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塘記事

東邊塘記事
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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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的周圍有水塘，
離家最近的是東邊塘。
靠村的岸邊有石頭台階，
有延伸在水麵上的青石板。
山裏的孩子也愛水，
池塘便是一方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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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生活的需要。
去洗菜，大竹籃子半沉水，
兼淘米，濾去白漿水。
也挑水，扁擔兩頭桶，
一走一晃，倒進大水缸。
也洗衣，棰棒擊打啪啪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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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歡夏天遊泳。
趴在青石板沿兩腳踹水，
手搭木盆浮在水麵。
過渡到兩手在水裏劃弄，
兩腳輪換撐地，最終不撐。
就這樣自然地學會狗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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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池塘裏藏寶物。
岸石下可以摸到螺螄，
塘底泥裏可以腳探蜆子，
塘角的荷葉下摳出大藕。
至於魚嘛，年底抽幹捕捉，
家家有份，年年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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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有集體的牛圈。
冬天牛閑，曬陽、活動，
最關鍵是牽到塘邊飲水。
挑塊幹淨水麵，牛嘴
呼哧呼哧地吸，時間漫長。
所謂牛飲，肚子慢慢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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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玩伴溺水身殞，
最早感到死亡的陰影。
大樹伐倒在池塘裏漚。
鵝吃岸邊草，鴨啄小魚蝦。
池塘倒映藍天人畜樹叢，
最懷念村人晚霞中歸的畫境。
2018-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