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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野(山東)1947年的分兵與敗仗勝仗 - 粟裕將軍等那時的背景】- ZT

(2017-07-26 07:29:37)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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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毛澤東的分兵主張,陳、粟、譚所擬隻能算是“近距離分兵”

  中央軍委電報顯示,毛澤東認可了分兵提議,並且主張大分兵。

  兵力規模上:陳、粟、譚28日電報講一個縱隊加四個師(相當於兩個縱隊)分兵兩路出擊,實際部署分兵出擊的是四個縱隊,但毛澤東主張要有五個縱隊分兵兩路出擊。

  出擊距離上:魯西方向,陳、粟、譚主張(從東到西)是萊蕪、泰安、大汶口之線,毛澤東主張要“掃蕩泰安以西、以南各地”,西進的距離明顯大於陳、粟、譚所擬距離;魯南方向,陳、粟、譚原擬是控製臨蒙線,並西進殲馮治安部之一個團,毛澤東卻認為“臨蒙段無須控製,空費兵力”,指示:先攻費縣,再攻鄒縣、滕縣、臨城(今薛城)、棗莊,“縱橫進擊,完全機動,每次以殲敵一個旅為目的”。查看山東地圖就會發現,作戰距離向南延伸許多;“每次以殲敵一個旅為目的”,作戰企圖也很大。相比陳、粟、譚所擬的分兵和實際分兵部署,毛澤東的分兵主張是“遠距離分兵”,陳、粟、譚所擬的隻能算是“近距離分兵”。

  當時,由於敵情嚴重,陳、粟、譚已經部署分兵,就未再根據當麵情況研究並製訂一個新的方案上報中央軍委,而是於30日就按照中央軍委的意見執行並上報:(一)由葉飛、陶勇率第一和第四縱隊越過臨蒙公路向魯南挺進。(二)由陳士榘、唐亮率第三、第八和第十縱隊向魯西的泰安、大汶口方向挺進。(三)正麵部隊第二、第六、第七、第九縱隊和特種兵縱隊集結沂水、悅莊公路兩側,各以少部兵力與東犯之敵接觸,主力待機出擊。上述作戰部署於7月1日開始執行。這就是華東野戰軍戰史上著名的“七月分兵”。

  當6月30日華東野戰軍三路分兵之時,劉鄧大軍依據中央軍委總的戰略計劃,強渡黃河,對魯西南展開猛烈進攻,連續殲敵獲勝。

  7月2日,毛澤東複電華野陳、粟、譚等領導人:“布置甚好。……陳士榘所部似以越過萊蕪直打泰安及其南北之線為宜。得手後收複肥城、東阿、平陰、寧陽、汶上、濟寧,與劉鄧直接聯係。……我軍必須在七天或十天內,以神速動作攻取泰安南北及其西方、西南方地區,打開與劉鄧會師之道路,如動作過緩,則來不及。”

  陳、粟、譚接電後,指示各部迅猛出擊。很快,葉、陶兩個縱隊攻占費縣、嶧縣、棗莊,陳、唐三個縱隊攻占津浦路大汶口至萬德段,威脅敵人的後方基地兗州和徐州。蔣介石集團急忙調整部署,抽調已進入魯中山區的邱清泉第五軍等七個整編師(軍)分路西援,留下胡璉的整編第十一師等四個整編師在魯中山區固守要點。魯中山區的大量敵軍調走了,僅留下整編第十一、第六十四、第二十五、第九師等四個整編師。國民黨軍企圖以“重點進攻”戰略在魯中山區擊破華東野戰軍主力的計劃遂告破產,一個極為有利的形勢在華野麵前展現出來。

