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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唯一的오빠1-17

(2005-07-25 05:21:14) 下一個

  你是我唯一的오빠

 

 

                              

 

   20042月,我第二次來韓國工作。這是一個軍隊的大學,上一次來韓國時來過幾次,沒想到,我又跑到這兒來了。一呆就是兩年。

   20042月,我認識了他,那時,我剛剛離婚,心裏淩亂得很,根本沒心思去注意什麽男人,雖然那時我也能感覺到他對我的關注,可是我的心裏真的沒給他留什麽空間。

   記得初到學校時,我倆眼一片綠,因為周圍的人都是軍人,一樣的製服,一樣的帽子,連走路的樣子都差不多,我的精神也在這種單調中變得昏昏欲睡。可是有一天,在樓梯間,我遇到了一群人,其中的一個大尉我認識,他會說點漢語,就和我打招呼。“***,去食堂嗎?”

“我不去食堂,我去別的地方吃午飯”

  這時另一個聲音響起:“為什麽?”

  我吃驚地尋找說話的人:怎麽怎麽怎麽還有別的人說漢語?

  那是他,一樣的製服,不過,帽子下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別人介紹他給我,不過老實講,我當時根本沒記住他的名字,記住的隻是他原來在軍官學校時是中文係的,還有,那明亮的眼睛。

  再後來,是長達一年多的空白,我們雖然在一個樓辦公,在一個學校上課,可是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所以隻是偶爾在去各自的路上碰個麵,打個招呼。

  過了好長時間,我才知道我們住在同一幢樓裏,那是個早晨,我去上班,在樓下碰到他也去上班,順理成章,他載我去辦公室。誰知上了車,一啟動,兜頭蓋臉的水從他車的天窗上傾瀉下來,把我澆得精濕。原來頭天晚上下雨,他的天窗有毛病,密閉性不好,積了水,車移動,水就漏了進來。

  後來他跟我講,那個早上,他窘極了,以至於後來有一次坐他車,他首先告訴我的是:放心吧,我已經把它修好了。

 

 

                           

 

   時間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過著,全然不理會人們的感覺,不管你希望它停留還是應如白駒過隙,它都是每天24小時。我開始熬時間了。2004年底,已經厭倦了在那所學校的世外桃源式的寂寞,我決定回國。可是韓國校方苦苦挽留,我迫於無奈,隻好又續簽了一年的合同,寫到這兒,有炫耀的嫌疑,可是,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沒人能理解我回國心情的迫切。我來韓國,一不為名,二不為利,隻是為了暫時逃避在國內的傷心。ok,言歸正傳:

   現在看來,是命運使然,如果沒這一年的合同,就沒有了我的哥哥和我的故事。

 

盡管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故事,可是我時時刻刻能感覺到那明亮的眼睛,那明亮的眼睛在時時刻刻跟著我。因為軍校僧多尼少,所以整個樓隻有一個女洗手間,我就是洗個抹布也得去那個唯一珍貴的男士禁地。洗手間就在他辦公室的附近,每次都得經過他的門口,每次,我那“罕聽”的女人高跟鞋的聲音響徹在他的那個樓層,猜想包括他在內的附近所有人都知道:我來了。偶爾,他會在走廊出現,和我說幾句什麽,都是無關緊要的話,但看得出來,他那是真的想和我聊聊。老天!我現在說起這些事情來好像每個逗號都含情脈脈,可是那時,我真的沒有動過一點兒心!我就是像敷衍別的男人一樣來敷衍他,哦哦哦哦,哼哼哈哈,然後走人。

   後來我曾為自己留出5分鍾來想這件事,結論是:不行。本來我對韓國男人沒什麽好印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在韓國這邊兒根本不提我離婚的是,我對別人講:我結婚了,丈夫在中國。換句話說,我不想找個韓國丈夫。我也不想在異國他鄉度過我的有生之年。我始終認為:我的生活舞台永遠在中國,韓國,隻不過是我換換空氣的地方。我這樣說,絕沒有看不起韓國的意思,相反,我覺得韓國很多地方要比中國強得多。可是,我是個有著敏感的文化感覺的人,自我意識很強,我這種性格的女人,就是韓國男人的災難。韓國再好,那是韓國,不幸的是,我是一個在中國長大的女人,盡管我心裏很喜歡韓國,可是我不得不承認,還是在中國生活舒服。

