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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讀者給我寫信,一開口就是陳老師,陳博士,陳作家。這些稱呼,讓我誠惶誠恐。博士好當,作家難為。最後一個稱呼,我雖知您是好心,但以後您最好別用。等我寫出好書之後,您再叫我作家也不遲。
雖然我特別想名符其實地姓陳,可我真姓不了陳。因為我護照上的姓不是陳,我老公也不姓陳,我怎麽改,也改不到陳家去。我的姓在中國雖很常見,但它卻是一個讓美國人張不開嘴的姓。我的這個姓,真是難壞了美國的廣大人民。
大家都知道,美國人發不出X音。而在我的姓裏,卻偏偏帶著這個讓人回味無窮的X字母。剛來美國時,我去俄亥俄大學報道。國際辦公室的美國工作人員,簡單和我打過招呼後,手裏耐心地擺弄我的護照,嘴裏非常自信地叫我,豬,你好。剛出國時,我挺苗條的。一聽有人叫我豬,我的挫折感油然而生。
後來我又去雅典城的學生教會混飯吃。當年為我用聖經洗腦的美國女士,大概她看我長得實在不像豬,隻好憐憫地把我叫成,樹,你好。你聽聽,豬和樹,一個是動物,一個是植物,這兩件寶貝兒,居然能在我的姓上被美國人得到完美的統一,你不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嘛。我隻知道,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我遭此尷尬,我老公這人也不順利。他的姓看似很好念,但美國人一張嘴,就把他叫成,同性戀先生,您好。難怪老公在美國公司裏,曾經受到過同性戀同誌的青睞,估計是他的姓惹禍了。
說完姓,我再說說名。我是一名光榮的六十後,沒抗過槍,沒下過鄉,沒經曆過三年困難時期,我真是要多幸福有多幸福。在那個年代,孩子們的名字都帶有時代特征,我的名當然也不例外。父母大概希望我能像男孩兒一樣皮實,所以我的名聽上去特別像男孩兒名。多年以後,我的鄰家女孩兒找的男朋友,就和我同名同姓。絕吧。
我的這個名雖然美國人能發出聲兒來,但他們一張嘴,我的名字就走了樣。每次和我打招呼,美國人總會親切地叫我一聲,槍,你好嗎?我膽小,最怕槍了,一聽有人叫我槍,嚇得我渾身上下找子彈,結果我連個彈殼都沒找到。我老公的名字更逗,美國人一叫他,常常說,獼猴桃,你好!
也許你會問,陳同學,你護照上的名字到底叫啥呢?這我可不能告訴你,我給你這些線索,你要是好奇,慢慢猜去吧。不過,即使你猜對了,我也死活不承認。為啥?怕被人肉唄。
10/9/10 10:46PM
(小寶在練琴,二寶去體操館sleepover,大寶在寫作業時,我敲的幾個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