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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

(2010-01-02 07:27:51) 下一個
把車窗打開,點了根煙,車子正向賭城開去. 看著身旁的8826正陶醉地隨著CD唱”鵲橋匯”,盡管我嘴角已隱現血絲,可她渾然不覺,厚顏無恥地跑著調,全然不顧我幾乎自宮的決心.

一切突然不真實起來...

這個聖誕假期我早有打算,想開車到LAS VEGAS狂賭一把,一來賞賞沿途美景,二來也企圖怡怡情.12月一到,就上網發了貼子,找誌同道合的一同前往.貼子貼上不到一周,就收到8826熱情洋溢的EMAIL,懇請同行.臨近聖誕,竟再無人問津,當時想8826是個女的,從未謀麵,電話裏聊的挺得勁,又擔心見了麵她是個機機歪歪的絕品,箭在弦上,引而不發豈是我輩所為?臨行前兩天,問8826是否要見見麵查查身份證啥的,她說你要是醜八怪或壞人怎麽辦,反正都要去,到那天你來接我不就見了嗎.我訕訕地笑,暗罵自己無恥.一想到賭城及未知的旅程,竟莫名忐忑興奮起來.

出發那天,開車去接8826,找到地址,琢磨著8826會是怎樣一個人,是兩條腿的就行啊,勸自己. 給她打完電話,片刻,一朵白雲飄了出來,我的運氣真不錯,當時想. 8826站我麵前仔細打量我的車,其實是在打量我. 車不錯,想你也差不了, 8826興高采烈地和我說.

各報山頭,一來二去,竟熟了,初見的些許尷尬不見了蹤影. 8826性格極其開朗,一路說個不停.等我好不容易插上嘴,天竟黑了,把車停在40號高速旁邊的MOTEL,我竟暗暗地希望旅館隻剩一個房間.

到了前台,問有沒有房間,一個老頭讒媚地連聲說有有,一半房間都空著!要幾間? 大爺的,我剛要說話,8826搶我前頭: 一間. 8826用中文和我說兩個房間太浪費,她一窮學生又沒錢,再說看了那麽多汽車旅館殺人的電影,她一個人怕,我也不象壞人. 我說你這麽信任我,我就是壞人也從良了,不行我自宮先,你要是不放心. 8826 壞笑著用眼白瞟了我一下.

房間很小,簡陋,一張大床. 8826 興高采烈地去洗漱,我到外麵抽根煙.定了定神,太突然,我竟有些束手無策. 回到房間,8826正吹幹頭發,一時二人竟無語.片刻,8826從鏡子裏披頭散發的說,快去洗洗睡吧,我坐一天車都累了,你不累? 等我洗漱完畢,8826已上床,兩隻大眼睛定定的看著我: 你睡那邊,不許過線,不然我喊. 貼著我這邊躺下後,想著柳下惠可真不易,這家夥八成是個同性戀. 正胡思亂想呢,眼前白白地一晃,8826溫軟地貼了過來. 我說不對呀,那兩隻蟑螂沒那麽快爬你身上啊. 8826 尖叫一聲,象個八爪魚般把我纏了起來.

次日開車,不停犯困,8826 卻依舊活力十足,80後果然凶猛. 車開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方,前後見不到一輛車. 按計劃,8826來開車. 8826剛學車,臨行前咬牙切齒要道上練練. 片刻, 我在旁邊便麵無人色, 喃喃道: 馬路殺手哇,今日得見,幸何如哉! 8826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我,依舊把車開得象小腳老太跑百米. 看著我從容就義的樣子, 漸漸的,8826有了信心, 車子竟平穩起來, 最後終於衝出高速,瞄著一片嶙峋的岩石開去. 車完全停下後, 8826 一頭鑽入我懷裏,開始尖叫. 一路風景優美, 8826的車技也突飛猛進, 基本達到我一斤二兩後開車的水平, 賭城也到了.

安排妥當後, 8826便拉著我去逛夜景, 人流如鯽,流光異彩, 賭城果然不同凡響. 8826 肆無忌憚地捏著我的屁股, 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目光, 我的心卻早已飛進賭場. 8826說她不會賭博,但決不排除學習一下的可能, 說著從包裏拿出一遝錢,厚厚的. 昨天還是窮學生,今天變錢櫃了? 老爸是廉潔公仆? 8826抿嘴嫵媚地笑.8826忙活著21點, 我則一頭衝進TAXES HOLDEM 撲克大廳. 很快,我麵前堆起高高的籌碼, 一扭頭, 竟發現8826 嫋嫋地坐在旁邊的賭桌,衝我很嚴肅地點了一下頭.小尼子總是讓我出乎意料. 到她旁邊看了一會兒, 牌路嚴謹,詐騙時居然也麵不改色,一張靚麗的小臉一臉無辜. 女將出馬,必有妖法, 老媽和我探討麻將心得時常說這句話. 再回到賭桌, 運氣沒了,天又變黑時,彈盡糧絕,現金全部輸光,隻有幾張小鈔在我錢包裏罵罵咧咧. 8826托著一大堆籌碼很同情地看著我,我斷然拒絕8826要借我籌碼的企圖,8826則顯得委屈萬分. 隨後的幾天,不停地在ATM取錢,不停地輸. 8826卻愜意萬分: 一個人看著SHOW, 一個人逛著商店 , 一個人高高興興地賭著,似乎萬分想輸,卻不停地贏. 第五天晚上輸得人仰馬翻後, 我突然意識到應向8826般對待賭博,好好享受這個假期. 取了最後一次錢, 運氣突然變好了, 不僅贏回輸的,還大有贏餘. 8826卻如願以償地輸了,看著她依舊開心的樣子,我突然決定不再沒日沒夜地賭了. 陪人逛街和一句話的意思用十句話來表達這兩件事會輕易地要了我的命, 冒著生命危險,我開始陪8826逛街了. 逛累了就坐在街邊,8826依舊大摸大樣地吃著我的豆付,仿佛我們在房間裏. 8826的老爸是個還算正直的貪官,除此之外,8826從來不提自己的私事,也不問我的, 就象兩個貪心的人挖財寶,生怕挖出具骷髏.

漸漸的,8826也不那麽風顛,變得溫柔起來. 賭城的最後一天, 8826如願以償地輸光了她那厚厚的一耷錢, 我也重新恢複到災前水平.

那一夜, 8826異常溫柔. 半夜,我悄悄起來到陽台,點了一支煙,靜靜地抽著, 8826不知什麽時候醒了,從後麵緊緊得抱著我, 靜靜地,不說一句話.

我想8826和我都有各自不同的人生軌道,在這個聖誕,我們不期而遇,隨後都會朝著各自不同的軌道前行,查了下字典,這叫人生.

如果老天曾給過我人生的永恒, 這十天算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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