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涉橋懷念吳敬梓
(2013-04-29 01: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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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涉橋懷念吳敬梓
檳郎
誰把利涉橋改成了
文正橋?利於涉河多實誠;
什麽文正便是擺起架子,
徒待先生神筆來剝皮探真。
此時,桃葉渡徒其名,
先生的紀念館門可羅雀;
而夫子廟前人流摩肩接踵。
文木先生,三百年過去,
一切都變了如這座橋。
而不變的是孤憤,
彌漫在流傳的文字裏,
喚起一段已逝人生的光彩。
讓異代的我來懷念知音,
同是安徽老鄉啊客寓秦淮。
為什麽如此詩文妙筆,
卻不能中舉如範進?
因為不願入太宗皇帝的彀,
本性愛自由勝過富貴與功名;
因為太隨性而不願受束縛;
因為所有人都趨之若鶩,
而我們偏要不屑與炎勢同伍。
萬千人同聲罵你顛憨,
齒冷你的以書易米常饑寒。
以終身布衣為傲的隱逸,
清高潔守隻能與貧賤作伴。
吳敬梓啊,我與你冬夜漫步,
出南門進西門繞城可足暖;
或者泛舟東水關作萬古縱談。
你平生最愛王冕的淡定,
心中更有阮籍嵇康的憂憤;
看透專製與文教的合謀,
猶憐各色名士掙紮於偽與真。
我欣賞杜少卿的隨性風流,
漠視祭泰伯祠的隔膜民眾,
還是末世四大奇人最稱我心。
六朝金粉隨江水入海去,
秦淮河亭卻是不朽的豐碑。
隨意地成了所謂文人,
偏偏又是斯文中的另類,
這是我們共同的不幸!
卻更使狂士升入更高境界,
把庸儈世道繪成一部儒林外史。
2013-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