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檳郎是一首詩

(2016-05-16 19:08:12) 下一個

檳郎是一首詩
  14漢語國際教育 吉盼

  你會因為什麽喜歡上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呢?他的聲音?他的事跡?還是他寫下的文字?對我而言,我超級容易迷戀一個人寫下的點點滴滴,然後想去了解一個人。
  其實剛開始並不認識知道檳郎老師,從學姐學長的嘴中才知道了這樣一個老師的存在,如詩一般。然後看了幾篇學姐給我的他的詩,遠離家鄉獨自漂泊南京的惆悵,心中無限的抱負,對南京一點一滴的熱愛。我不可救藥的迷戀上了。大二上學期終於得見文學院的詩人的真麵目,我們專業課中國現當代文學史的老師。當他拿著他的包和杯子大步走進教室,從《歡迎來南京》開始,娓娓道來,這節課我放下了手機。
  因為喜歡,我上學期選了他的旅遊文學課,新詩賞析課,今年又選了他的比較詩歌與魯迅研究。
  比較詩歌課,是對新詩賞析課的補充,教授內容是古代詩歌外國詩歌及與新詩的關係。談到詩歌,檳郎老師就像個孩子,興奮且頑皮。善用幽默詼諧語言的檳郎老師好像是講台上的醉酒詩仙,把原本平淡乏味的課堂用興趣的酒暈染成詩,使課堂更多了一點情懷。“比較詩歌”雖然是一門全校任意選修課,但是在他的帶領下,我沉醉其中。
  同作為漂泊在南京的異鄉人,見到檳郎老師總有一種不可言說的親切感。他也是喜歡與學生交心的人,看過許多學生寫他的文章,提到他們相約一起吃飯、出遊,平易近人。這種親切感體現在他的詩歌中就是非常動人,關於日常生活、時事、風景,唯美沁人。比如他寫景的這篇《冬天的校園》:“又是一年的冬季,人生的再一個輪回。解溪河堤上的楊樹林,校園東界的風景,看到了你的一歲一榮枯,我便感到漸老的傷悲。樓下近處的櫻樹林,光禿禿的凋殘枝幹,還在夢想春天的花海嗎?光皮紫薇的新枝也枯萎;木芙蓉的杈枝將剪去,剩老根縮在土裏躲寒氣。那最著名的欒樹路,教學樓與南食堂的必經。茂密的綠葉和紅皮的果實,早已凋落得無影無蹤。還有春花秋實的紫葉海棠,明年再采摘碩果的芳香。在這深冬的校園裏,天陰沉沉的特別蕭索。但我也看到桂樹是綠的,黃楊海桐的籬欄是綠的,冬青女貞和樟樹是綠的,而低矮的茶花燦爛地綻放。下課鈴打斷我的思緒,校園又充滿青春的氣息。我拿起講義準備去教室,那講台有我人生的意義。我感到冬裏麵有春了,善感的悲哀便突然消失。”人到中年,漂泊他鄉,“感到漸老的傷悲”,一個流浪孤獨詩人的內心獨白。我不禁想起自己孤身在南京求學,那種孤獨可能真的隻有在冬天的校園裏一個人漫步時感受的更加深刻吧,但是在這孤獨與寂寥中,依舊看到“桂樹是綠色的,黃楊海桐的籬欄是綠的,冬青女貞和樟樹是綠色的”。心中依舊是心懷希望的,從傷悲到歸於平靜,是一個人經曆的沉澱,從中看到檳郎老師對生活的淡然的態度,我對他的敬意與好奇又多了一份。
  寫景抒情,一首短短的詩反映一個人的生活態度,反應一個人的生活痕跡。不僅僅是《冬天的校園》,還有《詠巢湖岠嶂山》,其中那句“一生與許多山結緣,而故鄉的巢湖岠嶂山,無疑是我親昵的第一座,也永遠是一生最重要的一座”。以一種平實的質樸的語言表達著自己對家鄉的思念以及對岠嶂山深切的獨一無二的感情。由景及情,每個情景、意象裏都有詩人檳郎的生活軌跡。他的每一段生活印記都在詩裏得到升華。