   所以,盡管心裏會有波瀾,可是我還是把它當個玩笑,把他當作另一個對單身女人有所遐想的韓國男人,一笑了之了。

   可是,今年三月,我公寓的互聯網壞了,這件事,竟成為我和他之間故事的開端。

 

 

                            

 

   我那可憐的互聯網,終於壞了。先前就像調皮的孩子,跳上跳下地和我捉迷藏,終於在三月的某一天,它離開了!

   沒有了網,我的生活就剩下傻眼了,開始的一兩天我還抱有僥幸:可能是軍隊的例行保安檢查,可是後來問了鄰居,才知道卻是我自己的壞了。那天中午我去食堂吃飯,那個大尉招呼我和他一起坐,當然,我又看見了哥哥——他們在軍官學校是相差一年的前後輩,所以那幾個人整天像年糕和年糕似的粘在一起。

   我說,我的互聯網壞了,哥哥抬起眼睛:“噢?如果是你辦公室的,我可以給你看看。”

   “不是,是我家裏的,沒關係,我找人幫我給通訊公司打電話,讓他們來人修。”

    沒人有進一步的意見,大家吃飯,閑聊。

    *老師,你晚飯怎麽辦?”有人問。

     “我在家裏做。可是我的廚藝不高,做得不好。也不喜歡。”我回答。

     “你們呢?做飯嗎?”我反問。

     哥哥回答:“我每天做飯。”

    我看了他一眼,哦,這樣的韓國男人真是少見。

    “那你太太呢?”

     “他太太在漢城。”別人替哥哥回答。

     “是---,七個月以前-----”他還想說什麽,另一個人用手勢製止了他。我察覺到了裏麵有些問題,可是既然不方便說,我也沒那個好奇心。午餐後分手。

     晚上,意外地接到了他的電話,問我是否需要幫忙,如果可能,他可以為我給通訊公司打電話,我想了想,同意了,於是他替我約好了來修理的時間,那是第二天上午。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休息,他上班。中午時,我在學校商店的門口看見了他,哥哥那天好帥,那天是我第一次發現他好帥!那時還是三月,天氣還有點涼,他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外麵套了件藏藍色的馬甲,頭發理得整整齊齊,鬢角都刮得幹幹淨淨,臉上帶著一股英氣,而眼睛裏滿是對我的專注。

     那時,修理的人還沒有來,他說:有問題的話,給我打電話,是的,任何時候都可以。我向他道謝的時候,回答是:我的榮幸。

     現在想起來,我對哥哥的感情就是從那時開始的,我不自覺地開始關注他,偷偷記住他的車號,在食堂裏尋找他的眼睛。睡覺時我會想,我離他很近,因為實際上我們的床隻隔了幾堵牆。不要誤會,我這麽想絕沒有什麽性的意味,我那時還沒想到這些,可是我發現我真得喜歡上他了。

     喜歡上他了又能怎樣?他喜歡我又能怎樣?他是有家室的人,我可不想當第三者,破壞別人的家庭。這樣看來,趁感情的萌芽還嬌嫩的時候,就得下手修剪了,不能讓它蔓延成傷害一大群人的帶刺荊棘,於是我仍保持緘默,哥哥也好像在原地打轉,隻不過見麵時的笑容都好像多了些內容。

     隔了幾天,我從樓上鄰居那裏聽到了一條讓我心裏掀起波瀾的消息,是關於哥哥的。

 

   

                         

 

