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著那些花兒,寫下這些花兒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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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根竹馬

(2009-08-31 22:28:06) 下一個

英沒給誰當過青梅,也沒有什麽竹馬。

上了高中,有早熟的女生開始和男生約會的時候,英還是木頭一個。不過英並不寂寞,英在班上有一圈兒朋友,都是和英一樣,喜歡排球的。每天晚自習之前僅有的幾十分鍾休息時間,英都貢獻給了排球。就那麽揮臂一擊間,高中畢業了。

上了大學,晚熟的女生也開始和男生約會了,英還是木頭一個。大學的生活時而緊張,時而無聊。英就在緊張和無聊的間隙和同學們通信,其實也不多,就那麽兩三個好友,也都是女生。但是有一天,英收到了一封來自山的信。山可不是女生,山是高中時和英一起打排球的朋友圈子裏的一個清瘦的男生。山的信非常精致,白色的信紙上有淡綠色的水印,英很驚訝這麽精致的一封信出自一個男生之手。山在信裏淡淡的問候了英,隨便談了談自己在另一座城市裏的大學生活,然後就在信的末尾瀟灑的簽了名。山沒像別的人一樣,在信的後麵寫上“期待你的回信”或“等著聽你的消息”之類的話。於是,英就輕鬆的把信看完,輕鬆的忘記了回信。就這樣,英在時而緊張,時而無聊的切換中大學畢業了。

工作了,不成熟的女生家裏也開始著急了,相親也算是約會。英還是木頭一個。英的父母並沒有像別的家長那樣心神慌張,他們壓根就沒想過,可見英的木頭秉性也不是沒有來由的。工作了兩年,英覺得公司給本科生上升的空間有限,決定再讀讀書,於是漂洋過海了。那年,英已經25了。

英還和以前的朋友們保持著聯係,網上見了偶爾會聊一聊,回家探親的時候也會聚一聚。山就是英這些保持著聯係的朋友中的一個。英一直沒覺得山有什麽特別,網上聊天的時候,山也隻是像大家一樣問問英的情況,囑咐兩句。回國探親聚會的時候,山也隻是埋頭聽別人聊天,默默地,很少發言。

28歲那年,木頭一樣的英被同班的一個研究生同學追了去。英告訴了自己最好的兩個朋友。突然有一天,山在網上頭一次主動和英打招呼,緊接著就求證關於英男朋友的傳聞。英肯定了傳聞。那頭的山沉默了,很久之後,發來一段話“羅恩以為赫敏一直在身邊是理所當然,卻不知發覺赫敏美的不止他一個”。英愣住了。往事如潮水般湧來,撞擊著英木頭般的腦袋,那些往昔裏閃亮的記憶碎片,紛紛從木頭的裂隙間散落下來。英,頭一次開竅了:高中打排球時,陽光一般的笑容的山;大學時,寫給英精致的來信的山;畢業後,從別的城市搬到了英工作所在城市的山;臨出國前,親自下廚為英送行的山;回國探親聚會時,永遠搶著付帳的山;所有的所有,連成一幅畫麵,努力的想向英表達著什麽。濕了眼睛的英,不知道該怎樣回複山,匆匆的找了個借口告別了。

之後的日子,誰也沒有再提起那個話題。英和山還像往常一樣聊天,隻是英的心裏,會蕩漾出以前沒有的環環圈圈的幸福感。可不是,在大洋彼岸的那個山,不再是以前普普通通的山,而是英相識了12年的半根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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