  每一首詩都是一個故事,一段回憶。例如那首《想到兒時遊戲》:“在巢湖的山村故鄉,兒時小夥伴,愛玩一種遊戲,將生石灰裝進瓶子,注進一些水後,緊緊地擰上蓋子放在牛屎裏,人迅速地跑遠去。瓶子轟的一聲炸了,我們自製的土炸彈,一堆牛屎炸得中心開花,屎點四濺。我們快樂地歡叫,在安全的遠處。那時生石灰有的是,水有的是,瓶子有的是,今天已經忘了為什麽。第一個發明這種炸彈的是天才,使我們的兒時充滿惡作劇,我們炸牛屎,炸爛泥,炸地上的螞蟻和樹上的馬蜂窩,直到有一個夥伴出了事。一天,一個小夥伴滿麵是血地來到我家,向鄉村醫生我的父親求救。事後才知道,他獨自享受這好玩的遊戲,告訴我:太快了,旋緊蓋子,人還未得及離開,瓶子就在手上炸了。天津大爆炸,眾人議論紛紛,一種敘述讓我想到了我兒時的淘氣遊戲。消防員的噴水,浸濕了像生石灰一樣的東西,便像兒時那樣成了炸彈,隻不過爆炸力增加了萬萬倍。這一周心係天津災難,今天是頭七,哀悼亡靈!這是血的教訓,注意:水,也可能成為炸藥的配料,我兒時的遊戲便有體會”。作者檳郎由那時發生的舉國震驚的天津大爆炸為切入點,回想起童年時遊戲的快樂以及時常伴隨著的危險,警醒著人們:水,也可能成為炸藥的配料。危險事件都是由細小的東西造成的。由兒時的回憶寫到時事,體現詩人不僅僅拘泥於自己這個小家,還心懷天下的情懷。
  他還會在每個節日裏寫下詩歌,有感而發。例如那首《七夕的祝福》, “她注定在等,一個凡人,他注定在候,一位女神。假如沒有姐妹們公然,陪她到人間玩水會怎樣?假如沒有那唯一相伴的老牛,開口說話會怎樣?”檳郎用這樣的疑問與想象開頭,讀者無不在這個歡樂的佳節,回憶起過去,遙望著將來,對生活保持溫度。
  我還鍾愛那首《小妹采蓮》:“打秧草時捉蝴蝶,捉不著蝴蝶去采蓮,籃子鏟子丟在小橋邊。小哥哥,你多打,給我秧草給你蓮。小小女孩玩心重,鄰家的小妹愛逞能,相約鄉野打秧草,交給生產隊掙工分。三心二意又去采蓮蓬。小妹上船進荷塘,兩條長辮子黑又亮,及膝的裙子擺左右晃。回眸一笑說再見,驚豔的小哥心惶惶。小哥心猿意馬打秧草,似久不見小妹回,密密的荷葉裏無聲息。忽然傳出嫩藕般的歌聲:妹妹心思藏在蓮蓬裏……秧草裝滿小妹的籃,她的小主人還不出現,躲進荷塘原來為貪玩,歌唱了一首又一首。小妹,再不出來我先走!歌聲忽停水聲響,小小的船兒出荷塘。綠色的衣裙綠色的荷,紅紅的臉蛋紅紅的蓮,苗條的腰身又似風扶杆。交秧草時隊長困惑,懶妹竟比勤哥工分多。我的心事兒不為外人道,小妹的蓮子實在甜,小妹的嬌態惹人憐。”也許隻有像檳郎這樣對生活充滿熱愛,對外物保持著高昂的熱情的人才能寫出這樣的詩歌,他將小妹小哥采蓮豐富的動作與表情用詩歌寫下,我們仿佛置身於荷塘中,望著可愛頑皮的小妹以及帥氣的小哥,天真般陽光下綻放。他是流浪詩人,是一隻漂泊的船。海洋無情,人生有義。“是條船就會有停泊在河岸”,詩歌與文學就是他停泊心靈船帆的彼岸,在篝火暗影中,靜謐般美好。
  檳郎的詩在我的眼裏好就好在真性情,與他本人一樣。唯美的畫麵卻又寫的是生活最本來的樣子。前一段時間快要刷爆朋友圈的一句話: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一首詩見一個人,一首詩愛上一個人,短短的幾首詩已經在我心中留下了檳郎老師美好的形象。他的幾門選修課下來,越來越了解也是深深記住了大學裏這個獨特的老師,三尺講台上傲然屹立的詩人,希望他走向更遠方。
  2016-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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