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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女青年你惹不起

(2013-01-24 08:20:26) 下一個
衣局長這次栽了,栽在一個叫常豔的,頗有幾分文學範兒的馬列女青年手裏。

在中國官場為官,身邊沒幾個計劃外的女人肯定不行。大家都如此,你整天除了上班就回家陪原配,遭同僚笑話。笑話一下倒是小事,一不小心還會被定性為:“非我輩也”。一旦被定了性,前途就別想了,能否把眼下的日子過安穩了都得打上問號。革命隊伍裏混進個異己分子,對大家都是種威脅,畢竟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保不準哪天就變成個王立軍,禍害無窮。要保持革命隊伍的純潔,隻有兩條路可走:1. 讓他變成中間一分子;2. kick him out.

衣局長打拚了大半輩子,官拜副部級,又是新晉政治局某常委的嫡係,這點兒道理肯定懂。從東北到京城,多年來潛過的女人肯定也少不了。老江湖了,美豔的,嬌憨的,啥女色沒見過?一直風平浪靜的,可最後還是在常博士那兒落了馬。究其原因,衣局到底還是個文化人,也徹底低估了文學女青年的能量。

大凡要玩這個調調,大家都得有個原則:安全第一。畢竟就是場交易,投入真感情的不多,小算盤一扒拉,收支大概平衡就該皆大歡喜才對。最忌諱的就是碰到貪得無厭的,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步步緊逼,處處蠶食,最後非得弄到人鬼共厭,然後鋌而走險,雞飛蛋打。能找個看著順眼的,床上順手的,乖巧懂事,也算是那頂烏紗帽帶來的福利。當了一天的官都挺累,得在上級麵前裝孫子,下級麵前裝13,還得看同僚們豬頭般的臉,水桶般的腰,下班後怎麽著也得有個歸宿,精神上的餿妹不敢強求,至少身體上的放鬆也是需要的。正所謂:當官不為己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但千萬不能做的事情就是給自己找個不省油的燈,害人害己。

可惜,常博士就是這種不省油的燈,衣局長就是那被豬油蒙了心的糊塗蛋兒。

歸根到底,衣局長還是個文化人,滾打了那麽多年,知識分子的窮酸勁兒沒退。研究馬列就研究馬列唄,沒事看些什麽《十日談》,傳些啥文言文的段子。潛意識裏,還是那些風花雪月的調子在作怪。碰到常博士,這下子可糟了。常女可不同於局裏其他戴著厚厚眼睛,隻知道馬恩列斯的女博士後。常女是個文學女青年,會煽情,會洋洋灑灑碼長文。幾次見麵後,好嘛,一封長信就朝衣局長飛去。仰慕,哀怨,纏綿,思念,等等等等,信裏承載的種種信息,用魯迅先生的話說,就是如長矛,如匕首,毫不留情地紮進了衣局長心裏為知識分子保留的最後一點溫柔地裏。第一封信就讓衣局長心亂如麻。試想,如果常女不是文學女青年,沒看紅樓夢,沒研究過李清照,也就不懂得拿起紙筆做刀槍這個道理,那麽衣局長大概也不會多看她一眼,畢竟她無論如何也沒能夠傾國傾城。臭老九就是臭老九,身上的弱點自己看不到,可文學女青年看得清楚。所以,第一,別惹文學女青年。容易中招。

都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那麽,像衣局長這樣的潛伏臭老九,麵對像常博士這樣膽兒賊大的文學女青年,就隻有徹底繳械的命運了。衣局長中招在先,像老崔唱的那樣:“一顆流彈打中我胸膛”,還頂著膽兒去常博士定下的房間。剩下的事情,在常博士的計劃裏就簡單了。老衣去了洗手間,常博士把自己脫了個精溜兒光。老衣出來一看,已經受傷的心,再次崩潰得不可收拾。兩人前麵演過同樣的戲,那一次,常博士矜持了一把,發現老衣堅守住了陣地。這一次,常女輕輕鬆鬆就把他給滅了。

接下來,衣局以為事情就回到從前的套路,交易嘛,還能有啥?可這次他錯了,錯在他惹的不是一般女人,是一個膽兒賊大的文學女青年。常博士文學作品看得不少,思維活躍,想像力超群,變著法子跟老衣玩兒靈魂博弈,把個國家的高級幹部弄得一條老命去了半條。最後看沒辦法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常女再次拿起紙筆做刀槍,寫了那篇好多字的《一朝忽覺京夢醒,半世浮沉雨打萍》,潛台詞就是:老娘拿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拿到!可憐活了50多年的衣俊卿,竟然一點兒還手能力都沒有就倒下了。真可謂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文學女青年你惹不起啊!如果常博士不是文學女青年,不會玩兒博客,隻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些老套路,肯定不是這個結局。即使她是知識女青年,懂得走法律途經,去控告,去上訪,最後恐怕也就會鬧出個現代版的《秋菊打官司》。

歸根結底,知識分子臭老九們,膽子小的都別亂動,在家老老實實過日子;即使不安份的,想出去鬧鬧的,也聽俺一句勸:第一,別惹文學女青年,容易中招;第二,別惹膽兒賊大的文學女青年,因為你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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