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西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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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同性戀的幾次遭遇

(2009-07-17 16:59:35) 下一個

 

時下同性戀算是個不大也不小的話題。在這裏,我不妨把我和同性戀者的幾次遭遇寫下來,算是從親身體會中去察看、理解這一社會現象。

第一次遇上同性戀大概是我十多歲時。七十年代初的一個傍晚,我在湘江河岸邊玩耍,突然有一群人從河邊走過來。一個中年男子緊緊地抓著一個年輕男人的手,邊走邊喊,你敢對我耍流氓,我帶你去派出所。那個年輕人低著頭,不吭聲,一副倒黴的樣子。他倆旁邊圍著好些看熱鬧的人。我也趕緊跟著往派出所跑。

這群人穿過了小巷,又走過了小縣城唯一的大街。那個中年人一路喊罵,呼啦啦,看熱鬧的人越走越多。到了派出所,整個院子都裝不下這麽多人,所長隻有先將大部分看熱鬧的人解散開,把當事人讓進了會議廳。我們幾個小孩子沒有被趕走,連忙扒在窗戶上往裏瞧。

中年人開始訴說事情發生的經過。他說,他正在河邊乘涼,突然聽見離他不遠的青年男子躺在地上一陣呻吟聲,他連忙走過去。年輕男子說他肚子痛,請他幫忙揉一揉。中年人不知真情,馬上就上前腑身給他揉肚子。那年輕人的褲帶已是解開的。揉了一陣子,年輕人說舒服多了,接著就將那中年人的手腕抓住往他下身處插。那中年人發現上了當,一把就將那年輕男子的手反抓了起來,大喊,你這個流氓,想要幹什麽?!

派出所所長是個年輕小夥子,一時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將那年輕人盤問過後,就給他的單位掛電話。記得,電話上對方好象說那年輕人確實有過類似的問題。這時天色已晚,我和小朋友們都懷著看了新鮮事的心情離開了派出所,也不知道那年輕人的下場。這件事一直是我心裏的一個謎,多年後也不知那到底是怎麽回事。來了美國以後,聽到這麽多同性戀的故事,才領悟出來,當年的那年輕人一定就是個同性戀了。

在美國與同性戀遭遇雖不說家常便飯,也是較常見的事。我所遇到的幾乎都發生在公共廁所裏。第一次是在做研究生時,在中西部的一個較保守的小城裏。係裏我常用的廁所在交通要道上,人總是很多很雜。那個男廁有兩個大便器,中間用一塊板子隔開,板子是懸空的,所以雖互相看不見對方,但完全可以聽到對方的聲音,如有需要,可以利用隔板下的空間傳遞東西。有次我正在倫敦,突然發現隔壁那位在底下伸出一個卷在一支小鉛筆上的紙條,大概已懸了一陣子。我不知何意,猶豫半天,還是接了過來。一看,竟是筆跡很潦草的幾個字,“Would you like to fxxx me? I love being fxxxed.”我一時嚇得不敢出聲,連忙用他的筆在紙條上寫上"No,"遞了回去。哪知,那位又寫上幾個字,重新遞了回來。我再一看,上麵寫著,“Oh? I can feel you’re hot.You will want me.”我又加上了一個“No”字,遞了回去。看來那人連我的麵都沒有見過就居然窮追不舍。我廁所都不敢久坐了,敢忙擦屁股,提褲子。那人一聽我有要走的聲音,馬上就開門先我走了,他大概一直並沒有上廁所的意思。後來我想,那人也許常以這種方式找夥伴,筆和紙都事先準備好的,不過也一定常常吃閉門羹。先離開,肯定是為了保護自己,免得麻煩。這也算是一種美國新風俗吧。

後來我到南部的一個較有名氣的大學作博士後,也是在廁所裏遇上了同性戀者。那間廁所離實驗室很近。有一陣子,我經常在那遇到一位長得象西班牙?裔的中年白人。起先,還以為是巧合,後來我才發現他是有意等在那,獵取對象。每次當我單獨走進廁所時,他就挑我旁邊的小便池,拿出他那玩意,裝作在小便。可是眼光卻一直探詢地朝我這邊射來,一邊盯著我下麵,一邊用他的手將他那老二上下揉來揉去。有時還發出一些自我陶醉的聲音。有幾個下午,我竟遇到他兩三次,使我每次上廁所都有點緊張。好在那人並沒有對我動手動腳,否則我該告他同性騷擾了。也不知他如此禮待過多少男生,遭過多少白眼。有過這幾次經曆,我心理上對女士們常遇到的性挑逗算是有了點體會。

最令人出奇的是一九九四年我回國時在上海的遭遇。那次我在淮海路附近逛商店,幾個小時下來,正為上廁所著急的時候,看到街邊有個小廁所,連忙走了進去。裏麵已有一中年男子,先是站在那,見我進來小便,就也挑了個與我相鄰的尿桶。接下來,他的動作、眼神、表情、聲音和我在美國遇到的那位幾乎是同出一轍!從廁所出來,我驚歎不已,美國的先進廁所文化也在國內出現了。

我時常想,同性戀的生活方式也太難受,特別是在還不被大眾接受的社會裏,找個性夥伴真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也難免會鬧笑話、出事故。這麽難的生活方式還是有人選擇,除了環境的影響,恐怕也會有其不得已的自然原因。就是在美國,很多醫生、演員、律師,甚至政界人物是公開的同性戀,但時常還是有同性戀被殺、被攻擊的新聞。好在現在給同性戀公開找朋友的場所、報刊已多了起來。這種社會的進步,給我們這些異性戀者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也給同性戀者找朋友增加一點成功的概率,不至於毫無目的、亂碰,給同性戀留下很不好的名聲。

同性戀顯然不是西方的專利。七十年代國內都有不怕死的,更何況如今開放的九十年代?同樣,對同性戀的歧視也不是西方的專利。國內的同性戀者,就象很多其他少數人minority)一樣,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這些少數人包括持不同政見者、少數民族、殘廢人、婦女、宗教信仰者等等。其實,政府不必再對同性戀采取壓製的態度。同性戀說不定可以在人口問題上幫政府的大忙。

另外,描寫同性戀題材的文藝作品很難做到不偏不倚。任何生活方式都會有其正負兩方麵。異性戀作家難免流於俗套(stereotype),甚至取笑同性戀。而同性戀作者卻難免把這種生活方式美化,在爭取理解的同時,吸引更多的人去嚐試。所以,要全窺同性戀,最好兩種作品一起欣賞。

最後提一下,有次我在一個大學圖書館的廁所牆壁上讀到,“All Chinese women are lesbians.”我想那一定是美國人的誤會,或因為沒追不到中國女孩子而一時的氣話。在中國,要好的女生之間手拉手逛街、一起跳舞的有的是,到了美國仍沿用此習的也不少。她們若果真都是同性戀的話,我們這些中國男人豈不是光棍一群?那真是太可怕了!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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