  可以這樣說,分兵初期戰果是理想的。但是,對於戰局的這一變化,華野領導人作出了不符合實際的判斷,把整個局勢的可以樂觀與當麵情況的仍然嚴重混淆起來,認為敵人對山東的重點進攻已被粉碎,留在魯中山區之敵軍勢必相繼西撤。因此,在作戰部署上也著重於截斷敵人退路。後來發現國民黨軍並未撤退,再調整部署,轉移兵力攻擊敵人,又為大雨阻隔於沂河、彌河兩岸。而國民黨軍則利用控製橋梁和渡口的有利條件,集結兵力於南麻、臨朐兩地……由於對當麵敵情的嚴重性估計不足,對分兵以後出現的許多新變化也估計不足,為了配合劉鄧大軍作戰,急於打像過去那樣的大勝仗,因而發生輕敵急躁情緒,導致作戰指導上的失誤。其結果,正如後來陳毅所說:“因雨季沒有打好仗。打敵十一師(7月17日至21日在南麻),五天五夜隻消滅一個團,(7月24日至30日)在臨朐五天五夜隻消滅兩個營,打費縣消滅一個旅,打泰安敵人逃跑了。7月打八仗隻有三仗打好。”在這沒有打好的五仗裏,讓華野參戰官兵引為奇恥大辱的,就是由陳、粟、譚指揮的南麻、臨朐戰役。

  連續作戰失利,陳粟大軍戰鬥減員和非戰鬥減員總計高達五萬人 連續作戰失利,陳粟大軍戰鬥減員和非戰鬥減員總計高達五萬人

  7月中旬,華東野戰軍前指決定:指令陳、唐三個縱隊迅速西進,圍攻濟寧、汶上,密切配合劉鄧大軍作戰;指令葉、陶兩個縱隊迅速攻克滕縣、鄒縣,然後轉兵北上,尋殲西援之敵;陳、粟、譚直接指揮的四個縱隊,則乘敵未全部後撤時,首先殲滅位於南麻的敵整編第十一師五個團,切斷敵整編第九師等退路,然後與葉、陶兩個縱隊協力殲滅敵整編第二十五、第六十四師。7月17日黃昏,南麻戰役按照預定計劃發起。戰役一打響,陳、粟、譚就發現敵情與原來的了解不符。敵整編第十一師師長胡璉接受張靈甫全軍覆沒的教訓,行動十分詭譎小心。6月29日占據南麻地區以後,迅速在南麻周圍大小山頭和村莊構築起密密麻麻的子母堡2000多個,形成火力互相支援的地堡群,各個據點間用交通壕聯結,外圍設有鐵絲網、鹿砦等障礙物,陣地前500米內的樹木、莊稼一律砍光,駐地村民一個不留地趕走。可是,?搖陳、粟、譚得到的情報卻是南麻敵軍構築工事未成。戰鬥過程中,參戰部隊每攻克一個堡壘,都要付出傷亡數十人甚至上百人的代價。加上時值雨季,連日大雨滂沱,山洪暴發,河水陡漲,部隊行動受阻,彈藥受潮失效,天候宜守而不利於攻,更增加了作戰困難。7月21日晚,陳、粟、譚決定撤出戰鬥。據《粟裕傳》記載:“南麻一仗,殲滅蔣軍整編十一師少將旅長覃道善以下官兵9000多人,華東野戰軍付出了傷亡4000多人的代價,沒有達到預期的作戰目的,打了一個消耗仗。”而據軍旅作家王樹增在《解放戰爭》一書中所寫,華野付出了傷亡1萬多人的代價:“南麻戰役是解放戰爭中代價十分慘重的一次戰役。戰鬥結束後,第九縱隊傷亡4000多人,第六縱隊傷亡2000多人,負責正麵攻擊的第二縱隊傷亡4000多人。”南麻戰役進行了整整五個晝夜,僅殲滅敵整編第十一師一個團。

