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說 等候

小小說 等候
 
文 飄塵永魂
 
        子君終於做完了今天的最後一台手術，一看已經是晚上九點，從
早上七點進病房，整整十四個小時。這樣的日子越來越多了。 
        還沒有來得及望一眼窗外的星空。手機又響了，是雯，這已是她
今晚的第三個電話了。她已等候了四個小時。
        子君想起當年作為一個外地人留在這個大都市，當時隻是一個沒
錢沒房的小醫生，追求那時年青貌美的雯，真不知有多辛苦，多少次
在風裏雨裏等候姍姍來遲的雯。那時雯的脾氣真大，總得陪著小心。
        這些年來一路博士畢業，晉升副教授，再出國兩年作訪問學者，
回來後又申請到自然科學基金，打擂台晉升教授，成為博士生導師。
自從有了自己的車雯就開始同出同進，雯總是她們科室第一個上班的
人，又是最後一個離去的。子君也和雯說過幾次不用這麽辛苦地等他
，雯隻當沒聽見。反正女兒也大了，有父母照顧，根本不用雯操心。
真是三十河東四十年河西。
       子君讓雯再過十分鍾到車庫。子君回到病房看了一下今天手術的
幾個病人情況，再向值班醫生交代一番。
        雯慢慢走到車庫繼續等，近幾年來子君的一些博士同學開始離婚
，新的太太不是年輕的醫藥代表，就是電台報刊的記者。雯的閨密們
也提醒雯，要當心一點正值男人一枝花的子君，現在的年輕女人膽子
太大了。
        雯開始像談戀愛一樣來等子君。子君的名氣越來越大，等候的時
間也像樓價一樣飆升。雯坐在子君駕駛的車裏，子君淡淡地說：“你
這是何苦呢？”雯輕輕地回答道：“我願意”。隨後隻有風兒在車裏
發出一點聲響，看著窗外琳琅滿目的商業街道，雯已經想不起來上次
是何時與子君去逛商場的。望著滿天的星鬥，雯沉浸在車裏隻有她和
子君的兩人世界，子君越來越忙了，隻要他不去外地和國外開會，她
都心甘情願地每天等候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