還可以同行,也可以適當安排工作,盡管太太不情願參與這些,但為了陪我也勉強同意了,於是,他索要了太太的“個人簡曆”,並商定了工資意向標準,但等了一段時間,吳弘達又提出索要英文簡曆,等等,仿佛在等待什麽東西交換一樣,叫人琢磨不透,有一回,他打電話給我,委婉地講了條件:我要為他新搬家的勞改基金會寫點什麽,當然是讚美的而不是批評的東西。。。。。。我終於恍然大悟,這是令我最生氣的一件事,多年來,我養成了一種習慣:為了心底的信念,為了堅守一份思想的自由,我不希望別人叫我寫什麽或不寫什麽,包括我的親友,從2009年開始,自由亞洲電台一直發表我的評論,從未指點過我;而吳弘達一認識我之後不久,就提出交換條件,於是,我拒絕了,我也沒給他郵寄英文簡曆。再以後,他從國內請了一個比我更有名的,和更有才華的年輕作家。
但是,如同對待香港《前哨》雜誌等媒體一樣,我曾給他們基金會辦的網站《觀察》寫了五六篇文章,其中有一篇題目是《塔上的“和諧社會”能維持多久》,發表後,我的電腦被黑客攻癱瘓了,但我沒有一分錢的收入。《觀察》的約稿信中明明規定了稿酬標準,他也知道我是以稿酬為主要生活來源的,但他從未給我支付過任何稿費,還謊稱我的稿費郵寄丟了,給了歐洲的陳某某了,並說,這是他的前任做的事,賬目上都有記載,為此我很生氣,因為他是唯一的敢於死皮賴臉地違約,不付我稿費的編輯,這在海內外新聞界都是絕無僅有的,連中共官媒的編輯都不屑於這樣做,我當時仔細想了一下,他之所以要這樣,是想借刀殺人,讓這件事激怒我,再利用我的筆去攻擊他原先的於其翻臉的同事,於是,我忍無可忍要發聲,還是打碎牙齒,咽到了肚子裏,記得憤怒之餘,我給他寫了一封簡短的電郵,大意是:你都是快80歲的人了,你離死亡還有幾毫米,竟能“忽悠”一個坐牢的記者區區幾百元的稿費,你真好意思,你是一個不誠實的人,等等,他收到我的信函沒有,不得而知,從此我們不再電話聯係了。
大約又過了一兩年,有一天,我讀到報上發表的一條新聞,說他在多倫多舉辦的一個電影節上,盡情地表演了一番,那電影描述的是反右時勞改隊“夾皮溝”的故事,他當場告訴觀眾,他是眼見為實的證人,博得觀眾的一片同情,那文章打動了我的心,我感到自己太“小心眼”了,有點過意不去,太太也說,人家畢竟“宴”請了我們,還贈送了兩本書,並有聘用我們的意向,這已經很夠朋友了,所以,你找找他,看他走沒走,如果還在多倫多,安排一下時間,一定請他吃一頓飯,我立刻千方百計與其聯係,給他發了郵件,但是,終是沒有音訊,至此,我徹底地失望了,吳弘達是靠坐牢經曆發財的名利雙收的人,他不會把我這樣的“自由得餓死”的人,放在心上的。美國人知道他,自有意識形態的考慮,大概也與其英文不錯,善於交際鑽營有關;美國民主基金會不在乎他的人品,更在乎他的利用價值,他似乎用精彩的表演,力求使美國人形成“思維定勢”:隻要是關押在中國監獄裏的囚徒都是好人,好人辦的勞改基金會,當然什麽都好。
從此,我們就絕交了,徹底地斷了聯係,如果不是讀到王菁和何德普類似的故事,我不會回顧這一係列生活片段的,至於吳弘達是否性侵了王菁及其他人,是否對不起何德普,隻有上帝知道,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以上我講得都是真實的。
2015331於多倫多大學。薑維平博客10月16日首發,其它媒體轉發請注明出處。更多文章請看薑維平個人網站:www.jiangweiping.com 轉載請注明出處。直接聯係作者,郵箱:jwpjiang@gmail.com pwj1955@gmail.com weiping55@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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