     哥哥早在去年九月就離婚了!從樓上的台灣女人那裏聽到這個消息,我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麽每天都回家做飯。提起他的太太他為什麽表情那樣傷感。其實,去年九月我回國休假回來時,哥哥曾跟我在匆忙中說過一句,可是那時我居然沒有在意!於是,我開始從新考慮這個問題。在我這樣的年齡,一個單身女人遇到一個單身男人,或多或少地會往這方麵想,於是我開始審視他,用一種新的標準,新的角度。也許在我以前,哥哥在心裏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可是,他不知道,我和他是一樣的,我也是單身。

    我很高傲,不可能主動示愛給別人,況且我也沒愛上他,於是很快又忘記了這件事。

    可是,毛毛雨來了。我和哥哥的那個年糕團的幾個人都很好,特別是其中的一個大尉,大尉的太太是台灣人,我們又是鄰居,所以我常常去他們的家裏坐。五月初,慶州的櫻花開了,我和鄰居一家去慶州看櫻花,回來的晚上請他們吃飯,席間,大尉說:有時間的話,你去*先生的辦公室坐坐,他很想和你說話。

    我當時回答,為什麽他自己不來和我說。因為我喜歡有勇氣的男人。後麵這句話我在心裏說給我自己。

    某天,好像是慶州櫻花後不久,哥哥打來電話,當時的情景真是有趣兒:我們倆都在食堂吃飯,不過在不同的桌子,兩個人背靠背,對著飯碗和辣白菜,拿著電話聊得熱火朝天,當時食堂裏人聲鼎沸,旁邊的人根本聽不清我們在說什麽,還以為我們倆同時在跟遠方的一個什麽人通話,我甚至能聽見他的聲音在我的背後,聽得見他的笑聲在我的背後,可是我卻看不到他的臉。那時我第一次邀請他有空的時候,來我的辦公室坐坐。

    我們兩個的辦公室是上下樓,可是他從來沒來過我的辦公室,足見哥哥個性的矜持。第二天他如約而至了。說了什麽,現在隻能記住個大概:他和我同歲,大我4個月。曾被韓國陸軍派往阿富汗,吉爾吉斯,比我早四個月到了這所學校,將早我一個月離開。別的內容,就無關緊要了。

    以後的一段時間,哥哥幾乎每天到我的辦公室來坐坐,說過什麽,也記不得了。每次他打電話來,都用英文和韓國語兩摻著告訴我:我無聊了,然後就出現在我麵前。忘了交代的是,哥哥雖然是中文係畢業的,可是不會說漢語,我真納悶他當初在大學都學了什麽。而我的韓國語還不如他的漢語呢,因此,我們一直說英語。那段時間,有時候我整天都在說英語,語言思維都有些混亂了,可是有一點我很清晰:就是我和他不可避免地要有事情發生。

 

 

                               

 

    我從來沒和哥哥出去吃過飯,隻喝過兩次酒,主要原因是哥哥有個兒子。他每天得等孩子九點鍾睡覺以後才能出門,原則上是這樣的。寫到這兒,我覺得有點兒寫不下去了,因為喝酒以後的事,逐漸變得模糊起來了,我記得清晰的,是那麽幾句話。那幾個瞬間,和他的眼神。可是為了這段感情,我應該努力記起整個故事,我應該努力將所有的點點滴滴記錄下來,我舍不得丟下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字。

   可能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都大同小異,愛到深處雙方都恨不能合二為一,肉體的糾纏,心靈的渴望,失去了理智的甜言蜜語,是的,這些我的故事裏也有,可是,我要說的,是愛在如今現實麵前的脆弱和無奈。可能現在急於知道結果的人已經猜到了。是的,目前看來,我的故事是個悲劇。

    我現在得想想,從哪兒說起......