  7月22日,南麻戰役參戰部隊四個縱隊剛剛轉移到臨朐縣城西南地區,就得到情報:從膠濟線昌濰地區南下的李彌第八軍奉令搶占臨朐城,企圖切斷南北交通,威脅華東野戰軍後方安全。由於敵第八軍主力尚在進軍途中,粟裕與陳毅、譚震林會商後決定,乘敵人立足未穩,突然發起攻擊,殲滅該敵於臨朐城及其東北地區。不料國民黨軍進展很快。23日中午,李彌率領的五個主力團進入臨朐城內,當天就控製了臨朐城周圍各個製高點,並且每班迅速構築起至少一個地堡工事。得知這一情況,陳、粟、譚發出作戰命令,於2月24日黃昏發起戰鬥,決定用速戰速決的戰法,殲滅臨朐之敵。

  命令剛剛發出,天氣突然由晴天轉為暴雨,頓時山洪暴發,河水泛濫,臨朐城外一片汪洋,平地水深過膝,部隊行動受阻,彈藥受潮失效。國民黨軍憑借堅固的工事負隅頑抗,伺機反撲。天時地利都對華野不利。經過兩天兩夜惡戰,華野參戰部隊多次攻城未能奏效。已攻入城內的七個連,與敵人展開激烈的巷戰,因為後續部隊未能突入,眾寡懸殊,傷亡過半。這時,南線北援國民黨軍已經前進到臨朐以南的三岔店地區,並且突破了華野阻援陣地。再打下去,對華野不利。陳、粟、譚決定,主動撤出戰鬥,轉移到諸城、莒縣山區休整。7月28日,陳、粟、譚率領華野指揮機關和參戰部隊向膠濟路北和諸城地區轉移。臨朐成為又一個南麻。為此,有人批評粟裕:“一向作戰周密謹慎的粟裕,在部隊剛剛遭遇重大傷亡的情況下,決定再次發起攻堅戰鬥,這不僅具有相當大的冒險性,還顯示出一種難以克製的急躁。”“南麻、臨朐戰役,殺傷國民黨整編第十一師、第八軍各一部,殲敵1.8萬餘人。但華野部隊也傷亡2.1萬餘人。”

  與此同時,華野進入魯西、魯南的五個縱隊打得也很艱苦。“部隊在齊腰或齊膝的大水和泥濘中連續行軍作戰,80%的指戰員爛腳,非戰鬥減員嚴重。第一、第四兩個縱隊各傷亡約5000人,非戰鬥減員各約5000人。第一縱隊三個師,除第二師尚餘兩個團外,其餘兩個師均隻有一個團。第三縱隊第七、第九兩師都縮編為兩個團。第十縱隊傷亡近2000人。”“在持續近兩個月的戰鬥中,陳粟大軍戰鬥減員和非戰鬥減員總計高達五萬人,是華東野戰軍組建以來前所未有的損失。”“‘七月分兵’以來,山東戰場各部隊連續作戰失利,導致國民黨軍占領了膠濟線,作為共產黨軍隊重要的物資基地和數萬名傷員安置地的膠東地區,也麵臨被占領的危險。”

  粟裕檢討:“除戰略指導及其他原因我應負責外,而戰役組織上當有不少缺點及錯誤,我應負全責。”

  陳、粟、譚直接指揮的四個縱隊從南麻、臨朐撤出後,各縱也向膠濟路北及諸城一帶轉移。此後,魯中解放區大部被國民黨軍侵占,形勢發生了急劇變化。國民黨軍在還鄉團的配合下,對魯中區各地的人民武裝力量進行瘋狂“圍剿”,同時大肆搜捕、屠殺中共地方黨政幹部和土改積極分子,大肆搶劫財物,造成了一時的白色恐怖。“部隊實力大減,思想比較混亂,有些人對全國大反攻的形勢發生懷疑,說:‘反攻反攻,丟掉山東。’”

  由於幾仗沒有打好,因此“七月分兵”成為華野戰史上頗具爭議的軍事行動之一。有些人對“七月分兵”的決策發生懷疑,說:“七月分兵是否太倉促了?如果在內線再堅持兩個月,避開七八月的雨季,經過充分準備再出擊,是不是要好一些?”

