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速寫，生日海邊遊，小老婆

【元宵寫真】

元宵節早晨吃了10個芝麻湯圓，很是過癮。晚上攜家小在小區湖畔賞玩了一把十五的月亮。 

身處異域，雖無古人中州盛日的元宵氣氛，亦無西子湖畔燈會添趣，家門口的兩隻紅燈籠在寥落星辰下悠然閃爍，伴隨著稚兒賞燈笑語，亦憑添妙趣。複有元宵佳節，融合天氣，幽風拂麵，單衣足矣，得天角春節如此，夫複何求？  

近日每每華燈初上，小哥倆就會提醒我：“我們去門口賞燈去“！

對了，十五之夜還和犬子們拿望遠鏡好好"近觀"了一陣。水墨畫一般的明暗交錯，又似一幅立體地圖，使得月中山水在朦朧氣氛中憑添一份清晰和親切。圓圓滿滿的爛銀盤漂浮在檸檬色的光輝中，大得、近得似乎可以升梯攀摘。 

散步之際，那時而在雲霧裏穿梭的月華，忽而在屋頂，忽而在高高的棕櫚樹葉間，好像懂得人間有人在眷顧，緊隨我等身影而移。

【生日海邊遊，小老婆，許願】

又逢陽春四月，大兒子誕辰的日子到了。不禁想起一年前我題他五歲生日時的詩句：

不曾對四月情有獨鍾

直到你雙眸微啟

點燃我的心動

填滿胸膛的麥穗

突然被割去時的惶恐

從此化為你的稚容

我們注定相逢

你的前世

駕著靈隱寺外的長風

向我奔來

我的今生

於北高峰的雲霧裏

俯瞰繈褓中的你

拾階而上　鮮活似青蔥

在四月的河流裏
讓我陪你弄潮　鼓棹

去東吳漢魏拜謁陸績孔融

去花果山尋訪八戒悟空

高歌男兒何不帶吳鉤

誦一曲嶽武穆的滿江紅

當弱冠的你

秀如岩岩清峙

那時我將老去

仿佛秋雨砌蛩

懷念盛夏時的輝煌

在聆聽你簷下的笑聲中

忘卻人間悲痛 

我現在還記得兒子出生時的音容笑貌，尤其他稚嫩繞梁的哭聲最溫暖我心。偶爾，我會和兒子一起觀看他兒時的錄像，看到他對自己嬰兒年代的傻氣舉止發出清脆的笑聲，一絲甜意總是悠悠地漫過我心頭。 

此番兒子六周歲生日，他指定要爸爸媽媽帶他去海邊踏浪、揀貝殼，然後晚上回家慶祝他生日。 

到了海邊沙灘，不想天氣有些陰，雖已陽春四月，潮水還是冷冷的。老大卻堅持要赤腳淌水趕浪頭，手裏還拿著一塑料小吊桶和鏟子，浪頭撲過來時，裝一桶水，然後潑向沙灘。待到浪頭退去時，他又歡快地跑向潮水退卻處，便被突如其來的一個新浪頭打個滿身濕透。

他就那樣樂此不疲地玩著潮水，聽著頭上掠過的鷗鳥叫聲，享受他生日時分的這份童趣。沙灘上，小兒子和我一起拾著貝殼，我們倆人把嵌在沙土裏的一枚枚小扇貝挖出來，然後放到籃子裏。

因為風很大，老二揀了一會兒貝殼，就冷得有點發抖，於是讓他爸爸抱著暖和一下。他哥呢，一直玩水玩了快一個小時，才戀戀不舍地和全家人走向道邊停車處。

離開海灘時，羊兒看了一眼濤聲四起的大海，說：“好一個驚濤拍岸” ！

回家後，老大寫下了這首《生日海邊遊》的小詩： 

海浪濤燾拍岩石，
白鷗天上叫唳唳。
棕櫚一棵聳雲霄，
風卷衣角像裙子。
赤足踏浪前後移，
一桶冷水潑沙地。
嬪妃打跌坐水裏，
衣褲盡濕滿身泥。 

晚上生日晚餐時，生日男孩突然對我說：“媽媽，以後我要娶一個漂亮的小老婆，還要買十個姑娘來家裏的宴會上彈唱跳舞” （我估計他這是受了話本小說裏某些情節和描寫的影響）。 

我聽了又好笑，又有些吃驚，遂跟兒子講：“隻有古時候的男人可以娶小老婆，現在男人隻能討一個老婆。你生得太遲了點。。。而且，現在是不能買女人的。當然，你將來如果有很多錢的話，倒是可以花錢請人到家給你唱歌祝生日。“

誰知他聽了後道：” Oh, man!  媽媽，你為什麽把我生得這麽遲啊“？似乎不無失望的樣子。。。

輪到晚餐後的點蠟燭、切蛋糕節目了。萬事俱備，點燃六根蠟燭時，兒子默默許了一個願。然後我們給他唱“祝你生日快樂” 。

我一遍錄著像，一遍問兒子：“你剛才許的什麽願，能告訴媽媽嗎” ？

兒子的回答讓我在這快樂時刻幾乎潸然淚下：” 我許願長大以後要孝順爸爸媽媽。。。“ 。 

再後來，大家一起說說笑笑，吃著香甜的蛋糕。

我將永遠記住這一天。

200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