 

 

                              

 

    記得第一次喝酒,開始是三個人,後來變成了兩個人,後來又來了一個人,後來又變成了兩個人。我和哥哥就在這人來人往中聊著,我們說了很多。那天,我問了他的婚姻,他承認,他離婚了,可是他又說,他實際上忘不了他的前妻,因為他愛得很深,十年的婚姻,他不可能忘了一切。那時我深深地理解,同時覺得他是個好人,我覺得,大部分的男人是趨新的,一個戀舊的男人是這個世界上少之又少的的極品。那時,我考慮的不是我自己的感情,而是以客觀的眼光來看一個男人。如果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顧,隻顧追求自己的快樂;如果一個男人離開他的女人兩天就開始尋找新的目標,將過去的感情忘得一幹二淨,那麽,你還能指望他對你的忠貞,他對家庭的責任感?我不期望我的男人的過去是一片空白,我自己就沒有愛過嗎?那時我想說“這一刻我遲了,卻懂了你對愛的堅定”。

    回來時我們在樓下分手,覺得依依不舍,可是我們都控製住了感情。

    很快就有了第二次,那是個雨天,我們還是在同樣的地方見麵,開始是兩個人,後來是三個人,再後來,又剩下我們兩個人,聊的內容記不清了,和第一次大同小異。回來的路上,哥哥歎了口氣說:“如果你還沒結婚,我可以把我的感情告訴你。可是......

    我無語,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麽,我既不想說謊話,也不想說實話,因為我還不夠肯定。

    在樓下分手時,我們站了片刻,說了很多道別的話,晚安呀,睡個好覺呀,今天過得很開心呀,明天見呀等等,可是我們倆都沒有分手的意思。突然,鬼使神差,我們擁抱在了一起!我抱著哥哥,說的唯一一句話是:MY GOD!

    那是610號,星期五。

 

 

                                  

 

   611號,是星期六。

   因為昨天晚上回來的太晚,哥哥早上給我發來短信:再睡一會兒,等會兒再打給你。可是我再也睡不著了,我開始盤算,今天見麵後我們應該做些什麽。我們都不是少男少女了,所以有些戀愛中的內容對我們來說會有些難為情,我們不可能手拉著手逛街,也不可能在網上膩膩地聊天。但是,我也不想上床。坦白地講,我願意享受美好的性,而且樂此不疲,不過,我覺得有很多東西比性更重要。就這樣胡思亂想的跟著他出去了。

   哥哥說要看電影,沒問題,和他在一起,就是看張白紙也樂意。這個城市很小,沒有電影院,我們來到了一個DVD-ROOM。這種地方我不知道各位不知道,就是那種看DVD的小房間,天地良心,那天是我第一次去這種地方。沒進去的時候還好,進去後就開始緊張,就那麽個小空間,兩個像飛機頭等艙裏的沙發,說它是沙發,我看更像是床!電影開始,我也不能專心的看,偏偏是我挑的《日落之前》(還是《日過之後》),這電影真是個無聊!整個就兩個人從頭聊到尾,早知道我跟導演說說,我去也能拍!

   哥哥看來也被無聊得忍無可忍了,他起身去換了個聲音很大的片子,我們倆肩挨肩地,半坐半躺在那個又像沙發又像床的怪物上,他的感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別扭極了。他握著我的手,突然扳過我的臉,開始吻我,我心裏好像揣著一萬隻兔子,緊張得像我的初吻。現在想來,覺得他的嘴好小呀,抬眼看他,這麽近得看一個人,真是奇怪!我們兩個就這樣在電影的轟轟作響中纏綿著,哪裏是我們在看電影,分明是電影裏的人在驚異地看著我們倆。

   我在哥哥的耳邊說道:根據合同,我不能和這個學校裏的任何人有任何特殊的關係,否則,很是麻煩。也就是說,隻要我們兩個都在這個學校,我們就不能公開關係,隻能偷偷摸摸的。我想那時哥哥全部的身心都在懷中的這個女人身上,而對這個女人的提醒並沒有太多地在意。

下午我有約會,所以我們也沒理會那個還沒演完的電影,心存對那部電影製作人員的歉疚,我們很快離開了。出去前,哥哥擁抱著我問:我可以愛你嗎?