  7月幾仗沒有打好,負責戰役指揮的粟裕心情沉重。他分析幾仗得失,認為“七月分兵”以後的作戰行動,調動與扯散了敵人,打亂了敵人維持對山東“重點進攻”的部署,配合了劉鄧大軍在魯西南的戰略行動,這是戰略上的勝利;但是,有幾仗沒有達到預定作戰目的,打成了消耗仗,付出的代價較多,應該認真總結經驗教訓。

  8月初,華野指揮機關轉移到益都地區,陳、粟、譚一起商議如何總結經驗教訓,向中共中央寫報告。陳毅和譚震林提議,由粟裕起草南麻、臨朐戰役初步總結的電報稿。粟裕很快就完成了起草工作,從戰略指導和戰術指導兩方麵分析了兩仗未能打好的原因,以及由此得出的教訓。8月4日,粟裕把電報稿交給陳、譚審閱。陳、譚都不同意電報稿上的意見,認為在戰略指導上沒有問題,而是“軍事部署上的錯誤與戰術上的不講究”。

  粟裕逝世以後,在清理他的遺物時,發現了這份電報的手稿。現節錄部分如下:

  陳譚粟報中央並華東局:未支(8月4日)

  南麻臨朐等役,均未打好,影響戰局甚大。言念及此,五內如焚。經初步檢討,其主要原因分述如下:

  (甲)在戰略指導上

  (一)對整個反攻前途固可樂觀,但對當前戰局亦過分樂觀,而對蔣頑繼續維持其重點進攻之判斷錯誤……

  (二)七月分兵,失去重點。此間四個縱隊,雖較榘唐、葉陶兩兵團為多,但占整個華野不及九分之四(戰力不如西兵團平均,二、七縱不充實)。西兵團雖有五個縱隊,分為兩路,亦非重點。因之,既無足夠打援部隊,即不能取得充分的攻堅時間,於是南麻、臨朐、滕縣諸役,均因此而被迫退出戰鬥。

  (三)東北及劉鄧各軍開始反攻,屢獲偉大勝利,而華野各部自五月中旬迄今已近兩月無戰績可言。因此,發生輕動,而急於求戰,致有錯失。

  (四)過去九個縱隊集中使用時,每戰隻要求殲敵一個整師,與殲其援隊之一部或大部。但此次分兵之後,由於過分樂觀與輕敵所致,仍作殲敵一個師(南麻)與對付其援隊之打算,故兵力與要求不相稱,致不能取勝。

  (五)對敵人土工作業之迅速及其守備能力認識不深刻。……頑八軍進入臨朐,僅四小時,每班即已完成一個地堡。在我軍圍攻之下,敵更日夜加修,其工作速度實為我軍不能計及。於是仍采速決戰法,致未能奏效。……

  因為意見不一,粟裕起草的初步總結電報未能發出,隻好另行起草了一封短電發給中央軍委。作為戰役的主要指揮者,粟裕認為自己應對作戰失利負責。電報內容如下:

  中央軍委並華東局:

  自五月下旬以來,時逾兩月無戰績可言,而南麻臨朐等役均未打好,且遭巨大之消耗,影響戰局甚大。言念及此,五內如焚。此外,除戰略指導及其他原因我應負責外,而戰役組織上當有不少缺點及錯誤,我應負全責。為此請求給予應得之處分。至(於)整個作戰之檢討,俟取得一致意見後再作詳報。

  粟


  八月四日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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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澤東表態:“七月幾仗雖減員較大,並未妨礙戰略任務,目前整個形勢是有利的。” 毛澤東表態:“七月幾仗雖減員較大,並未妨礙戰略任務,目前整個形勢是有利的。”

