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的桑椹

美味的桑椹
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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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裏的孩子，
兒時的七十年代前期，
主食貧得可憐。
揭開大鍋，空空的，
老是底部稀少的山芋南瓜，
更不說副食品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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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人向自然索取，
饑餓中的我們，
向鄉野果樹覓食。
吃刺槐花，吃山裏紅，
吃到處都有的桑椹。
所謂桑梓，即故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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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滿桑椹的桑枝，
再低也比瘦小的孩子高。
站在板凳上，攀在院牆上，
爬到樹冠裏，摘取。
先挑烏黑熟透的，
還不夠，便也摘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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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最美味，
不是生產隊的米麥，
不是供銷社的洋糖，
而是鄉野自然的果實。
這完全是孩子自己的事，
大人們總是怕出事而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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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甜蜜的記憶，
破衣包裹美人胚子的，
兩條烏黑長辮子的鄰家小妹，
仰著饑饞的媚眼期待著。
從樹上跳下，相對著大嚼，
幸福塗滿了嘴唇。
2018-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