    你現在愛我嗎?我問哥哥。

    不知道,不過,我想會越來越愛的。哥哥回答。

   出來時,我們都清醒了些,望著外麵街上來來回回的車,匆匆忙忙的人,我們都意識到回到了現實世界中。他說:如果我們相愛,也許這對我們都不是好事,因為沒人能理解這種感情。我知道哥哥指的是什麽,因為他覺得我結婚了。後來他又說,我們可以逐漸了解,保持聯係,甚至以後可以結婚。我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說到了結婚的問題,我覺得男人都很回避這兩個字。那時我想到的是:他是個很認真的男人。

沒想到這種認真在以後卻成了個大麻煩。

 

 

                            

 

612日,星期日。

哥哥早上打來電話問今天我有什麽計劃,我說下午有個約會,他說男的女的,我想也沒想就實話實說了,哥哥“嗯?”了一下,說:你有韓國朋友…..,我這才意識到什麽。

“你嫉妒了?”我問。

“是,嗯----,有點兒。”哥哥回答。

我沒再往下說,這種話題還是少糾纏為妙。

“上午我沒事。” 我說。

“好吧,我們一會見。”他說。

他又說,這次由我來想今天上午幹什麽,我答應了,可是還是想不出去幹什麽。想不出也得見麵呀,哥哥提議去吃意大利麵,因為我以前說過喜歡意大利麵。我知道一個地方,就是有點遠,路上,我指給他看我曾經工作過的大學,那是個在鄉村的學校,看到曾經住過的公寓,我的心裏溢起一種別樣的感覺:物是人非,時光流逝。那時我還有家,一個讓人羨慕的家。

我們開始說關於我交往的問題,其實我在韓國有很多朋友,有韓國人,也有中國人;有女的,也有男的,以前我幾乎每個周末都和這些人在一起,就在哥哥的車上我還接了一個要見麵的電話。因為對方是韓國人,我說的是英語,哥哥知道對方不是中國人,顯得很緊張。聽得出來,他不喜歡我見別的男人,我說我可以不見他們,可是我需要時間,關係需要慢慢冷卻,而不是急刹車,我可不想被別人罵。

到了那個城市,因為我沒及時提醒他,拐錯了路口,哥哥這時意識到還是問一下比較明智,他停車向一個路人打聽,那位帥哥熱情地指給我們一個錯誤的位置,我們倆就糊裏糊塗地殺去了。遠遠看見了匹薩店的牌子,是在一幢大廈的一樓,我們停了車,發現樓上是個電影院,於是商量好吃完後去看電影。轉過停車場,來到皮薩店,哥哥深情地摟著我,甜蜜地……突然看見了一個學生!我說過,我們學校是所軍校,學生們出去都穿著學校的製服,雖然和軍服很像,可是內行一下再就能看出來這是哪所學校的學生,甚至能看出來是幾年級的。

我們倆都緊張了一下,連忙分開。看來國家小就有這點兒好處,在哪兒都可能遇到你認識的人,讓你做什麽隱秘的事情時不會肆無忌憚,有所收斂,並時時提醒你:沒有世外桃源,你永遠生活在現實中。厚厚!

進了匹薩店,傻眼了,匹薩店是匹薩店,可是店裏沒座位,原來這兒是專門外送的店!我和哥哥無奈地對視了一下,沒辦法,看電影吧。回電影院時,哥哥說他看到另外一個可以吃飯的地方,結果發現關門了!韓國經濟!上樓買票時,他說:I am angry because I am hungry. 然後兩人在滾梯上大聲笑著,全當給饑餓的肚子壯壯膽。

哥哥擔心我看不懂韓國電影,選了個美國的,諾大的放映廳裏不到十個人,還不曉得其中是否有真的看電影的。我們坐在最後一排,開始兩分鍾還正襟危坐,眨眼間我就被抱到了他的腿上,於是我們就像兩個背著父母和老師偷偷出來約會的中學生,在黑暗的電影院裏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電話來了,是他兒子的,孩子提前回家了。哥哥開始著急回去,我們也沒時間去找那家我常去的匹薩店。