  在粟裕發出引咎自責、請求處分的電報同一天,譚震林寫了一封長信給粟裕,真誠地說:“在這一年多的自衛戰爭以來,使我覺得必須給你一些幫助才對。”他從蘇中戰役講起,認為粟裕“在軍事上常常粗心大意,缺乏遠見”,“常常隻看到一二步”。關於幾仗沒有打好的原因,譚震林在信中說:“如果拿五仗未打好的主要原因放在樂觀這點上去檢討,是不能把問題徹底弄清的,也說服不了下麵的同誌。故(固)然我們受到了這些挫折,這隻能是給蔣介石有一點喘息的機會而矣(已),並不能挽救他的死亡。我們很耐性的休整一個月或兩個月,把損失補齊,把戰術提高一步,將來不僅是一隻猛虎,而且是如虎添翼,蔣介石又有什麽辦法呢?所以我們不能因此得出一個蔣介石了不起的結論,當然輕視他是不應該的。”

  譚震林把這封信首先送給陳毅,並請陳毅轉交粟裕。陳毅當麵看過後,認為“對粟有幫助”,當天就把譚震林的信轉交給粟裕,並邀粟裕徹夜長談。

  粟裕反複看過譚震林的信以後,認為有許多問題需要與譚震林討論。但由於譚震林已經率領第二、第七縱隊轉移到膠東地區休整,於是粟裕寫了一封複信寄給譚震林。信中說:

  “你們都不同意我那電稿上的意見,而認為‘是軍事部署上的錯誤與戰術上的不講究’。我承認軍事部署上確有錯誤,戰術上確很低劣,這些我應負其全責。但我仍認為‘過分樂觀’是南麻、臨朐戰役未能取勝的主要原因,至少是主要原因之一。由於過分樂觀而發生輕敵,由於輕敵而企圖‘啃硬核桃’,企圖‘一鍋煮’,企圖殲滅十一師後乘勝殲二十五、六十四等師,而與葉陶各縱會師蒙陰。因此部署上就以攻堅為主,而不以打援為主。這種樂觀,我也是其中的一個,但我覺得你比我和陳軍長(陳毅)更樂觀,而有過分樂觀的表現。”

  複信最後表示:“總之,自衛戰爭以來,一切軍事部署上、戰術指導上的缺點、弱點和錯誤,我應負其全責。今後當遵照你的來信及時地加以改進,並誠懇地接受你對我的幫助,還希望今後毫不顧慮地對我不時地提出批評和給我以更多的幫助。”

  8月6日,中央軍委發來對粟裕請求處分電的複電:“粟裕同誌支午電悉。幾仗未打好並不要緊,整個形勢仍是好的。請安心工作,鼓勵士氣,以利再戰。”同日稍後,中共中央華東局複電粟裕:“二十年革命戰爭中,你對黨對人民貢獻極大。近兩個月來的戰鬥,雖未能如五月以前那樣取得偉大勝利,卻已給敵強大殺傷。近月來傷亡均較大,主觀上雖可能有些缺點,但也有客觀原因。隻要善於研究經驗,定能取得更大勝利。”

  看到中央軍委和華東局的電報,陳毅有感而發,於8月6日致電中央軍委:“我認為我黨廿多年來創造傑出軍事家並不多。最近粟裕、陳賡等先後脫穎而出,前程遠大,將與彭(德懷)、劉(伯承)、林(彪)並肩邁進,這是我黨與人民的偉大收獲。”“我們對戰役指導部署曆來由粟負責。過去常勝者以此。最近幾仗,事前我亦無預見,事中亦無匡救,事後應共同負責,故力取教訓以便再戰。”

  8月11日,毛澤東致電陳毅、粟裕和饒漱石,認為陳毅8月6日的電報“所見甚是,完全同意”,並指出:“七月幾仗雖減員較大,並未妨礙戰略任務,目前整個形勢是有利的。”

  粟裕認定:“我們當年執行軍委分兵的方針是必要的。”因“七月分兵”迭遭挫折的粟裕,後來在談到“七月分兵”時認為:

