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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全都是冷漠的路人---小悅悅事件

(2011-10-21 22:05:42) 下一個

我自始至終沒有點擊看過小悅悅事件的新聞報道,我隻是掃一眼那個刺眼的新聞標題,八九不離十就能知道這事是怎麽回事。我今天優先點擊閱讀的新聞是“村長和女幹事陳屍床上”“安以軒露半邊屁股接近汪小菲”“隋唐穿性感禮服意外走光”,這類新聞讓我更輕鬆和麻醉。 

我不忍心看小悅悅事件,我良心還在,我也有孩子,我看不下去這種故事。我不想折磨自己,可是又躲無可躲,隻短短地一瞥我也能猜到那裏到底發生著什麽。我有時想假裝我可以很快樂,可是我知道,隻要有共產黨的地方,總有些事情在不斷刺痛我,我永遠無法快樂。即使我寄情於床上的女幹事或者安以軒的屁股也無法使我真正麻醉。 

共產黨的統治因為是建立在欺騙和暴力基礎上,所以它必須以暴力威脅,以謊言繼續欺騙下去。這種政權天生不能產生正義和道德,不能鼓勵人追求真理,因為這會極大威脅政權,這是獨裁者最害怕的。我在國內上學的時候,數理課老師經常鼓勵自由討論,提問題,課堂上經過同學們七嘴八舌發言和討論,最後把一個數學定理或者物理公式搞清楚。可有幾次邪門了,政治課老師和學校書記也東施效顰,作親民狀,要我們暢所欲言,自由發問,可沒幾個回合下來,書記就臉紅脖子粗要拍桌子,鬧個不歡而散。所以我知道了世界上有些東西可以討論,有些東西完全不能討論,那是自討沒趣而且危險。

無論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會在邪惡和暴力的政權下發生。我小時候讀秦朝趙高指鹿為馬,我當作是和西遊記一樣的胡編亂造的故事。可是越長大我就越明白這是千真萬確的,如果我在現場,我也會指著鹿說這真的是一匹馬。這不是一部喜劇,也不是科幻超現實,這是一部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片。當一個個成年人,報紙上電視上,義正言辭的說“中國共產黨代表了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共產黨是人民的選擇”“實現和諧社會”等等言論的時候,我驚異地發現周圍人都非常平靜,好像沒有人表現出什麽異樣。我問自己是我瘋了還是別人都瘋了,我寧可說猴子是一匹馬,但我說不出“和諧社會”那種話。但我明白了人們在本該跳起來表達反抗的時候選擇沉默的能力是超出一般人想象的。

 人幹壞事的時候最害怕的是多管閑事的人,小偷和搶劫犯的理想國是人人自保,誰也不管別人的國度。我有時候被孩子氣壞了真想打孩子,不過一定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萬一被洋人看見聽見報警我就慘了,因為洋人就是愛多管閑事。妖魔鬼怪化作人形當了國王一定害怕老百姓學孫悟空,不要說學習火眼金睛的技術,就是嘴上談論一下孫悟空降魔伏妖的故事也是不可接受的,這會開啟人的心智,最後導致不可收拾,還是從開始就扼殺比較好。

 這是個從上向下的文化結果,無人可以逃脫。在這個體製下,庸俗,迂腐和麻木不仁最得主子歡心並且可以茁壯成長。人民沒有選擇,隻有變得越來越冷漠,至少冷漠還能讓我們活著。我很小的時候,我母親有一次看到一個騎自行車的人在路上摔傷,主動上去提供幫助,但現在她肯定不會這樣做了,她現在對孩子最大的囑咐就是“少說話,少惹事,沒事早回家。”我父親曾經是省裏的人大代表,開始也是意氣風發,每逢開會精心準備幾個議案,但沒幾次就成了舉拳頭吃饅頭的代表之一了。他是個好人,但還不至於頑固不化,完全沒有作用的事情何必去做呢?傷人傷幾,搞的大家都尷尬,一把年紀了何必這麽不識趣呢。

 馮小剛評論說冷漠早已在中國人的文化裏(我沒看內容,也是隻看的標題,大約是這個意思了,如果不準確請諒解)。我不太喜歡馮小剛這話,這話說得太冷漠,好像他高高在上,有資格評論芸芸眾生一樣。如果講社會正義感,他作為一個名人,他更有責任對於喚醒民眾做些事情。他自己就選擇了逃避,玩世不恭掙錢,那也不錯,但指責別人就不太厚道了。

冷漠雖然在中國曆史上時有發生,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變成一種全民現象。隨便舉個例子,當初國民黨抓了共產黨頭頭陳獨秀的時候,陳獨秀在國民黨內的學生故舊還可以正麵表達對他的慰問和幫助,一個目不識丁的村婦還可以自由地因為對文化的崇拜而愛慕和照顧他。可是不要說共產黨抓住一個國民黨頭頭,就算是共產黨整自己人,打倒劉少奇林彪這些人的時候,他們幾十年的戰友同事和部下誰敢表達半句同情和人道關懷?當另一派人要抓走跟了周恩來幾十年的貼身警衛或者幹女兒的時候,貴為一國的總理為了不惹麻煩,竟然明知是冤案的情況下漠視不管,這等冷漠程度豈不比小悅悅事件更讓人寒心?可見冷漠是由邪惡的政權造成並加深的,邪惡的政權能把每個人變成冷漠的幫凶,而不要全怪民族性。

所以說小悅悅這件事上,我們都是殘忍冷漠的十八個過路人之一,隻是我們碰巧沒有在那個時間經過那裏而已。我們應該羞愧難當,而不是五十步笑百步。每個大陸出生的中國人每天都被迫在漠視著無恥的事情發生。這個無恥的政府隻要還在位一天,我保證類似的事情會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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