哥哥對我說,他不喜歡讓別人照顧他的兒子,不喜歡把孩子獨自扔在家裏,他要自己照顧他,陪伴他。

我望著車窗外的天空說:雨季已經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甜蜜和想念交織在了一起。哥哥決定不再來我的辦公室了,為了安全。有時我們能碰見,哥哥用他那迷人的微笑和我打招呼,眼裏全是愛意。現在想起他那迷人的眼睛,我的心都醉了,在一片綠色中,他的臉真的是個亮點。可是我開始被另件事折磨著:我沒有對哥哥講實話,隱瞞了我的婚史。我時時刻刻能感覺到這件事給他的壓力,哥哥覺得自己喜歡的是一個有丈夫的女人,所以他覺得不安,覺得自己做了不對的事情。看著哥哥在這種壓力下掙紮,我也痛苦萬分。我在猶豫:是否將我的身世告訴他。

614日,很多人約好了來我家吃飯,我早點下班回家準備,哥哥關切地打來電話:他擔心我會不會太累。我嘴上說沒關係,心裏覺得好甜,這種感覺於我已經很陌生了,我的心裏充滿了欣喜,認為我找到了我的真命天子。

第二天夜裏,我們在外麵見了麵,我再也忍不住了!當時在哥哥的車裏,我緊張的呼吸急促,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秘密?什麽秘密?”哥哥也很緊張。

“關於我的,我不知道它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噢?”

“我是獨身的,我沒丈夫!”

“從來沒結過婚!?”哥哥的眼睛瞪著窗外。

“不,我離婚了,兩年前。”

     ……

     “生氣了?”我問。

     “噢,不,隻是覺得太突然,哦哦哦哦,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

     然後我們開車去了外邊,沒有目的地,在車上哥哥說,他如果再結婚,不想再離婚了(廢話!)。哥哥還說,在韓國,一個男人即使接了婚,他仍然是原來家庭的一份子,仍然要和父母保持親密的關係。可是他擔心我如何能融入他的家庭,怎麽和他的家裏人溝通。

還有,我在中國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我是公派來韓國的,到時候就得回去。在中國我是名大學老師,有相當的社會地位,收入穩定,衣食無憂,而且事業正處於上升的階段,我能為他而放棄我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嗎?他懷疑。

我理解他的心情。

 

                                 

   

第二天,不!準確地說是617日的淩晨,我當然正在睡覺,突然被短信息的聲音吵醒:睡覺了嗎?

是。

是他,淩晨兩點,剛剛喝了酒回來。

“我喝醉了,我想見你。”

“在哪兒?”

“你的家。可以嗎?”

我想了想,可以。

他帶著一身酒氣進來了,擁抱著我栽到床上。我穿著一件長到腳踝的睡衣,可是裏麵是真空的!哥哥隔著睡衣撫摸著我的身體,突然在我耳邊說到:I love you.以後的一段時間,哥哥不停的用中、英、韓三種語言說著“我愛你”,顯然他在等著我回答,我在哥哥說了很多遍以後,終於說“我也。”。現在想來,我說出那句話遠沒有哥哥真心,也許是出於禮貌,也許是出於心軟,因為那時我覺得,我還不知道我是否愛上了他。

後來他斷斷續續地說,實際上,那時他家裏還有一個客人,是一個和他一起喝酒的後輩,因為那個人也喝醉了,家遠回不去了,來他家借宿。哥哥喃喃自語:我瘋了,後輩還在家裏等我呢。

盡管那晚我們睡在一起,可是我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麽,那一次又一次驗證了我的判斷:哥哥愛的是我的整個的人,而不是隻對我的身體充滿好奇。早上哥哥離開的時候問我:你愛我嗎?

“愛。”我回答。

“有多愛?”

說實話,我現在忘了當時我是怎麽回答的。

 

                             十一

 

617號早上,在上班的路上,我看見了哥哥,他那天穿著迷彩服,背著我熟悉的黑色背包,騎著一輛小小的自行車,在我身後溫柔的說:早上好。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哥哥明亮的眼睛在我麵前變得溫情起來。於看別人不同的是,他看我的時候是眯著眼睛的,尤其是在俯身吻我的時候。

在銀行,我又一次和哥哥不期而遇,他先走了,誰知我從銀行出來時,那溫柔的聲音又在我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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