  當時正處在由戰略防禦到戰略進攻的轉折過程中,我軍在全國範圍內已經轉入戰略進攻,敵人在戰略上處於被動地位。但是,敵人在兵力數量上仍然占有優勢,因而在局部地區(例如山東)仍可保持強有力的進攻。所以,我們的戰略進攻有自己的特點,而不能和蘇聯斯大林格勒戰役後的反攻形勢一樣,完全以壓倒的優勢把敵人一直壓下去。我們的基本方針是把戰爭引向蔣管區,打亂他的戰略部署,不斷消滅他的有生力量,不斷擴大解放區,縮小蔣占區,爭取我軍的全部優勢,最後達到消滅全部敵人、取得革命完全勝利的目的。因此,我們不能因為幾仗沒有打好就忽視“七月分兵”以後取得的勝利,更不能由此得出悲觀失望的結論。同時也要看到,我們還沒有取得絕對的優勢,在前進道路上還有困難和曲折,而不能過分樂觀。南麻、臨朐兩仗沒有打好的主要原因,就是把整個局勢的可以樂觀與當麵情況的仍然嚴重混淆起來了,產生了輕敵驕傲情緒,總想來個“空前的空前”勝利,放鬆了主觀的努力,造成了某些錯誤。

  1947年9月3日,在外線出擊的緊急進軍途中,粟裕在華野直屬隊幹部大會上作《關於七月份作戰檢討和今後反攻形勢的報告》,對上述觀點作了係統的闡述,對“七月分兵”以後的經驗教訓作了理論的概括,對戰爭規律的探索又前進了一步。晚年,回憶起“七月分兵”,粟裕這樣寫道:

  我們當年執行軍委分兵的方針是必要的。如果我們將眼光局限於山東,在內線堅持幾個月當然是可以的。因為當時山東還有50多個縣城在我手中,而且連成一片,膠東、渤海、濱海三個地區還可以回旋,在內線殲敵的條件還是存在的。但是,劉鄧大軍在6月底將南渡黃河,軍委已經告知我們,我們必須以戰鬥行動來策應劉鄧大軍的戰略行動。當然,策應劉鄧大軍南渡可以有另一種方式。如果我們在7月初能集中兵力打一個像孟良崮那樣的大仗,將敵人牽製在魯中,對劉鄧大軍的配合將是有力的。無奈當時難以肯定數日內必有戰機出現,而劉鄧大軍按軍委規定日期出動,我們不能以作戰行動作有力的配合,這對全局是不利的。這就是我們立即執行軍委分兵的指示的主要原因。同時,集中與分散是兵力運用上的一對矛盾。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殲滅敵人,是我軍的作戰原則。所以集中是這對矛盾的主要方麵,但並不排除必要時的分散,分散也是對付敵人的一種手段。孟良崮戰役發起前,1947年5月上旬,軍委曾指示我們不要分兵。我們遵照軍委指示改變了計劃,但當時我們也不是絕對不分兵,而是留下六縱隱伏於魯南。後來這一著在孟良崮戰役時起了重要作用。我們分路出擊,就可以將敵人扯散,而我軍則可以由分散轉為集中,以殲滅孤立分散之敵。也就是先以分散對付集中,再以集中對付分散。後來戰局的發展果然如此,沙土集戰役就達到了我們預期的目的。

  1947年9月上旬,山東省鄆城縣沙土集一戰,粟裕“以集中對付分散”,集中三個縱隊共八個師即四倍於敵整編五十七師的優勢兵力攻殲,以三個縱隊加一個師即超過主攻部隊的兵力阻擊援敵,並以一個縱隊作為戰役預備隊。結果,一戰殲敵整編五十七師師部和兩個旅共9500餘人,其中俘虜7500餘人。沙土集一戰,改變了陳毅、粟裕部的被動局麵,迫使國民黨軍從山東內線戰場和劉鄧大軍周圍抽調回四個整編師。此後,在遼闊的中原地帶,一個影響到整個戰爭進程的新局麵產生了。

  如今,軍史研究者對“七月分兵”的評價趨於客觀:“這段時間內,華野對國民黨軍的作戰雖然戰績不太理想,但這是大反攻初始山東戰場向敵主動進攻的作戰,其意義是重大的。同時,這次分兵出擊,為後來華野分為東、西線兩個兵團作戰作了準備,打下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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